“是的，”何雨柱点点头，“这个我承认。因为老太太身体不好，腿脚不方便，走几步就得歇一会儿，所以她想出去散散步，需要人背她。有时候我会背她出去走走，透透气。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问：“你背她出去的时候，她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她在外面有没有认识的人？”
“我没注意。”何雨柱回答。
“没注意？这是什么意思？”警察追问。
何雨柱说：“记不太清楚了，她是咱们院子里的老太太，在那里住了这么多年，外面认识些人，见人聊两句很正常吧？”
“有没有她经常接触、值得怀疑的人？”警察又问。
何雨柱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不过我也确实记不太清了。”
“你最好把事情想清楚。”警察说，“这可能很重要。你每个周末都背着她出去，说不定就是在帮她传递消息。这几年我们这边发生了几起严重的破坏事件，都是敌特分子干的，而陈玉莲就是头目之一！”
“应该不会吧。”何雨柱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什么叫‘应该’？”警察说，“不是‘应该’不应该是，而是要确认，必须百分之百地确认！不能漏掉任何细节，否则你洗不脱嫌疑，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那我再仔细想想，好好想想。”何雨柱赶紧点头。
“何雨柱，你想不想立功？”
过了一会儿，警察突然问了一句。
“想！想！如果我能立功，是不是就能出去了？！”何雨柱急忙回答。
警察说：“立了功，抓到敌特头目，你自然有机会出去！如果你想立功，那就去做一件事。”
“做什么？你尽管安排，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何雨柱说道。
警察说：“你去跟老太太说，让她把陈玉莲的事全说出来。我们问过她，但她不说实话，藏着掖着。你跟她关系好，应该能劝她说实话。”
“这是你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能抓住。”
聋老太身体不好，不能用太强硬的手段，怕她撑不住，丢了性命。
她现在还不能死，敌特头目没抓到之前，必须让她活着。
所以他们打算让何雨柱去劝她，让她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何雨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行，我去跟她谈谈，让她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说完，警察就开始安排，让何雨柱去老太太的牢房里劝她交代。
一小时后，老太太的牢房门打开了。
聋老太以为是警察又来带她去审问了。
结果她起身一看，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何雨柱。
两人在监狱见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心情都崩溃了。
老太太和何雨柱在牢房里见面了！
两人一见面，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老太太崩溃的是，她一直想见何雨柱，现在见到了，却是在牢里。
而对方也被关进来了。
她脑子灵光，立刻明白这代表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探视，而是对方也被控制了，成了囚犯！
而让何雨柱崩溃的是，老太太被当成敌特分子，害得他也跟着倒霉！
“傻柱，你……你怎么在这儿？”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警察关上牢门，老太太才回过神来，激动地问道。
“哎——”何雨柱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太太，你可真把我害惨了！”
“傻柱，你怎么这么说？”老太太道，“我怎么害你了？我怎么会害你？你知道的，我最疼你了，大爷走了以后，你就成了我最亲的人！”
“还说没害？”何雨柱皱着眉头，“要是没被你害，我现在会在这儿吗？”
“你也让他们抓了？”老太太问。
何雨柱说：“可不是嘛，昨天晚上我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一群人冲进来，把我给抓了，然后送到了这儿，关在牢里！”
“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他质问着。
老太太说：“我瞒你什么？没有，我不会瞒你的！”
何雨柱说：“那为什么他们怀疑……怀疑你是敌特分子？”
“老太婆，这可是个很重的指控，你该知道特务分子的下场，那是要被狠狠批判，还要枪毙的！这是死罪！”
“你要是被枪毙了，肯定也会牵连到我，那我也就完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怀疑我。”老太太摇着头说，“他们问我时，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糊涂！”
何雨柱说：“他们在你家里搜出了可疑的东西，是你和那个陈玉莲联系的信件，他们也给我看了，确实是你和她之间的书信！”
“你不会不知道陈玉莲吧？她是个大汉奸，是特务头子，一年前她身份暴露，到处都在通缉她，抓她，这件事闹得很大，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吧。和你通信的人是个大特务，非常危险！别跟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我真的不知道。”老太太用力摇头，“和我写信的是个小名叫小莲的人，很多年前我们认识，那时候还在打仗呢，我们还不熟，我认识她们母女俩，和她们关系不错，后来分开了，很少见面，所以就靠写信联络。不过这两年都没再写了，因为彻底断了联系！”
“以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事？你肯定对我隐瞒了什么！”何雨柱说。
老太太说：“我没跟你说过，一是因为事情太久远了，是旧事了，另一个就是，这事跟你没关系，没必要特意提起。要不是警察问起，我差点都忘了！”
“傻柱，这可能只是个误会，跟我联系的小莲不是什么特务，只是碰巧名字一样罢了！”
何雨柱说：“你以为警察和军队的人都是傻子吗？他们看字迹就能看出来，根本藏不住，不然他们怎么会怀疑你是特务，又怎么会把你抓到这里来？”
“老太婆，我被抓到这里都快一天了，一天没去厂里上班，这算旷工，要受处分的！”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要是这事传出去，让大家知道你是特务，而我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辈子就毁了！”
“所以，老太婆，在事情还没传开、没闹大之前，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大汉奸陈玉莲现在在哪里！”
“傻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生气地说，“警察怀疑我有问题，你也怀疑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难道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太，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怎么可能是什么特务呢？我出门走几步都累得不行，费老大力气，我有那个本事搞什么特务活动吗？！”
“可你确实和陈玉莲联系过。”何雨柱一脸苦相地说，“这是证据，你解释不了吧？”
老太太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跟小莲通信只是因为我们认识。我和她母亲是结拜姐妹，你如果看了信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在信里根本没谈什么特务的事情，只聊些家常，讲她母亲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要是知道的话，我还会跟她来往吗？肯定不会！我会举报她，把她抓起来，特务这种人大家都是讨厌的！”
“老太太，求你了，如果你知道陈玉莲的秘密，就告诉警察，让他们早点抓住她吧。”何雨柱满脸哀求地说，“警察说，这是我们立功的机会，如果能帮他们抓住这个特务头子，那我们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就能洗清嫌疑，离开这里，重获自由！”
“我不想惹麻烦，出了事，你要被枪毙，我也跟着倒霉！这件事太严重了，连军队都惊动了，你不能再隐瞒了，一点都不能瞒，只能赶紧帮他们抓住陈玉莲，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她按照警察的意思，劝老太太醒悟过来。
让她认罪，交代情况。
提供有用的信息，抓住那个在逃的特务头子！
……
老太太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默着。
她拄着拐杖在牢房里来回走了几步。
然后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着何雨柱，说道：“傻柱，你是知道的，自从一大爷走了以后，我心里最疼的就是你，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牵挂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找个对象，生个孩子，这样我就安心了！”
“所以你觉得我会明明知道陈玉莲的事却不说，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里受苦吗？不会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冤枉我了！我这辈子没干过坏事，如果说我干了坏事，那就是偷偷卖粮票，这个罪我认了，也罚过了，结果他们还不放我，反而说我倒卖粮票，还说我通敌叛国，是个特务，这简直是最大的诬陷！”
她依然没有承认自己和陈玉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也没透露任何东西。
何雨柱很失望，也很绝望。
老太太不说，或者真的不知道，这事就没完。
他也就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老太太，那完了，我的工作要没了，前途也毁了！”
他声音都哽住了，竟然哭了出来。
“大男人，你哭什么？”老太太说，“你在这儿哭也没用，我都不知道的事，难道让我瞎编乱造他们吗？瞎编乱造也抓不到他们想抓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傻柱心里崩溃得不行。
他突然蹲下身子，抱着头抽泣起来。
此刻，他感到无比后悔。
后悔和老太太走得太近，后悔照顾她，跟她有牵扯。
要是像院子里其他人那样，不管她，就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了！
老太太没再说话，站在那儿不停地叹气。
之后，何雨柱就被关在了牢里，跟老太太关在一起。
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何雨柱也不想说什么。
因为老太太不交代实情，他就看不到希望。
关了一整天。
直到第二天上午。
何雨柱醒来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赶紧叫来警察，说：“我想起了一件事，可能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警察一听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立刻把他带到审讯室。
“何雨柱，你想起了什么？”
审讯室里，警察直接问道。
何雨柱回答：“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周末带老太太出大院散步的时候，她有时候会让我带她去见一个人，是个女人，看起来有点可疑，她们说话还特意躲着我，当时我没在意，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警察急切地问，这个信息确实很重要，值得继续调查。
何雨柱说：“好像是六婶，住在兴隆巷18号。哦，对了，每次见完那个人后，她还要我带她去见另一个人，我很熟，是轧钢厂食堂的一个杂工，叫老贾，右腿有点瘸，走路一拐一拐的。我当时其实有点怀疑，心想怎么老太太和老贾认识，但转念一想，老太太在这住了这么多年，认识些人也不奇怪，所以就没多想。”
“她见完六婶之后，再去见老贾，她去找他干什么？说了什么？有没有给他什么东西？”警察追问。
何雨柱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们说她们的，我没听，也没看见她给老贾什么东西，根本没在意这事。”
“她很可能是在帮他们传递情报！”警察认真地说。
“我提供的这个信息对你们有帮助吗？”何雨柱问。
他做梦都想让警察抓住陈玉莲，让自己重获自由！
“可能有帮助，我们会马上去查这件事。”警察点头道。
“你们赶紧去查吧，早点查清楚，早点还我清白！”何雨柱急得直跺脚。
警察说：“马上去查！”
说完他们就向上面汇报了这件事，上面一听说，立刻行动起来，派人直接去了何雨柱说的那两个地方，去抓那两个可疑的人。
根据何雨柱提供的线索，警察联合武装部的人，开始抓捕一直和聋老太太有联系的神秘人物——六婶和老贾。
老贾在轧钢厂上班，很好找，很快就把他控制住了。
但住在兴隆巷的六婶却不见了，他们扑了个空。
一抓到老贾，警察马上对他进行审问，想从他嘴里套出重要信息，帮助他们抓住逃跑的敌特头目陈玉莲。
可不管怎么问，老贾都摇头，说什么也不知道。
当问起他和聋老太太的关系时，他说认识，以前是邻居，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从老贾那里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警察又把老太太从牢里提出来，再次对她进行审问。
“你们误会我就算了，怎么还误会了傻柱呢？”老太太说，“他是无辜的，对那件事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他？你们应该放了他，别耽误他的工作，他可是轧钢厂后厨的大厨师，没了他，那么多工人吃饭怎么办？这会影响很大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警察说。
“聋老太太，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自己的事交代清楚。”警察严肃地说。
老太太满脸难过地说：“你们总是让我交代，让我交代什么？我又不是特务，这不过是你们的误会而已！我心里特别难受，你看我都八十多岁了，一直老老实实做人，没想到临老了却被你们当成特务，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还在装蒜！”警察厉声说，“你以为我们什么都没查到？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一直在暗中搞破坏！我可以告诉你，你联系的老贾和六婶我们都抓到了，他们也什么都说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这句话一出口，聋老太太彻底愣住了。
六婶和老贾竟然被抓了！
那是她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