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佳怡……”
余木槿被裴战这番话说得很是慌张无措,张了几次口,却只能发出语焉不详的单音。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和王佳怡退婚了没有?”
看出余木槿慌张无措表面下藏着的犹豫和纠结,裴战再次不客气地冷笑。
“如果你还想劝我和王佳怡不要退婚,我只能告诉你,晚了,余木槿!
我已经和王佳怡退婚了,而且是王佳怡亲口答应的!”
“佳怡怎么会亲口答应和你退婚?不可能的,你肯定在骗我,裴战!”
余木槿吃惊地瞪大了眼,一点也不相信裴战所说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
佳怡那么喜欢裴战,为了能让裴战和她断了联系,佳怡甚至把她送到了这里来。
不,佳怡绝不可能会亲口答应和裴战退婚的!
“余木槿,我没必要骗你,我也从来没有骗过你!”
裴战的眼神乖戾恼怒,可他抬手摸余木槿小脸帮她擦眼泪的动作却格外的温柔。
“放弃你那些固执可笑的想法吧,淮为王佳怡都不能成为我想和你在一起的阻碍!”
“不,你不能和佳怡退婚,她会伤心死的!”
余木槿被裴战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小脸,像是被突然烫到一样迅速回过神来,
发狠地一下子推开了他,恼羞成怒地低吼了一声。
裴战怎么能和佳怡退婚,怎么能去辜负一个好女孩对他的一片真心!
裴战在猝不及防下被余木槿推得倒退了几步,然后他眼眸一暗,
顺势倒在了地上,面容痛苦,大口喘息着,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裴战,你怎么了!”
余木槿没想到自己那么一推竟然把一米八大高个的裴战推倒在了地。
而且裴战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对劲,倒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
余木槿慌了,连忙蹲下身去急切问他。
“余木槿,你现在关心我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裴战无力苦笑,随即把大手伸向余木槿,示意她把自己拉着坐起来。
余木槿很快用力抓住了裴战异常冰凉的大手,乖乖照做了。
等裴战坐起来后,感觉到他大手温度不对劲的余木槿更加急切地问他。
“裴战,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冰!”
“余木槿,你在关心我对吗?”
裴战不答反问,眼眸灼灼地看着她,很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他最想要听到的那个答案。
“裴战,你是不是生病了?“
余木槿和裴战一样,只关心自己所关心的。
“算了,我就当你在关心我好了!”
见状,裴战很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扶我起来去你住的地方,到时我再告诉你。”
“好,我扶你起来!”
这种时候余木槿不再去想别的,她只关心裴战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很费力地把裴战从地上扶了起来,余木槿问。
“你自己能走吗?”
“不,我需要你扶着我。”
裴战摇头,苍白俊脸上的痛苦表情更甚。
抬头看着裴战俊脸上异常痛苦的表情,余木槿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接着小心翼翼扶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余木槿住的地方是一幢很古朴的居民房,是王佳怡帮她租的。
屋里的摆设同样简单古朴。
桌子椅子都是用木头做的,表面粗糙,甚至都没有上漆。
余木槿将裴战扶到一把木头椅子里坐下,然后蹲下身仍旧急切得问他。
“裴战,你现在能说了吗?”
“你真的想知道?”
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简单的摆设后,裴战却故意和余木槿卖起了关子。
“嗯!”
余木槿急切点头。
这样的裴战真的很让人担心。
“我没力气,你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吧。”
定定看了余木槿脸上急切关心的表情好一会儿,裴战突然笑了。
“你……受伤了!”
余木槿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惊叫出声。
裴战不是去出差吗?怎么会受伤的!
“嗯,你把我衣服脱下来就知道了。”
裴战颔首,眼底浅淡的笑意很好遮掩住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余木槿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去帮裴战脱衣服。
因为她想知道裴战究竟伤在了什么地方,到底严不严重。
裴战外面穿着的黑色风衣很容易被余木槿脱下来了,
可解开纽扣余木槿想把他的白衬衫脱下来的时候却遇到了阻碍。
背后的衬衫衣料似乎和裴战后背的肌肤粘连在了一起,
余木槿只是轻轻扯了一下,裴战就痛得直皱眉。
这下余木槿不淡定了,马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裴战的后背。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
裴战后背的衬衫衣料完全被鲜血染红了,而且还紧紧黏在了后背上。
“裴战,你……怎么弄的?”
余木槿的小脸立即被吓得惨白一片,失声惊叫着。
裴战后背的伤太严重了,难怪他被自己一推就倒,脸色还那么惨白!
“怎么弄的?”
裴战抬头看着余木槿那张被自己伤势吓得惨白的小脸,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被我爷爷用带刺的荆条打的,这是我和王佳怡退婚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
余木槿顿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心里某种异常酸涩的情绪在不断涌动着,
几乎要冲破她的胸口。
“别愣着了,去找把剪刀把我后背的衣服剪开,如果你不想看我把衣服连同皮肉一起扯下来的话。”
看着余木槿眼中异常心疼自己的神色,裴战终于满意了,双手拉住了白衬衫的两边,
作势要用蛮力把衣服扯下来。
“你别动,我去找剪刀!”
余木槿当然不能让裴战这么做,当即去找了把剪刀站在他身后,
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去剪和肌肤粘在一块的衣料。
心疼的眼泪随着余木槿的每一剪刀都在无声地掉。
“裴战,你为什么不处理伤口?这样你会失血过多休克的!”
质问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来不及处理伤口。”
听着余木槿带着浓重哭腔的鼻音,裴战微微侧头,嘴角随即扯起。
“因为怕你又跑了,我又得花一番精力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