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顶端的银色结界在暮色中泛着柔和却坚韧的光,像一层流动的银纱,将灵猿护在其中。平台上的群豪屏息沉默,贪念终究压过了忌惮 —— 最先动的还是滇黔巫蛊世家的好几派人。他们冒着腰,鬼鬼祟祟的迈步上前,腰间七个竹筒同时晃动,虫鸣在寂静的山崖间格外刺耳,
双手按在各自的竹筒盖上,晦涩的蛊咒声骤然响起。“咻咻” 声不绝,地上爬的蛇蝎沙沙爬出,空中飞的蛊虫振翅而出,虫身泛着绿光,如黑云般扑向结界。可刚到离灵猿数丈的位置,蛊虫突然停滞在空中,翅膀疯狂扇动却无法前进一步,像是撞在无形的铜墙铁壁上。没几秒,这些 “蛊虫” 竟开始互相撕咬,尸体层层堆积,化作黑水滴落,砸在岩石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连结界的光晕都没撼动分毫。
巫蛊首领瞪大眼,掏出珍藏的金色竹筒,“金花蜈蚣!给我上!” 通体金黄的金花蜈蚣如箭一般弹出,就被结界的无形力量碾碎,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他踉跄后退,满脸不敢置信,却仍不甘心地盯着结界,手指紧紧攥着竹筒。
湘西猎兽世家的老者见状,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看我的!” 他捏碎怀中兽骨,发出尖锐的狐啸。山林间骚动骤起,十几只红眼黑狐窜出,爪子泛着寒光,沿着岩壁快速攀爬。可这些炼过的 “猎妖狐” 刚触到结界,就发出凄厉惨叫,身体瞬间干瘪,重重摔在平台上,成了一具具干尸。
“我来!” 人群中响起一声怒喝。穿紫色道袍的男子大步上前,掏出三寸银白飞刀 —— 刀柄刻满符文,刀刃 “斩妖” 二字泛着冷光,正是他家祖传七代的 “斩妖飞刀”。他真气灌注飞刀,口中低喝:“天地玄宗,斩妖除凶!” 飞刀暴涨半尺,带着凌厉破空声射向结界。
“铛!” 脆响震耳,飞刀竟穿透外层光晕,深深刺进结界核心。男子面露狂喜,正想加力,却见飞刀剧烈颤抖,符文渐渐黯淡,“咔嚓” 一声崩出缺口,被结界弹飞回来,插在地上兀自嗡嗡作响。他脸色惨白,盯着缺口飞刀,半天说不出话。
“联手用禁术!不信破不了它!” 几个中原世家子弟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他们双手结印,真气暴涨,而日本的阴阳师则放出“式神”西域的修行者挥舞着磨镜一古脑的招呼上去!地面剧烈震动,数根尖刺土柱从崖底升起,朝着结界刺去;有人点燃符箓,化作火焰鸟扑向灵猿。
所有的攻击密密麻麻落在结界上,银色光晕剧烈波动,裂纹不断蔓延。灵猿周身光芒渐渐黯淡,却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黑曜石般的双眼扫过人群,没有愤怒,只有悲悯。平台上的群豪躁动起来,有人握紧武器,只等结界破碎就冲上去夺内丹。
“咔嚓 ——” 结界彻底碎裂,银色光晕消散。灵猿的身影清晰显现:身高两米,银白毛发泛着微光,面容似人,眼神深邃。就在群豪要冲上前时,一道苍老温和的声音在山崖间回荡,苍老而温和的声音传出,清晰入耳:“尔等…… 为何要对吾赶尽杀绝?”
它缓缓抬起前肢,指了指下方混乱的人群,语气平静却威严:“吾非寻常妖邪,乃受这片土地山神之约,在此修行千年。每百年现身一次,非为祸人间,而是巡视山界,清除作祟精怪,守护山林生灵与灵脉。”
“若吾内丹被夺,魂飞魄散事小,山林灵脉将随之断裂,届时山洪、地震接踵而至,尔等纵得内丹,又能安享几日?”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平台瞬间安静。群豪面面相觑,却没人露出动容之色,不少人依旧紧握着武器,眼神里的贪念并未消散。
“阿弥陀佛!” 了因禅师双手合十,快步上前,对着灵猿深深鞠躬。他本就洞察真相,此刻更是语气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同道,灵猿乃天地灵物,守护山林世代平安。我等岂能因一己私欲,毁灵脉、招天灾?速速放下贪念离去,莫要再错!”
李云台也上前一步,周身真气散发着凛然正气,目光扫过人群,每个被他注视的人都下意识低头:“灵猿所言,与灵调局此前探查的山林灵脉异动完全吻合。此前‘灵猿为祸’的传言,本就是有心人伪造,目的就是挑动争端。若再执迷不悟,不仅触犯修行界戒律,更会遭天地反噬,悔之晚矣!”
两人一个是大德高修,另一个是国家灵调局总局负责人,话语掷地有声。巫蛊师默默收起竹筒,脚步迟疑却还是转不愿就此离去;湘西猎狐世家的人看了眼灵猿,也慢慢的放手;连之前祭出斩妖飞刀的道袍男子,也拔出地上的飞刀,低头不语。平台上的人群渐渐松动,虽仍有不甘,却没人敢再违逆善因禅师和李云台的意愿,陆陆续续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