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我在京城的茶楼即将开业，希望你能回五岳剑派召集一些人过来。”曹命提出了要求，“届时刘正风会在茶楼说书，你们要配合。”
前些日子他在茶楼遭遇归海一刀的刺杀，导致开业被迫延期。
既然暂时无法营业，不如借此机会为茶楼造势。
仅依靠衡山派二当家刘正风的名气吸引顾客，效果可能不够显着。
还是需要更多人来助阵。
日月神教的人……
不太敢用，或者说，日月神教行事诡秘，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五岳剑派的人就好多了。
毕竟是名门正派。
请五岳剑派的人来听书，带来的声势肯定比刘正风一个人强得多。
左冷禅愣住了。
“少东家，您能再说一遍吗？”
他没听懂，或者说无法理解曹命的做法。
让他回五岳剑派召集人手，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京城，就为了听刘正风说书？
难以置信，想不通。
“如果少东家缺钱，我五岳剑派还能凑点银子。”左冷禅咬牙道。
现在他只能替曹命卖命。
“缺钱？我怎么可能缺钱。
我是真心要在京城开茶楼，你只管让人过来听书就行。”曹命摇头。
这是什么怪癖？
喜欢做生意？
左冷禅还是想不通曹命的意图，但命在他手里，只好点头答应。
“那……我现在就回去召集人手？”左冷禅试探地问。
曹命点头：“去吧。”
等左冷禅走后，东方白忍不住问：“你费这么大力气收服左冷禅，就是为了让他找五岳的人来帮你茶楼开业捧场？”
“你开个茶楼不过是赚点小钱，何必这么费劲？”东方白语气不善，觉得自己被糊弄了。
曹命立刻反驳：“你懂什么？东厂一向向各门各派要钱，这样做事太丢脸。
从今以后，我们要靠自己，有什么不对？”
他说得越来越离谱。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就是他的理由。
算了。
说实话，他只是羡慕日常任务的奖励，一心想要得到凌波微步。
现在他手中有拔刀术和神刀斩两大绝技，无论出手还是应对，江湖上都算顶尖战力。
再加上无崖子传授内力之后，内力不足的缺陷也已弥补。
唯独轻功一项，始终是短板。
曹正醇曾为他找来几门轻功，但都是些粗浅功夫，即使练到极致，遇上真正高手仍显不足。
有些轻功姿势难看，练了反而不雅。
而曹命看中的轻功，无论是金雁功还是梯云纵，比起凌波微步都差得太远。
若将茶馆打造为京城之首，便可获得五年精纯内力与凌波微步。
既然如此，何必远求低级轻功？不如全力以赴，直接夺取凌波微步。
东方白对此半信半疑，总觉得曹命的话听起来颇为怪异。
“随我进屋，有话问你。”东方白边说边扫视转轮王，“若你大伯知我为东方不败，是否会主动请罪？”曹命一愣，这才意识到东方白的身份已被左冷禅揭露，现场尽是锦衣卫与东厂之人。
大伯迟早会知她身份。
“教主是否动怒？”曹命试探性地问。
“我不怒，反觉有趣。”东方白轻笑，“你大伯似真将我视作你妻。”
“什么？”
“你说我那侄媳乃日月神教东方不败？”曹正醇手中的茶壶一晃，差点溢出茶水。
荒谬。
此事难以置信。
若非转轮王一向可靠，曹正醇绝不会信，一个从似水年华赎身的清倌人，竟是日月神教东方不败。
传闻东方不败武功深不可测，五岳剑派因难敌其锋芒，由嵩山派牵头合并，与日月神教对峙。
虽左冷禅借此吞并他派，但东方不败武功卓绝乃事实。
曹正醇自认为面对东方不败亦需礼让，此刻自然半信半疑。
毕竟“东方不败”四字分量极重。
“此话属实？”曹正醇眯眼，紧抓转轮王衣襟。
“督主明鉴，锦衣卫与番子皆在场见证。”转轮王不敢怠慢。
曹命面前的曹正醇慈祥温和，但在下属眼中，这位千岁爷实则手段狠辣的活阎罗。
“左冷禅被制，亦多亏东方教主出手。”转轮王补充。
曹正醇深吸一口气。
东方教主既出手相助，自属友非敌。
然自己竟将此人物误认为青楼女子，还视作侄媳。
武林高手多性情古怪，若追究，东厂难免麻烦。
误会甚大。
侄儿怎带回一教主？曹正醇头疼之际，曹命来汇报。
已派人让左冷禅往五岳剑派，邀众人入京助刘正风说书。
动静巨大，与阴葵派婠婠、左冷禅交手，总该向大伯说明。
曹正醇神色凝重，盯着曹命不语。
曹命心发慌，猜不透大伯所思。
两人沉默对视。
曹正醇终于开口：“那姑娘……确是日月神教东方不败？”曹命顿悟，原来大伯心神不宁，因担忧东方不败身份。
“对。”曹命回应。
“你为何不早点说？”曹正醇突然拍桌，声音响亮，语气中满是惊讶和疑惑，“如果早些知道，我们怎敢去惹日月神教？”
“那位大人……会不高兴吗？”曹正醇低声询问，“听说她的武艺已接近那个层次。”
曹正醇虽然在官场多年，但从未放弃武学修炼。
他深知，武艺是江湖立足之本。
没有真正的实力，仅凭东厂厂督的名号，谁会真心服从？
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人敬畏。
正因为如此，他几十年如一日地修炼内功，也正因为接近那个层次，他才更加清楚其中的恐怖。
六大派逼死张萃山一事，几乎让他胆战心惊。
如果张叁丰不顾正道情面，一一清算逼死张萃山的门派，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能将他们全部消灭。
不要以为张叁丰做不到——他只是不愿多杀生罢了。
而东方不败与张叁丰的层次，只差一步之遥。
虽然这一步差距巨大，或许她一生都无法真正达到，但在张叁丰出手之前，她轻松横扫大明武林。
曹命从未见过如此谨慎的大伯，他平时并非如此。
那种桀骜不驯的气势，去了哪里？
“大伯，你在做什么？”曹命无奈地问。
曹正醇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小子懂什么？别人终究是别人，只有自己最可靠。
现在东方教主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能因此就得意忘形。”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别人给你面子，你才算个人物；要是哪天她不给了呢？”
“难道你真把她当成了你的媳妇？”
曹命明白曹正醇的意思。
曹正醇在东厂当督主多年，为了大局，也曾不得不舍弃一些得力的人。
在与护龙山庄的争斗中，他早已懂得取舍。
身居高位，他更清楚一个人的价值并非不可替代。
只要对方能拿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任何人都可能被抛弃。
曹正醇想告诉他的，就是这一点。
你现在得到东方不败的看重，但谁能保证她会一直看重你？
武艺才是你真正的依靠。
不要过分依赖外力。
在这尔虞我诈的江湖中打拼多年，曹正醇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重情重义之人。
即便是大宋武林中被尊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曹正醇也始终对她存有三分疑虑。
多一份小心总是好的。
正是这份谨慎，让曹正醇在江湖上左右逢源。
就在曹命准备说话时，东方白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庭院中。
她坐在枝叶繁茂的树上，光影摇曳间微笑着说：“曹千岁这般提防我，倒让本教主有些意外。”
曹正醇眼神闪烁，面带微笑说：“并非提防，只是担心我侄儿性格倔强，怕他失礼，所以特别提醒几句。”
“不过教主有何计划？不如直接说，以免相互猜疑。”
东方白的声音随风飘来，带着一丝空灵：“曹督主，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如果我真对东厂有敌意，你认为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
曹正醇眯起眼睛：“此人从不表露情绪，实在难以交往。”
“不知你以前是如何与她相处的？”曹正醇继续说。
显然，现在东方不败作为日月神教教主，曹正醇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
曹命深吸一口气说：“大伯，您就别想太多了。”
“您以前不是还对她呼来喝去、毫不客气吗？”曹命反问：“怎么现在反而害怕了？”
“那是因为我们当时不知道她是东方教主！”曹正醇心里也感到不安。
“现在人家都不计较了，您怎么还在自己吓自己？”曹命无奈地说。
曹正醇想了想，觉得曹命说得有道理。
“大伯，那个要杀我的刺客，您查出什么了吗？”曹命问道。
提起这事，曹正醇怒气冲冲：“这人非常顽固，无论怎么用刑都不说，只说是奉西厂之命来教训我，别的什么都不肯讲，可能是个死士。”
归海一刀这话倒是聪明。
把责任全推给西厂，说是教训而非——但听一半就行，不过是给人一个台阶和引子。
以后有人想救他出来，也好有个理由。
不过这也多少有些赌命的味道。
激怒东厂未必能活，归海一刀可能是觉得东厂暂时不会杀他，会与西厂周旋，再借护龙山庄的力量把他救出去。
“武功这么高的死士，我还是头一次见。”曹正醇沉思道。
归海一刀的功夫在东厂也算顶尖，曹正醇也很好奇，是谁能培养出这样的死士。
关键是，他的武学路数根本查不出来历。
曹命嘴角微微抽动，按照曹正醇这样审问，一辈子也别想从归海一刀嘴里套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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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不用查了，他是护龙山庄的人。”曹命直接说道：“西厂现在哪还有实力？能帮他们的，除了护龙山庄还能有谁？”**
曹正醇沉默不语。
“侄儿，这件事，你真要查到底吗？”曹正醇突然问道。
“因果报应，丝毫不差。”曹命语气冷峻，“这事，必须弄个明白。”
“好，转轮王。”曹正醇唤道。
“属下在。”转轮王抱拳应答。
曹正醇严肃地命令：“前往东厂地牢，结束他的生命。”他对曹命说，“大伯本想劝你装作不知情，但你既然坚持追查，我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