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两天就能成!”
“等成了第一个告诉您。”
“得嘞,
您先歇着,
我这就去办您交代的事!”
没等老人追问,
他便拎起灶上留下的食盒,
匆匆关上门,往中院去了。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
聋老太那忧虑的叹息。
法院内院。
何雨柱匆忙推开秦家大门。
饭盒重重放在桌上。
贾老太喉咙动了动。
“又来干什么?早说过你们的事我不管也不答应,快回去!”
她烦躁地挥动枯瘦的手。
何雨柱毫不在意。
在他看来,这老太太分明是口是心非。
“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贾老太提高了声音。
何雨柱像膏药一样粘着不动。
“秦家媳妇!把他赶出去!”
贾老太气得直拍炕沿。
秦淮如轻声说:“走吧,你不在乎脸面,我还得做人。”
何雨柱正想指责她无情,
却见她已迈出门槛,忽然回头:
“发什么呆?走啊!”
“不是想弄个明白吗?今天就让你死心!”
……
等两人离开。
贾老太赶紧爬起来。
迫不及待地掀开饭盒。
熘肝尖!
辣子鸡丁!
边吃边嘟囔:“老不死的倒会享受……反正早晚要埋进土里,还管得住傻柱往我们家送吃的?”
……
院墙根下。
何雨柱焦急不安。
秦淮如沉思许久,终于冷冷说道:“我妈说得对,我这样的人终究拖累你。
这些年不但没帮上忙,反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傻柱刚要说话。
秦淮如轻轻捂住他的嘴。
一股酥麻感瞬间传遍傻柱全身。
他沉醉于这份亲密接触中。
“这些年要说对你没感情是假的,”秦淮如低声说,“其实我早就……早就喜欢你了。”
“你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总想着怎么回报。”
“可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很多事急不得。”
“就算过了婆婆这一关,棒梗这孩子现在还不开窍,死活不同意。”
“我试着跟他讲道理,可我这没文化的嘴,有几次差点把他惹恼了。”
说到这儿,秦淮如眼圈泛红。
声音渐渐带着哭腔。
“我……原想着让他下乡锻炼能懂事些,也能理解你的难处。”
“谁知道……谁知道……”
“呜呜……”
她再也控制不住,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傻柱急得直跺脚:“出什么事了?”
秦淮如抹着眼泪:“棒梗被人挑唆去偷东西,慌乱中打伤了警察……
现在不仅要坐牢,派出所还催着交医药费……”
“傻柱,我心里有你,但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随心所欲吗?”
“喜欢谁就和谁好?哪有那么简单!”
傻柱像被雷击中一样。
又是棒梗!
这个没用的东西!
怎么总是破坏他的好事!
“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傻柱突然大吼,“在我这儿,你可以任性,懂吗?”
“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眼泪顺着秦淮如的脸颊滑落。
她从胸口掏出一双手工布鞋。
放在傻柱手里。
声音哽咽:“可我是棒梗的妈妈,我必须救他。”
“治病要上千块,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让孩子出狱后残疾,你明白吗?”
“我知道自己自私,这双鞋是我熬夜做的,针脚粗糙,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傻柱愣在原地。
手中的布鞋还带着温度。
秦淮如送他的礼物,竟然要偷偷摸摸地送。
竟然成了最后的告别。
这份情有多重……
只有他自己知道。
“来世……”
秦淮如踮起脚尖,在他发呆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今生无缘,我能给的只有这些了。”
“下辈子……我给你生几个胖娃娃……”
话还没说完,她已跑远。
细雪纷飞的夜晚。
路灯昏暗。
傻柱抬头。
雪花落在眼里,化成温热。
“下辈子……生娃娃……还好几个?”
他摸了摸湿润的脸。
忽然笑了。
还以为天要塌了。
不过几千块而已。
虽然不宽裕,凑一凑总能解决。
这个傻女人啊。
火烧眉毛都不开口。
想一个人扛?
这哪是能扛的事?
一个弱女子怎么扛得住?
不用想也知道。
真是傻透了。
“我愿意付出。没有你,这些钱留着有什么用?反正带不进棺材。”
“真是个倔脾气的女人,自尊心强得要命,但我偏偏就喜欢这样的!”
“下辈子要孩子?”
“不!我这辈子就要!”
“我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得不到!”
傻柱低声自语。
书里是怎么写的?
正因为困难重重,波折不断,
这样的爱情才刻骨铭心啊!
正因为你是璀璨夺目的宝石,
老天才会这样磨砺你。
而我,
陪你在风雨中前行,
陪你一起发光!
想到这里,傻柱忍不住笑了。
他觉得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另一边,
秦淮如跑开后发现傻柱没跟上来,
心里突然慌了。
那傻子该不会真的放弃了?
是不是我要价太高了?
不应该把棒梗在监狱的生活费也算进去。
现在要不要给他一点希望?
秦淮如心绪纷乱。
忽然,身后传来傻柱坚定有力的声音:
“秦淮如,我现在只有五百块,剩下的我三天内凑齐!棒梗是我看着长大的,像我亲儿子一样,他没学好,我也有责任,这笔钱我来出!”
………
第二天,
傻柱把钱凑齐了。
他自己有五百块,剩下的都是向一大爷借的。
一大爷愣住了。
虽然不至于挨饿,但这些都是他的养老钱啊!
可傻柱说完就跪下了,那样子分明是不借到钱就不起来。
要不是指望傻柱和秦淮如给他养老,他真想动手。
一想到棒梗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他就气得不行。
最终还是拗不过傻柱,只好拿出钱。
心里默默祈祷棒梗在牢里能好好改造,别再惹事。
忽然,一大爷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我听说赵江那边混得不错,还当了个小官。上次遇见赵忠林,他说赵江在周家屯。棒梗到底关在哪?”
傻柱一听,眉头紧锁。
周家屯?
不就是棒梗服刑的地方吗?
“棒梗、刘光天和闫解放都在周家屯!”
傻柱眼睛一亮。
“一大爷,你说棒梗平时那么谨慎,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听说有人挑拨,会不会是赵江搞的鬼?”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赵江和赵颖跟棒梗有仇。
以前在帝都火车站,棒梗就因为这对兄妹被抓过一次。
这次……
说不定是棒梗想报复赵江,结果反被对方算计了?
越想越觉得合理!
傻柱了解棒梗的性格——
这事他干得出来!
一大爷也皱眉点头:“确实有可能。赵江能忍,心思比棒梗深,再加上在当地有势力,说不定真能反将一军。”
“妈的,都是邻居,至于这么狠吗?”
傻柱火气上来了。
“我就说棒梗怎么可能跟警察枪战!偷鸡摸狗他还敢,这种掉脑袋的事他哪有胆子?”
“肯定是赵江设局骗他,连哄带骗让他上钩!”
“年轻人哪经得住忽悠?”
“一冲动就干了大事!”
“结果同伙跑了,就他倒霉被抓,一慌才跟警察打起来!”
傻柱越想越明白——
之前想不通的全都理顺了!
“必须开大会!让刘翠娥出来解释清楚!”
傻柱怒气冲冲往外走。
一大爷赶紧拉住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别冲动,傻柱!光一个刘翠娥还好对付,可赵林也在,他要是再叫警察来,咱们没证据可就麻烦了!”
“难道就这样放过了那个阴险的小人?”
“急什么?快过年了,等赵江和赵颖回来,咱们先摸摸他的底,办法多的是!”
摸底?
傻柱觉得直接动手更痛快。
但一大爷这么一说,似乎另有深意。
对!
不能冲动。
他也不是没有后手。
到时候一定要让赵江吃不了兜着走!
——
赵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
要是知道傻柱的想法,估计会气得不行。
他的原则很简单——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但如果惹到我或者我的家人,等他有空了,一定会彻底收拾。
真惹急了,他也毫不忌讳做得更狠。
像水自流这种人,第一次送进去就算了。
次数多了,烦了,就干脆解决掉。
当然,他不是莽撞之人。
还是有底线的。
而且,也看对象。
比如周秉义,他没动过,还给过机会。
不过现在,赵江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昨天已经跟王福林打过招呼,当天晚上就到了省城。
现在出行比以前快多了。
以前只有郝向阳开车,中途还得休息。
现在有赵江轮班,除了加油,几乎不用停,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就行。
清晨时分。
郝今龙的电话突然响了。
与此同时,王福林也接到了紧急通知,要求立刻联系卫生局进入待命状态。
行动迅速!
不到六十秒,赵江就收到了王福林的回复。
“省卫生局专家团队和三甲医院教授组成的评审组正在火速赶往**医院!”
“现场有特殊病例!”
“十万火急!”
简短有力的通讯。
赵江瞬间紧绷起来。
如此高效的反应速度,在他职业生涯中极为少见。
虽然王福林说得简略,
但他脑海忠已经浮现出卫生局领导们接到电话后立刻打电话联络,抓起白大褂冲出门的画面。
这是奔赴战场的架势。
同样的场景正在各大医院同步上演。
敏锐的听觉甚至让他听到了远处救护车的警笛声。
“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