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音乐震耳欲聋,灯光迷离,飞机坐在最里面的卡座,紧紧盯着毫无反应的手机。
“所有人,原地抱头蹲下!”
“握艹,飞虎队来扫黄了?”
“……”
听到人群的骚乱,飞机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寻声望去,只见一群穿着酷似飞虎队、装备精良到令人发指的部队正鱼贯而入。
他们动作迅捷,分工明确,两人一组,瞬间控制了门口、通道和吧台等关键位置。
他们手中的枪口,低沉地指向场内所有人,防爆盾在残存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和卡座里喝酒猜拳的马仔们全都愣住了,茫然地看向这一幕。
“所有人,原地抱头蹲下!”
水鬼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来,带着嗡鸣,更添了几分肃杀。
场面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尖叫和混乱。
有些胆小的酒客和马仔下意识地就要往桌子底下钻或者往后门跑。
“砰!砰!”
两声橡胶霰弹枪特有的沉闷枪声响起,天花板的石膏装饰被打得碎屑纷飞。
“蹲下,都别动!”
另一名队员厉声喝道,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下酒吧彻底安静了,蹲下黑压压一片的人头,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飞机瞬间就惊得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心脏狂跳。
“飞…飞虎队?怎么可能?”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也就卖卖药丸,没事砍砍人,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就在他惊疑不定,甚至想趁机溜向后厨的时候,水鬼已经带着两名队员,分开人群,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那精准无误的方向,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水鬼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面具下的眼睛冰冷地锁定着他,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猛地一挥手。
“带走!”
身后两名队员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一人一边,瞬间扭住了飞机的胳膊。
飞机下意识地想挣扎,但他那点街头打架的力气,在受过专业训练、力量占绝对优势的安保队员面前,根本不够看。
一个标准的擒拿,他的胳膊就被反剪到背后,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了卡座的桌子上,脸贴着冰冷的玻璃面。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飞机大声嘶吼着,下面的小弟没一个敢上来帮忙,只是老老实实低下头,都不敢看这些人一眼,生怕对视一眼,也被当成同党抓走。
水鬼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
“凭什么?就凭你请杀手想干掉我老大阎王波就是死罪。”
“下辈子,别那么嚣张,也别那么蠢。”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飞机停止了挣扎。
“你们不是官方的人?是刘波的小弟?”
“艹泥马,上当了!”
飞机这时越看水鬼的眉眼越熟悉,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对底下的小弟吼道。
“兄弟们,抄家伙,他们不是部队,是踏马阎王波的小弟,是安保公司的人。”
可已经迟了,他的手腕早就被铐上了,越挣扎越紧,话刚开口,就被水鬼拿着枪托狠狠砸在了腹部。
飞机立马像被煮熟的大虾一样,额头青筋暴起的弯下了腰,紧接着一块黑布头套就罩了下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他感觉被人粗暴地从桌子上提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耳边是手下马仔们惊恐的窃窃私语,他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押出了他刚刚还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酒吧。
底下的人看到这一幕,脑子里都是一个想法。
“飞机哥完了,黑布蒙头,这是要被拉去打靶的节奏呀。”
“啧啧啧,这是犯了多大罪呀,该不会是把一哥的老婆给搞了吧?”
“……”
经过门口时,那两个抱头蹲着的泊车小弟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们的大哥飞机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来,塞进了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后座,随后车门“嘭”地一声关上。
另一边左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带着人正在和东莞仔对峙。
“草,你什么身份,老子和你老大一个辈分,你踏马也想抓我?”
左手脸色难看的看着对面的东莞仔和他身边二十几个小弟,他虽然人数也是对面几倍,但他也不想背上残害同门兄弟的罪名。
他倒是无所谓,但这件事一旦捅出去,他怕给老大带来没必要的麻烦,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左手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怕拖的越久,回头东莞仔的小弟赶来,到时候就彻底难办了。
左手看了一眼时间,眉头一紧,于是他心一横,打定主意不再拖了,下了最后通牒。
“东莞哥,大家一个社团,我不想搞的太难看,更不想见血,你要是把他们当兄弟,就自己跟我走一趟。”
“别搭上他们的命,大家回头搞的血溅酒吧,这又是何苦呢?”
东莞仔此刻也是满头是汗,他心里已经猜出暗杀失败了,只是没想到阎王波的反击居然来的这么快。
有仇踏马当晚就报了,居然都不隔夜,他现在只能彻底祈祷他的手下赶来救他,但凡能让他逃过一劫,他立马回家收拾东西,连夜跑路。
可惜最后还是水鬼带人先到一步,水鬼一进酒吧,就立马打了个手势。
二十几名队员立即呈扇形散开,橡胶霰弹枪齐刷刷对准了东莞仔和他的小弟。
“放下武器!”
水鬼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此刻别说东莞仔就连左手的小弟都懵了。
双方小弟看见这阵仗,立马听话的放下了手里武器,安保队员完全没管左手的人,只是手拿防爆盾默契地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门口东莞仔的支援也赶到了,四、五辆面包车停在了酒吧对面,划拉一声推开车门。
一个接一个的小弟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棒球棍气势汹汹的跳下来。
等快走到门口时,才看清看着门口那几个全副武装的安保队员,脚步顿时僵住了,一个个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上了车。
“我、我艹,老大有病吧,叫咱们跟踏马飞虎队火拼?”
一个黄毛一边把手里的砍刀扔在地上,一边熟练的逃跑。
东莞仔的援兵们,可谓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车队来得快,去得更快,一个个面包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拉住,就在引擎轰鸣声中,迅速消失在铜锣湾的街头。
酒吧内的东莞仔此刻看到戴着面具的水鬼,立马配合的说道。
“快,快、快、把我抓走,”
东莞仔主动配合的戴上了手铐,心里一阵得意,还不忘给了左手一个挑衅的眼神。
“哈哈哈,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点,有种你叫阎王波去警察局杀我呀。”
“草,你刚才不是很嚣张么?来呀,来打我呀!笨蛋!”
左手二话不说,上前照着东莞仔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嘴里吐出两个字。
“煞笔!”
东莞仔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水鬼等人,戴着手铐指着左手,一脸懵逼。
“我靠,你们有没有搞错?你们不拦着?”
左手二话不说,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东莞仔彻底懵了,看着水鬼等人,气的暴跳如雷。
“我靠,你们干什么吃的?抓他呀,你们哪个部门的,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水鬼看着东莞仔冷笑一声。
“东莞哥,去我们老大阎王波面前投诉我吧。”
东莞仔愣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水鬼又看了看左手。
“你、你们,握艹了。”
东莞仔此刻腿都吓软了,额角却都是冷汗。
“妈的,放开我,社团有社团的规矩,我有错也是大d哥派人找我,别说你们,就算阎王波都没有资格抓我。”
东莞仔的小弟们此刻也听到了水鬼刚才的话,有个胆大的想开口理论,结果被旁边安保一个眼神瞪得僵在原地。
水鬼这时一摆手,猛地提高音量。
“带走!”
两名队员一左一右架住东莞仔,动作干净利落,一块黑布头套往脑袋一罩,就推搡着他向外走去。
“放开我!你们不能…”
“草泥马,阎王波阴我,你个王八蛋…啊~”
水鬼的人迅速把东莞仔压到车上,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直到车队尾灯都看不见了。
酒吧里东莞仔的小弟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今晚真踏马长见识了,没想到咱们和联胜还有一支王牌部队。”
“屁的部队!你见过用部队抓古惑仔的么,那他妈就是绑架!”
“别基吧吵了,快,快通知社团,出大事了!”
“我就想问问他们的装备在哪领的?我加入和联胜四、五年了,怎么都没人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