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一行人跑远后,山路上还留着几处打斗时散落的刀鞘和脚印。秦红棉先走到木婉清身边,伸手摸了摸她胳膊上的纱布,见没渗血,才松了口气:“还好伤口没裂开,刚才没吓到你吧?”
木婉清摇摇头,眼神却飘向谢辉:“我没事,有谢大哥在,我不怕。” 她说得直白,秦红棉看在眼里,嘴角悄悄勾了勾,没再追问。
谢辉正弯腰捡刚才用来当打狗棒的木棍,打算扔回路边草丛,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就见秦红棉递过来一个水囊:“谢公子,刚打了一架,喝点水吧。”
水囊是羊皮做的,还带着点温热,显然是秦红棉一直揣在怀里的。谢辉接过,拧开喝了一口,清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解了刚才打斗时的燥意:“多谢秦前辈,这水真甜。”
“是大理城外山泉的水,比普通河水软些。” 秦红棉收回手,目光落在他刚才打斗时蹭脏的衣角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袱里拿出块干净的布巾,“你衣服脏了,擦擦吧,免得进城后让人看了笑话。”
谢辉愣了一下,接过布巾 —— 这布巾是素色的,边缘还绣着小小的梅花,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他笑着擦了擦衣角的泥渍:“没想到秦前辈还这么细心,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出门在外,多注意点总是好的。” 秦红棉别过脸,看向旁边的段誉,故意转移话题,“段誉公子,咱们离大理城还有多远?我记得以前走这条路,再半个时辰就能看到城门了。”
段誉正蹲在地上研究刚才司空玄掉的毒囊,闻言赶紧站起来:“快了快了!前面翻过那个小山坡,就能看到大理城的城门楼子了!我跟你们说,咱们大理的城门可气派了,上面还刻着‘大理’两个大字,是我爷爷找人写的!”
他说得眉飞色舞,木婉清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一句 “城门真有那么大吗”,谢辉在旁边帮腔,把自己从原剧里知道的大理城细节添进去,比如城门旁边有卖糖葫芦的摊子,还有挑着担子卖鲜花饼的小贩,惹得段誉更兴奋了,恨不得马上飞回去。
几人收拾妥当,继续往大理城走。刚翻过段誉说的小山坡,前面就出现一条小溪,溪水不深,却宽得很,上面只有几块露出水面的石头,踩着石头过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木婉清看着溪水,有点犯难 —— 她胳膊受了伤,平衡不好,刚才打斗时又耗了不少力气,要是踩石头,十有八九会摔进水里。秦红棉也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自己扶木婉清过,就见谢辉已经脱了鞋,挽起裤腿走进溪水里。
“谢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木婉清赶紧问。
“搭个桥啊。” 谢辉笑着,弯腰搬起溪边的石头,一块一块往溪水里放,“这溪水不深,我把石头摆成一条路,你们踩着石头过,就不用担心掉下去了。”
溪水刚没过他的脚踝,凉得他打了个哆嗦,可他没停,继续搬石头。秦红棉站在岸边,看着他弯腰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发暖 —— 她这辈子见过不少男人,有像段正淳那样嘴上甜言蜜语、实则薄情寡义的,也有像司空玄那样凶神恶煞、只会欺负女人的,却从没见过像谢辉这样,明明有一身厉害武功,却愿意为了她们母女,弯腰搬石头搭桥的。
木婉清也看呆了,手里的细剑都忘了握紧,直到谢辉喊 “好了,过来吧”,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秦红棉往溪边走。
谢辉站在溪水中间,扶着木婉清的胳膊:“慢点走,踩着我摆的石头,别慌。” 木婉清点点头,踩着石头往前走,偶尔脚步不稳,谢辉就稳稳扶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让她脸颊又红了。
秦红棉跟在后面,看着谢辉细心照顾木婉清的样子,心里的触动更深了。等她走到溪水中间时,谢辉也伸手想扶她,她愣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 谢辉的手很暖和,握着很稳,比她这辈子握过的任何一只手都让人安心。
过了小溪,谢辉拧了拧裤腿上的水,段誉赶紧递过去一块布:“谢兄,快擦擦!别着凉了!” 谢辉接过布擦了擦,刚想穿鞋,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哭声。
几人循声看去,只见溪边的草地上,坐着个穿粗布衣服的小姑娘,大概七八岁,手里拿着个破了的篮子,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正哭得伤心。
“小妹妹,你怎么了?” 谢辉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语气放得很柔。
小姑娘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我、我的篮子破了,野菜都撒了,娘还等着我挖野菜回去做饭呢……”
谢辉看了眼她手里的篮子,底都掉了,确实不能用了。他想了想,从体内小宇宙摸出个帆布包 —— 这是他现代用的购物袋,结实得很,平时用来装东西的。他把帆布包递给小姑娘:“这个给你,比你的篮子结实,你用这个装野菜吧。”
小姑娘看着帆布包,眼睛亮了,却不敢接:“这、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没事,我还有呢。” 谢辉把帆布包塞到她手里,又帮她把散在地上的野菜捡起来放进包里,“快去找你娘吧,别让她等急了。”
小姑娘点点头,抱着帆布包,对着谢辉鞠了个躬:“谢谢大哥哥!”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了。
秦红棉站在旁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对谢辉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 一个对陌生小姑娘都这么温柔的人,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她走到谢辉身边,轻声说:“谢公子,你心肠真好。”
“举手之劳而已。” 谢辉笑了笑,穿上鞋,“咱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城门旁边的鲜花饼摊子该卖完了。”
提到鲜花饼,段誉一下子又精神了,拉着木婉清就往前走:“快走快走!去晚了就吃不到刚出炉的了!”
几人跟着段誉往前走,越往大理城走,路上的行人越多。有挑着担子的货郎,一边走一边喊 “卖糖人咯”;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小厮;还有挎着篮子的妇人,一边走一边跟旁边的人聊天,处处都是热闹的烟火气。
“前面就是大理城了!” 段誉指着前面,兴奋地喊。
谢辉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气派的城门楼子,上面刻着 “大理” 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城门两边站着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正有条不紊地检查进城的人。城门旁边真的有几个摊子,一个卖糖葫芦,一个卖鲜花饼,还有一个卖饵块,热气腾腾的,香味飘得老远。
秦红棉看着城门,眼神里有点复杂 —— 她上次来大理城,还是二十多年前,跟着段正淳来的,那时候的城门跟现在一样气派,可心境却完全不同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谢辉递过来一个刚买的鲜花饼:“秦前辈,尝尝?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秦红棉接过鲜花饼,饼皮酥脆,里面的玫瑰馅甜而不腻,香味在嘴里散开。她咬了一口,心里的感慨突然少了些,多了点踏实 ——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有谢辉在,有女儿在,或许在大理城,能过上安稳日子。
谢辉看着她吃鲜花饼的样子,知道她心里的戒备又松了些,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看了眼城门,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人,笑着说:“走,咱们进城!我还等着段誉公子带我去吃乳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