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攥出白痕,席故渊发来的消息像道惊雷——“升级版蚀骨剂可溶于雨水,巴基斯坦未来72小时将迎暴雨,顾明宇旧部正销毁非洲基地证据”。窗外的光伏幕墙被乌云压得发暗,她忽然抓起桌上的旧检测仪,机身侧面的卡通创可贴还没掉——那是去年她在工地摔了仪器后,顾沉舟笨拙贴上的,当时他说“这机器陪我们熬过了资金困境,得护好”。
“林舟!立刻联系国企建材厂,让他们优先调运玄武岩骨料和纳米二氧化硅!”苏晚冲进会议室,手里挥舞着去年的实验记录本,第68页顾沉舟的批注“硅灰可再提2%,留抗风险余地”格外醒目,“就用去年我们合作的那条生产线,他们知道我们的配比标准!”
林舟刚拨通电话,苏晚的视频通话就响了,顾沉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巴基斯坦光伏电站的脚手架,雨水顺着他的安全帽往下淌:“这边检测出雨水里有蚀骨剂残留,旧检测仪派上用场了——你去年摔的那道缝,倒成了应急采样口。”他晃了晃镜头,屏幕里出现那台银色检测仪,“就是数据有点波动,可能需要你的新配方校准。”
苏晚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去年她资金最紧张时,顾沉舟匿名注资的两百万里,有五十万被她用来买了这台检测仪和配套试剂,当时她还心疼“太贵了”,现在才懂,那是他为她铺的应急路。“我已经调整了配方,加了5%的碱性抑制剂,是导师笔记里提的‘雨水中和法’。”她翻开陈默送来的旧笔记,“陈工说这能让蚀骨剂在雨水中失效,建材厂已经在赶工,明天就能空运过去。”
屏幕那头的顾沉舟突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还记得庆功宴那天,你说要在光伏电站办一场‘绿色婚礼’吗?等这次结束,我们就去领证,把婚礼办在这——让这里的阳光和我们的初心一起见证。”
苏晚的脸颊发烫,却用力点头:“你先照顾好自己,别像去年在实验室那样熬通宵。”挂了电话,她才发现陈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半瓶透明试剂:“这是导师当年做的碱性抑制剂样品,我在旧实验柜里找到的,和你的配方能互补。”
“太好了!”苏晚接过试剂,突然想起去年她找陈默借设备时,他藏在身后的就是这个柜子,“你当时是不是早就知道,只是怕我有压力没说?”
陈默的眼圈发红:“导师临终前说,‘小晚的技术里有光,别让她被黑暗绊住’。去年你资金困境时,我没帮你,一直很后悔——现在总算能为导师做件事。”
当天夜里,建材厂的第一批“抗蚀混凝土”准时出厂。苏晚跟着货车去机场,看着集装箱被装上飞机,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和顾沉舟在这家建材厂的仓库里,顶着寒风核对骨料清单,他把自己的围巾裹在她身上,说“等项目成了,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现在项目不仅成了,还能保护更多人,她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都值了。
凌晨三点,席故渊发来消息:“非洲基地的人要销毁试剂配方,我们已经控制了大部分人,但顾明宇的旧部跑了,还带走了半份升级版配方。”苏晚的心一沉,却立刻拨通顾沉舟的电话:“别担心,我们的抑制剂能应对现有配方,他带的半份没用——而且,我们还有去年的‘技术基因库’,能快速调整方案。”
顾沉舟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很坚定:“我已经让工人在电站周围挖了排水渠,用你的配方做了‘雨水过滤层’。刚才检测显示,雨水里的蚀骨剂浓度降了80%,应该能撑到你的材料运来。”他顿了顿,“对了,这里的孩子们来看光伏板,说想知道‘会发电的玻璃’是怎么造的,我跟他们说,这是中国工程师用‘初心和坚持’造的——就像你去年教我的那样。”
苏晚的心里暖暖的,挂了电话后,她趴在桌上改配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她又回到了去年资金困境时的实验室,顾沉舟从身后抱住她,手里拿着那台旧检测仪:“别慌,我们一起熬,总会熬出头的。”
第二天中午,第一批“抗蚀混凝土”顺利抵达巴基斯坦。顾沉舟带着工人冒雨施工,把新配方的混凝土浇筑在电站的支架基础上。苏晚通过视频看着这一切,忽然看到屏幕里出现一抹熟悉的粉色——是空中花园的月季,顾沉舟说“这是从国内空运来的,等你过来,就能看到它们开花了”。
傍晚时分,巴基斯坦的暴雨渐渐停了。顾沉舟发来检测报告:“雨水里的蚀骨剂完全失效,支架基础没问题!”苏晚拿着报告,跑到导师的铜像前,轻声说:“导师,我们做到了,你的技术没有被辜负,我们的初心也没有。”
就在这时,林舟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苏总!印尼的光伏电站也传来好消息,他们用了我们的配方,成功抵御了雨水侵蚀!还有,住建部说要把我们的‘抗蚀技术’纳入国家绿色建筑标准,向‘一带一路’所有项目推广!”
苏晚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事情还没结束——顾明宇的旧部还没抓到,半份配方还在他手里。但她不再害怕,就像去年面对资金困境、今年面对试剂危机一样,只要她和顾沉舟并肩,只要守住初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夜里,苏晚收到顾沉舟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光伏电站的灯光下,他用石子拼出了“领证倒计时”的字样,旁边放着那台旧检测仪。她看着照片,笑着回复:“等你回来,我们就去——还要带着这台陪我们熬过所有难关的检测仪,让它也见证我们的幸福。”
顾明宇的旧部在逃亡中,给匿名邮箱发了半份升级版蚀骨剂配方,收件人备注是“顾氏内鬼”。而此时的顾氏集团内部,一位高管正悄悄删除与非洲基地的邮件往来记录,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