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厅那份墨迹未干的紧急报告,此刻在沈青云手中重若千钧。它不再仅仅是几页纸,而是一块骤然投入平静湖面的巨冰,激起的不仅是涟漪,更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汹涌暗流。“鑫利财富”——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已远超一个非法集资案的范畴,其涉案金额之天文、波及范围之广阔、潜在风险之致命,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西南省的天空。这是一颗精心伪装、延时引爆的“金融炸弹”,它的冲击波,足以撕裂无数家庭的希望,动摇社会稳定的基石。
沈青云指节微微泛白,将报告轻轻放在红木办公桌上,动作看似平稳,唯有他自己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骤然收紧的心跳。他闭上眼,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是密密麻麻的受害人群数据图,是可能引发的连锁社会反应,是更高层投来的审视目光。他清晰地意识到,从他接到这份报告的那一刻起,他,以及他所领导的整个政法系统,已经被推上了一架高速运转的战车,开启了一场与时间赛跑、与狡猾对手博弈、与社会复杂情绪角力的极限考验。胜负,不仅关乎案件本身,更关乎人心向背,关乎治理能力的终极体现。
沈青云没有允许自己沉浸在情绪中超过十秒。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带着秋夜的微凉,直贯肺腑,让他更加清醒。他抓起那部红色的内部保密电话,手指沉稳地拨通了省委书记高世宏的专线。电话接通的等待音每响一下,都像重锤敲在时间的鼓点上。
“高书记,我是沈青云。‘鑫利财富’案情出现重大变化,涉及金额和范围远超预期,极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他的汇报言简意赅,语速平稳却带着千钧重量,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准提炼,确保领导能在最短时间内把握核心危机。
电话那头,高世宏书记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寂静让沈青云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随即,沉稳而极具力量的声音传来:“青云同志,情况我已初步了解。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省委授权你,全权协调处理此案!原则就一条:依法从严从快查处,全力维护群众合法权益和社会稳定!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必须把这场风暴的影响降到最低!”
“是!请高书记放心,政法系统坚决完成任务!”沈青云沉声应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放下电话,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但同时也获得了放手一搏的授权与力量源泉。
他立刻按下办公桌上的另一个按钮,对迅速进来的秘书下达指令:“通知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公安厅厅长、检察院分管副检察长、高院分管副院长、信访局局长、市场监管局局长、金融监管局局长、网信办主任、通信管理局局长……半小时内,到政法委应急指挥中心集合!启动最高等级应急响应机制!”他的话语如同出膛的子弹,迅疾而不容置疑。
深夜的省委政法委应急指挥中心,灯火如同白昼,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电子设备低鸣、空调冷风以及无形压力的凝滞感,仿佛能拧出水来。巨大的环形电子屏幕上,不再是往常的行政区划图,而是动态演进的“鑫利财富”案专属作战图:色彩斑斓的受害人群分布热力图如病毒般扩散,猩红色的资金疑似流向示意图像狰狞的血管触须伸向四面八方,结构复杂的主要涉案人员关系拓扑图不断有新的节点被点亮或标记问号……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在侧屏滚动更新,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家庭的悲欢离合。
沈青云站在指挥席前,身姿挺拔如松。他冷峻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负责人。这些平日里执掌一方、气度沉稳的厅局级干部们,此刻脸上无不写满了凝重与紧张。他们都知道,被深夜紧急召集于此,意味着事态已严重到刻不容缓的地步。
“同志们,”沈青云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指挥中心内所有的细微杂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情况紧急,客套话免了。‘鑫利财富’案,性质已经彻底改变。它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非法集资案,而是一场涉及千家万户切身利益、随时可能引爆社会情绪、严重冲击金融秩序和社会稳定的重大公共安全事件!”
他略微停顿,让话语的分量沉入每个人的心底,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视全场,确保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迫在眉睫的危机。
“我们的对手,非常狡猾。这是一个组织严密、准备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和监管缝隙进行跨区域、甚至可能跨境作案的高智商犯罪团伙。他们很可能已经制定了周密的潜逃和资金转移计划。”沈青云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实处,“因此,我们的应对,必须更快、更准、更狠!目标有三个,优先级分明:第一,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抓获主要犯罪嫌疑人,尤其是控制资金密钥的核心人物,阻止资金外流!第二,同步依法、高效开展涉案资产的查封、冻结、扣押、追缴工作,这是为群众挽回损失的关键!第三,全力做好受害群众的情绪疏导、信息沟通和法律服务工作,坚决防止发生大规模群体性事件和极端个人事件,守住稳定底线!”
他没有留给与会者任何讨论的时间,危机当前,需要的是高效的执行。他直接转向具体部署,语速快而有力,指令清晰如同手术刀:
“公安厅,王厅长!”省公安厅长王铁山立刻挺直腰板,“立即将‘鑫利财富’案升格为省厅一号督办案件,代号‘11.28’!由你亲自担任专案组总指挥,抽调全省,必要时报请部里协调全国,最顶尖的经侦、网安、刑侦、技侦力量,集中优势兵力,成立攻坚指挥部!你的首要任务是人赃并获!具体:一,对已锁定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比如化名‘吴总’的吴天豪等核心目标,立即研判,具备条件的,果断收网!不具备条件的,24小时不间断布控,绝不允许脱离视线!二,组织金融侦查专家,会同人民银行、银保监局,成立资金追查专班,彻查资金网络,穿透所有伪装账户和空壳公司,追踪每一笔大额资金的最终去向!我不管它转移到哪里,是境内还是试图出境,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挖地三尺找出来!三,网安总队全线压上,进行电子证据固定和深度数据分析,不仅要摸清其组织架构,还要预测其可能采取的反侦查手段和逃逸路线!”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王铁山声音洪亮,立即拿起手机开始低声布置。
“检察院,李检!”沈青云目光转向省检察院副检察长李维民。“你们立即组织精干力量,提前介入,全程引导侦查取证!特别是在电子证据固定、跨境资金追查的法律适用上,要把关定向,确保案件证据链条扎实、完整,法律适用精准无误,为后续的快捕、快诉、重判打下坚实基础!”
“法院,张院长!”省高院副院长张正点头示意。“你们要提前做好相关准备工作,研究此类涉众型经济案件审理的快速通道机制。一旦案件侦查终结移送起诉,要确保依法、高效、公正审理。同时,重点研究涉案财物快速返还的可行路径和法律规定,探索在诉讼过程中实现部分追缴资产提前发还的可能,让群众尽早看到希望!”
“信访局,刘局长!各地政法委!”沈青云的视线扫过信访局长和几位地市政法委书记代表。“立即启动涉众型经济案件信访应急处置最高预案!在全省范围内,特别是受害群众集中的社区、街道、区县,开设专门接待窗口,公布统一、权威的咨询电话和登记平台。选派政策熟、懂业务、有耐心、善于做群众工作的干部,一线接待来访群众。原则就一条:耐心倾听诉求,细致解释政策,依法引导维权!绝不允许出现推诿扯皮、态度生硬、激化矛盾的情况!哪个地方出了群体性事件,哪个地方的一把手到我这里来说明情况!”
“市场监管、金融监管等部门,立即对省内名称或业务范围类似‘鑫利财富’的投资理财平台、p2p机构,进行一轮拉网式风险排查,加强预警提示,防止风险蔓延和仿效事件发生!”
“网信办、通信管理局,加强网上舆情监控和引导,实行24小时值班盯守。及时发现、封堵、澄清各类谣言和不实信息,对借机煽动闹事、攻击政府的,依法落地查人!要主动设置议题,滚动发布案件侦办和追赃挽损的权威信息,挤压谣言空间!”
“各地市委政法委,严格落实属地维稳主体责任!‘一把手’要亲自抓,负总责!组织本地公安、司法、信访、街道社区力量,无缝对接省专案组,做好本地受害群众的精准摸排、情绪疏导、登记报案和稳定工作!要进社区、进门户,把工作做细做实,把政策送到群众手上,把关怀送到群众心里!”
一连串的指令,如同疾风骤雨,却又条理分明,覆盖了案件侦办、追赃挽损、维稳疏导、风险防控的所有关键环节。一张精密而庞大的应急响应网络,随着他的话语,迅速编织、撒向全省乃至更广阔的领域。各负责人神情肃穆,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游走,领命之声此起彼伏。指挥中心内,瞬间充满了各种通讯指令声、键盘敲击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一场多兵种、跨部门、全链条的联合作战,正式拉开帷幕。
沈青云坐镇指挥中枢,目光如炬,紧盯着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和信息流。他知道,这仅仅是风暴之始,最艰巨、最复杂的任务还在后面。他拿起内部专线电话,直接接通了刚刚成立的“11.28”专案组前线指挥所。
“我是沈青云。”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到前线每一位参战干警的耳中,“现在最关键的是速度和精准!犯罪分子在暗处,而且很可能已经在潜逃,资金转移也在争分夺秒。我要求你们,拿出追捕命案逃犯的劲头,动用一切可用的技术手段和侦查资源,人歇机不歇,24小时不间断运转!记住,快一秒,就可能多追回一笔钱;快一分钟,就可能多抓住一个主犯!有任何重大进展,无论多晚,直接向我报告!”
场景二:昆北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基层的忙碌与焦虑
与省指挥中心那种高度紧张、运筹帷幄的氛围截然不同,昆北市作为经济相对发达、受害群众较为集中的地区,其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接待大厅和走廊里,早已是人满为患。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将这里变成了焦虑与绝望的漩涡中心。
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各种廉价香水的残留气息,以及无法掩盖的泪水的咸涩。哭泣声是压抑的呜咽,偶尔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抱怨声充满了愤怒与无助,像沸腾的水泡不断炸开;更多的则是焦急的、反复的询问,声音嘶哑,带着最后的期盼。
“同志,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的钱还能不能拿回来?”
“我投的是养老钱啊!一辈子就这点积蓄!”
“你们政府要给我们做主啊!当初不是说这是正规平台吗?”
周为民带着社区几名骨干工作人员和民警小李,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穿梭。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外套早已脱下搭在手臂上,衬衫后背湿了一片。他不断地大声维持着秩序:“大家不要挤!一个个来!按顺序填表!相信政府,相信警察,正在全力处理!”
他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瘫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眼神空洞,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合同。周为民走过去,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而坚定:“阿姨,您别坐地上,凉。来,先喝口水。”他示意小李递过一瓶矿泉水。
大妈抬起头,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她一把抓住周为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同志,我……我那是给我孙子攒的大学学费啊!他爸妈都没得早,就指望这点钱了……这可怎么办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灭顶之灾般的绝望。
周为民感到鼻子一酸,他用力握住大妈冰凉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阿姨,您别怕!省里,市里,都知道了!成立了最大的专案组,书记、市长亲自抓!第一任务就是给大家追钱!您一定要把证据保存好,把情况跟里面的警察同志说清楚。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稳住,要相信法律,相信党!”
他扶起大妈,帮她找到负责登记的民警,仔细交代了几句。转过身,他看到经侦支队的支队长赵雷,正一边用肩膀和脸颊夹着电话,一边快速在几份文件上签着字,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
“赵支队!”周为民挤过去,打了个招呼。
赵雷抬起头,看到是周为民,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速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知道了,继续布控!”便挂断了电话。“周书记,你也来了……唉,你看看这阵势。”他疲惫地抹了把脸,“支队能上的人全上了,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可案子太复杂,资金流向像迷宫,涉及账户几百个,遍布全国十几个省市,甚至可能境外……取证难度太大了。人手,技术,都捉襟见肘啊。”
周为民紧紧握了握赵雷粗糙而布满汗渍的手,他能感受到那手掌传递过来的巨大压力和疲惫。“理解,都理解。你们在一线最辛苦。我们社区一定全力配合,做好群众的安抚和引导工作,尽量减轻你们的压力。”
这一刻,周为民深刻地体会到,面对这种席卷而来的金融风暴,单个部门、单个社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就像试图用沙袋去阻挡海啸,往往事倍功半。唯有像沈书记那样,建立起高效协同的应急机制,将各方力量凝聚成一股绳,才能形成对抗危机的真正合力。他心中对那位远在省指挥中心的沈书记,不禁又增添了几分敬佩与依赖。
就在沈青云调兵遣将、各方紧急动员的同时,在邻省一个远离城市、灯光昏暗的高速公路服务区,一辆挂着普通牌照、毫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轿车,静静停在最角落的停车位。车内,,“鑫利财富”的实际控制人之一,化名“吴总”的吴天豪,正脸色阴沉地刷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关于“鑫利财富”平台无法提现、疑似爆雷的帖子开始在一些地方论坛和社交媒体小范围传播,虽然还未形成席卷之势,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已经透过冰冷的屏幕传递过来。他关闭一个显示“苦主维权群”已满员的提示框,烦躁地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妈的,还是慢了一步!那几个老家伙报警太早!”他低声咒骂着,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他自以为行动已经足够隐秘,利用早就准备好的多个假身份、经过层层伪装的手机和网络,以及精心设计的“金蝉脱壳”计划,足以在监管和警方反应过来之前,携带着核心的、未被冻结的巨额资金,远走高飞。
他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一些,试图驱散心头的燥热和不安。对前排副驾驶座上那个面容冷硬、一言不发的心腹保镖兼司机催促道:“别歇了,再开快点!赶到第三个预定地点,拿到最后一批‘东西’(指加密的U盾和境外银行凭证),立刻从南边口岸出去!只要出去了,天高任鸟飞!”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试图用尼古丁来麻痹那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反复告诉自己,计划天衣无缝,他们就像潜入深海的鱼,踪迹难寻。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现代化、科技化侦查手段的威力,更低估了在沈青云坚定决心驱动下的公安干警的战斗力与效率。“11.28”专案组的网安和技术侦查民警,早已如同最耐心的织网者,通过吴天豪及其核心成员在过去活动中留下的、他们自认为已抹去的错综复杂的数字痕迹——那些看似无关的Ip跳转记录、特定时间点的基站信号关联、甚至某些特定消费习惯留下的数据指纹——已经成功锁定了他们这个核心团伙大致的活动区域和可能的逃窜方向。
就在吴天豪的车辆驶离服务区后不到十分钟,专案组指挥中心的电子地图上,一个代表“高度疑似目标”的红色光点,开始沿着高速公路向南缓慢移动。同时,一道道无形的指令,正通过加密通讯网络,发往沿途可能经过地区的公安机关,一张融合了电子监控和物理拦截的无形巨网,正在悄然无声地迅速收拢。猎手,已经嗅到了狐狸的气味。
凌晨三点,省政法委指挥中心的灯光依旧执拗地亮着,驱散着窗外的黑暗。喧嚣暂告一段落,各路人马已领命而去,投入到各自的战场上。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数据仍在不知疲倦地滚动更新,只是频率似乎稍微慢了一些。
沈青云靠在指挥席的椅背上,短暂地闭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身体极度疲惫,像被掏空了一般,但大脑却如同高速运转后尚未停歇的引擎,仍在轰鸣。短短十几个小时,信息如同海啸般涌来,决策的压力空前巨大,每一个指令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系列画面:指挥屏幕上那些代表危机和行动的红点与箭头;周为民在电话里透露出的疲惫与焦虑;经侦支队接待大厅里那些绝望、愤怒、期盼交织的面孔;高世宏书记那句沉甸甸的“全力维护群众合法权益和社会稳定”的嘱托;还有,他自己在便笺上写下的那两行字……
他知道,这场战役,早已超越了一般刑事案件的范畴。它不仅仅是一场法律战、经济战,更是一场人心战、信任战,是对西南省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一次公开大考。如果处理不当,不仅会让成千上万的群众毕生积蓄血本无归,蒙受巨大的物质和精神创伤,更会严重侵蚀党和政府在人民心中的公信力,甚至可能被境外别有用心的势力抓住把柄,大肆炒作,攻击中国的金融监管和社会制度。
他睁开眼,眼神虽然疲惫,但深处的光芒却异常坚定,如同经过淬火的钢铁。他再次拿起笔,在那张写着“案要破,赃要追,民心更要稳”和“速度、力度、温度,缺一不可”的便笺下方,又添上了一行字:
“以百姓之心为心。”
他再次拿起内部专线,接通了“11.28”专案组前线。在听取了关于嫌疑人动向最新研判和布控情况的汇报后,他特别强调了一句,语气凝重而充满深意:“同志们,在依法严厉打击犯罪、全力追赃挽损的同时,要时刻牢记,我们面对的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成千上万活生生的人,是他们的身家性命和希望。要时刻关注受害群众的合理诉求和艰难处境。我们的每一项工作,既要体现法律的刚性威严,也要体现执法的为民温度。追赃挽损的每一步实质性进展,只要不严重影响侦查保密需要,都要想办法通过合适渠道,适时、适度、准确地向社会公布,给焦灼中的群众以信心、以希望、以坚持下去的力量!”
风暴已然全面降临,各方力量都在与时间赛跑的高速轨道上疯狂运转。沈青云如同一个承载着千钧重压的舵手,驾驭着西南政法这艘大船,在突如其来的惊涛骇浪中,努力辨识着方向,调整着风帆,寻找着那条能够破浪前行、最终抵达彼岸的正确航向。他知道,与狡猾犯罪分子的较量已进入白热化的刺刀见红阶段,与时间的赛跑已进入读秒的残酷倒计时,而对数以万计受害群众期盼的回应,更是刻不容缓、重于泰山的政治责任和民生承诺。
这一夜,省指挥中心灯火长明,无数个像周为民、赵雷一样的基层干部和公安干警奋战在一线,而像吴天豪一样的犯罪分子则在亡命奔逃。黎明正在一步步靠近,而当晨曦真正来临时,等待沈青云和他的战友们的,注定将是更加艰巨、更加复杂的挑战与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