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沈墨指尖那缕淡灰色的“玄阴刺”缓缓消散,只留下空气中尚未完全褪去的丝丝寒意。他满意地感受着这一缕神念攻击凝聚时对心神的消耗与掌控,虽只是初窥门径,却已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玄阴刺”无形无质,专攻神魂,对付实力相近或稍强的对手,或许难以一击致命,但在关键时刻用以干扰、迟滞,或者对付那些精神力薄弱、空有蛮力的武者,却能起到奇效。更重要的是,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正确的——地球之上,确实存在可供挖掘和提升的力量体系。
他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现实。阿鬼关于林家资金流向的汇报,并未让他感到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林家既然选择了背叛,那么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跳梁小丑,终究是跳梁小丑。”沈墨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他们自己选了死路,那便……成全他们。”
他没有立刻采取雷霆手段,而是对阿鬼吩咐道:“将他们变卖产业、资金流向沈家的所有证据,整理齐全。另外,查清楚林家现在还有哪些核心产业未曾变卖,尤其是……他们林家的祖宅和那几家标志性的老字号。”
“少爷,您的意思是?”阿鬼有些不解。按照少爷以往的作风,不是应该直接雷霆万钧地将林家抹去吗?
“杀人,容易。诛心,更有趣。”沈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要让林家,在绝望和悔恨中,一点一点地失去他们最看重的一切。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远比死亡更痛苦。”
阿鬼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沈墨的意图:“老奴明白!这就去办!”
……
接下来的几天,江城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暗流汹涌。
林正南变卖祖产、筹措巨资“进贡”给沈家的行为,虽然做得隐秘,但在阿鬼和苏明月联手织就的情报网下,几乎无所遁形。一份份详实的证据,被悄然收集整理。
而林家剩下的几家核心产业,尤其是那家承载了林家数代人心血的“林氏药业”总公司,以及位于城西、风水极佳的林家祖传大宅,开始频频遭遇“意外”。
先是林氏药业最大的几家原材料供应商,几乎在同一时间以各种理由宣布暂停供货或大幅提价;紧接着,药监局接到匿名举报,以“生产流程存在隐患”为由,对林氏药业进行了长达数日的停产检查,导致数笔重要订单违约,面临巨额赔偿;银行方面也仿佛约好了一般,开始催缴之前的贷款,并拒绝新的贷款申请。
林家祖宅那边更是怪事频发,不是夜里无故断电,就是水管莫名爆裂,甚至宅院里的古树一夜之间枯萎了大半,请来的风水先生看后连连摇头,直言“气数已尽,煞气缠身”,吓得林正南寝食难安。
这一切,自然是阿鬼在沈墨的授意下,动用暗卫和苏明月的关系网,对林家进行的全方位、无死角的精准打击。没有直接动刀动枪,却招招打在林家的七寸之上。
林家别墅内,早已不复往日的气派。佣人被辞退了大半,显得冷冷清清。林正南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双眼赤红,头发几乎一夜全白。他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催款单和坏消息,双手死死抓着沙发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质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他本以为攀上沈家这棵大树,就能让林家起死回生,甚至更进一步。却没想到,沈家的援助还没等到,林家自己就先要垮了!
“爸……是不是……是不是沈墨……”林清瑶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家居服,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些天家族的变故,她看在眼里,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闭嘴!”林正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眼神狰狞地瞪着女儿,“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得罪了沈墨,我们林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现在好了,沈墨要报复了!我们都要完了!”
他将所有的恐惧和怒火都发泄在了林清瑶身上。
林清瑶娇躯一颤,看着状若疯魔的父亲,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父亲说的或许没错,一切的根源,确实始于她对沈墨的羞辱。但将林家逼到绝境的,又何尝不是父亲那投机取巧、孤注一掷的抉择?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林正南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站起,紧张地望向门口。林清瑶也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佣人早已被辞退,林正南只能自己走过去,颤抖着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沈墨或者凶神恶煞的打手,而是两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税务局工作人员。
“林正南先生吗?我们是江城税务局的。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怀疑林氏集团及您个人存在重大偷漏税行为,这是调查令,请您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为首的工作人员亮出证件和文件,语气公事公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正南看着那盖着红章的文件,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税务问题……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不……你们不能……”他徒劳地想要辩解。
“林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工作人员的语气冷了下来。
最终,林正南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地,被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请”上了停在门外的公务车。
林清瑶站在客厅里,看着父亲被带走,看着空荡荡、仿佛随时会崩塌的家,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她知道,林家……真的完了。
这还只是开始。
第二天,法院的传票送达,林氏药业因资不抵债,被多家债主联合申请破产清算。
第三天,银行正式启动程序,准备拍卖林家祖宅用以抵债。
曾经在江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林家,在短短数日之内,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轰然倒塌。速度之快,让所有旁观者都瞠目结舌,同时也对那位始终未曾公开露面,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江城新主宰——沈墨,感到了更深的敬畏与恐惧。
没有人同情林家。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更何况林家是自作自受,企图攀附沈家来对抗沈墨,落得如此下场,在众人看来是理所当然。
城东老宅,密室。
沈墨听着阿鬼关于林家近况的汇报,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林正南已被控制,证据确凿,足够他在里面待上十几年。林氏药业破产清算程序已启动,祖宅不日将被拍卖。”阿鬼简洁地汇报着结果。
“嗯。”沈墨淡淡应了一声,“那个林清瑶呢?”
“她……变卖了所有私人物品,试图筹集资金,但杯水车薪。目前……不知所踪。”阿鬼回道。
沈墨点了点头,不再关心。林家,至此已彻底成为过去式。他目光抬起,看向阿鬼:“沈家那边,有什么新动静?”
阿鬼神色一肃:“沈宏伯返回京城后,沈家内部似乎有过一番争论,但最终……二长老沈宏远一派占据了上风。我们收到苏小姐转来的隐秘消息,沈家可能……会换一种方式与少爷接触。”
“换一种方式?”沈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硬的碰了钉子,看来是想来软的了?
“是的。据说,沈宏远长老倾向于‘怀柔’,可能会派人与少爷洽谈……关于您母亲当年留下的一件遗物。”
母亲留下的遗物?
沈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