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毒讯牵心
归心泉边的欢呼还没散,传信伙计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苏晚晴攥着沈清辞的衣袖,眼圈瞬间红了:“秦大哥他……怎么会突然中毒?泉州总栈不是有大夫吗?”
沈清辞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带着安抚的力道,转头对伙计急问:“下毒的人抓到了吗?大夫说是什么毒?”
“没抓到人,那毒很怪,大夫只说伤口发黑,像被毒蛇咬过,却没齿痕。”伙计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黑色粉末,“这是从秦大哥伤口里刮下来的,大夫说或许能找到解药线索。”
耶律烈凑过来,捏起一点粉末闻了闻,眉头皱起:“这味像北境的‘腐心粉’,但比那毒烈十倍,我族里有懂解毒的萨满,我这就派快马去请!”
赵虎也拍着胸脯道:“互市的守卫我来安排,团练弟兄们都带着弩箭,定不让金色狼头的人靠近泉边!”
沈清辞接过粉末,小心包好塞进怀里,又握住苏晚晴的手:“晚晴,你留在这里帮着清点互市的粮盐,我让人送你去耶律百户的营帐,那里安全。我去泉边周围看看,防止有人再藏毒。”
苏晚晴摇头,把护心符又往他衣襟里塞了塞:“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双眼睛。你答应过我要平安的,可不能自己涉险。”沈清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究点了头——他知道,她从不是只会躲在身后的人。
二、碑刻永续
第二日清晨,归心泉旁立起了一块丈高的青石碑。石匠将“永续”二字的轮廓描好,赵虎拎着铁锤走过来,笑着对耶律烈道:“耶律兄,这第一锤该你我一起砸,毕竟是宋辽一起的事。”
耶律烈爽快应下,两人并肩站在碑前,铁锤落下时,火星溅在青石上,清脆的声响传得很远。苏晚晴站在沈清辞身边,指着碑上的字轻声说:“这‘永’字像不像两朵靠在一起的莲?‘续’字的走之旁,倒像连着四海的路。”
沈清辞点头,伸手帮她拂去肩上沾的石屑:“比莲更久,比路更长。以前总觉得‘心合之道’要靠人守,现在才明白,刻在碑上不如记在人心里——宋辽百姓能一起买粮换盐,就是最好的‘永续’。”
这时,木合塔尔骑着骆驼赶来,背上驮着西域的彩绸,笑着喊:“沈公子!苏姑娘!我把商队的彩绸带来了,等碑刻好,挂在碑上,风一吹,像极了西域的花毯!”
阿竹也带着岭南的竹编匠人,手里拿着竹制的莲花灯:“我们编了二十盏莲灯,晚上挂在泉边,亮堂堂的,也好看!”
沈清辞看着忙碌的众人,忽然觉得心里很暖——以前他总想着自己要护着莲心会,如今才发现,是所有人一起护着“心合之道”。
三、各族同舞
夕阳西下时,归心泉边热闹起来。木合塔尔弹起冬不拉,西域的姑娘们披着彩绸跳起旋舞,裙摆转动时像盛开的花;阿竹带着岭南的姑娘们踮着脚,跳着轻盈的莲步,手里的竹扇一开一合,满是灵气;林啸风则拉着青屿岛的渔民,踩着鼓点踏歌,粗犷的歌声里满是欢喜。
沈清辞牵着苏晚晴的手,也走进人群。苏晚晴跟着莲步的节奏,脚步有些生涩,沈清辞笑着帮她调整脚步:“还记得我说要带你去南洋看海莲吗?那边的渔民也会跳这样的舞,不过是踩着海浪跳的。”
苏晚晴眼睛亮了:“真的?等互市安稳了,我们就去?”
“当然。”沈清辞握紧她的手,两人跟着节奏慢慢转圈,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周围的百姓笑着拍手,宋辽的士兵也放下了刀箭,跟着一起哼唱,连空气里都飘着欢喜的味道。
木合塔尔看到这一幕,笑着对耶律烈道:“你看,这才是最好的样子——没有宋辽,没有西域中原,只有想好好过日子的人。”耶律烈点头,举起酒碗:“为了‘永续’,干一碗!”
四、暗毒藏泉
夜色渐深,莲灯挂在泉边,映得水面闪闪发亮。苏晚晴口渴,走到泉边想舀碗水喝,刚弯腰,就看到水面上飘着几缕黑色的丝线,伸手一捞,竟是一只指甲盖大的虫子,通体发黑,还在蠕动。
“沈大哥!你快看这个!”苏晚晴立刻喊起来。沈清辞跑过来,看到虫子脸色骤变——这是毒影教的“牵机虫”,虫身上的毒能渗进水里,喝了的人半个时辰就会昏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辽兵跑过来,脸色发白:“耶律百户!沈公子!树林里发现了十几个黑衣人,袖口有金色狼头,还扛着油桶,像是要烧互市的帐篷!”
沈清辞立刻拔出玄铁剑,对众人道:“赵团练,你带人防着他们烧帐篷;耶律百户,你去泉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毒虫;晚晴,你跟在我身边,别走远!”
可他刚要迈步,又一名信使骑着快马奔来,翻身下马时险些栽倒:“沈公子!泉州来的急信!秦大哥醒了!他说……他说下毒的人,是莲心会里的人!”
沈清辞握着剑的手猛地一紧,玄铁剑插进地里半寸。夜色中,莲灯的光忽明忽暗,映着他凝重的脸——莲心会里藏着内鬼?那金色狼头的人,是不是早就和内鬼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