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因定界石的余威变得平稳,空间波动小了许多。林默肩头的伤口被苏清月用疗伤药仔细包扎好,虽还隐隐作痛,心里却踏实得很。他将定界石小心地收进一个刻满镇元文的木盒里,这木盒是临行前魏长老塞给他的,说能护住石体本源。
“你说,墨渊会不会在半路设伏?”端木雪一边用罗盘检测着四周,一边忍不住问。她指尖的罗盘指针虽不再疯狂打转,却仍时不时微微颤动,像是在预警。
林默看了眼木盒,沉声道:“大概率会。定界石是他图谋已久的东西,不会轻易放手。”他转头对端木风说,“端木兄,麻烦你在前头多留意些空间裂隙,墨渊最擅长从夹缝里钻出来偷袭。”
端木风点头,从行囊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这是端木氏特制的“探隙钥”,能在三尺内感知到隐藏的空间裂缝。他将钥匙抛起又接住,笑道:“放心,只要他敢冒头,我这钥匙就能提前预警。”
苏清月走在林默身侧,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小瓶丹药塞给他:“这是凝神丹,万一遇袭,能帮你稳住灵力。”她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两人都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脸上泛起薄红。
林默把丹药攥在手心,暖流传遍全身。他想起在溶洞里,苏清月为了护他,硬生生用玉剑挡下墨渊一道黑气,剑身上至今留着一块淡淡的黑斑——那是魔气侵蚀的痕迹。
走到一处峡谷时,探隙钥突然“嗡”地一声颤鸣,端木风脸色一变:“来了!左前方三丈,有空间波动!”
话音刚落,三道黑影就从岩壁里钻了出来,黑袍下露出的手背上刻着与墨渊相似的魔纹。为首的黑衣人冷笑:“把定界石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林默将木盒递给苏清月,拔剑出鞘:“清月,带端木兄妹先走,我与端木兄断后!”
“不行!”苏清月玉剑一横,“要走一起走!”她剑尖指向黑衣人,剑气如虹,“想抢定界石,先问过我的剑!”
端木雪也举起罗盘,盘面上的刻度突然亮起三道红光,直指黑衣人的心口:“这些人的弱点在左胸!那里魔纹最密集!”她虽是第一次实战,声音却稳得很,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林默心头一热,不再多言,青锋剑与苏清月的玉剑同时出鞘,两道剑光一青一白,在峡谷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端木风的探隙钥此刻成了武器,他将灵力注入钥匙,钥匙瞬间变得尺长,能精准地戳向黑衣人藏身的空间裂隙,逼得他们不得不显出身形。
“有意思。”为首的黑衣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恼羞成怒地挥手,“一起上!把他们剁成碎片!”
混战中,林默注意到这些黑衣人的魔纹比之前遇到的更淡,显然是墨渊临时找来的炮灰。他与苏清月对视一眼,默契地改变战术——林默主攻,用裂空剑诀撕开他们的防御;苏清月则绕到侧面,以凝空术冻结他们的动作,给端木风创造机会。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三个黑衣人就被制服。端木风用探隙钥在他们身上划了个圈,空间裂缝将他们拖回了魔域,只留下几声模糊的惨叫。
“看来墨渊是真急了,连这种杂兵都派出来了。”端木风擦了擦钥匙上的灰,语气里带着不屑。
苏清月却蹙眉:“杂兵越多,越说明他在拖延时间。恐怕……他在布置更大的陷阱。”
林默握紧青锋剑,看了眼天色:“不管什么陷阱,我们加快脚程,天黑前赶回青云宗。宗门的护山大阵能挡住他。”
众人加快了脚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默走在最外侧,刻意将苏清月护在中间,肩头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
快到青云宗山门外时,端木雪突然指着前方:“你们看!那是不是魏长老?”
只见山门口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魏长老。他手里拄着根拐杖,远远看到他们,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迎上来:“可算回来了!宗门上下都等着呢!”
“魏长老,您怎么在这儿?”林默惊讶道。
魏长老敲了敲拐杖,哼了声:“还不是怕你们这群小家伙出事!定界石拿到了?”
林默把木盒递过去,魏长老打开一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好小子,没让老夫失望。”他小心地合上盒子,“快随我来,宗主在议事厅等着呢,还有几位贵客也在。”
“贵客?”苏清月好奇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魏长老卖了个关子,转身往宗门里走,拐杖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的归程打着节拍。
林默与苏清月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轻松。不管前路还有多少风雨,至少此刻,他们带着希望回到了家。议事厅的灯光已经亮起,温暖的光晕透过窗棂洒出来,像是在温柔地说: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