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塔顶的晨雾尚未散尽,悟空已在刺骨的山风中扎好马步。加林仙人手持木杖绕着他踱步,每走一步,木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都像是在敲打时间的节拍。
“呼吸太乱,重来。”老仙人的木杖突然点向悟空后腰,少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记住,战斗时呼吸就是你的生命线。吸气要像树根扎入大地,呼气则如利剑破空而出。”
悟空稳住身形,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特训时的呼吸节奏。山间的风裹挟着冷意灌入鼻腔,他尝试将气流缓缓沉入丹田,再随着意念从指尖吐出。渐渐地,原本紊乱的喘息变得悠长而均匀,连周围呼啸的风声都似乎变得清晰可辨。
“有点样子了。”加林仙人抬手一挥,五具由念力凝成的武士虚影瞬间将悟空包围。这些虚影手持长刀,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与前几日的幻象截然不同。“这些‘影武者’会模仿世间所有流派的剑术,他们没有实体,但攻击却能伤到你的气。”
话音未落,为首的影武者突然拔刀,寒光如电般劈向悟空脖颈。少年本能地后仰躲避,却见其余四具虚影同时发动攻击,刀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千钧一发之际,悟空想起加林仙人的教导——观察敌人的重心!他在翻滚的瞬间瞥见左侧影武者落脚时微微偏移的重心,果断踢出一脚。无形的气劲击中虚影脚踝,那具影武者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消散在空中。
“不错!”加林仙人眼中闪过赞许,却又立刻冷下脸,“但还不够!”他双手结印,剩下的四具影武者突然合为一体,化作一尊手持巨型战斧的巨人。巨人挥斧劈下,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半米深的沟壑。
悟空在剧烈的震动中稳住身形,目光死死盯着巨人每次挥斧时微微停顿的右肩——那是力量传递的节点!他深吸一口气,趁着巨人下劈的瞬间冲向其右侧,在斧刃即将落下时,双手抱住巨人右腿用力一扯。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精准切断了对方发力的连贯性。巨人身形一晃,悟空趁机跃上其肩头,握拳猛击!
随着一声轰鸣,巨人轰然消散。悟空却来不及喘息,加林仙人的木杖已带着劲风袭来:“实战中哪有时间休息?敌人永远比你想象得更快!”
接下来的日子里,卡林塔顶日夜回荡着激烈的打斗声。白天,悟空要在烈日下与各种幻象战斗,同时忍受饥饿的折磨;夜晚,加林仙人则教他在月光下观察星象,理解“天地之气”与战斗的关联。“看到那颗最亮的星了吗?”老仙人指着夜空,“它的轨迹看似固定,实则每分每秒都在变化。战斗也是如此,没有永恒的招式,只有永恒的变化。”
有一次,悟空在与操控火焰的幻象战斗时不慎被灼伤。加林仙人却没有递上仙豆,而是冷声道:“疼痛是最好的老师。记住这种灼烧感,下次就能更好地预判敌人的攻击。”少年咬着牙继续战斗,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在焦黑的地面,渐渐在剧痛中摸索出火焰攻击的节奏。
深夜,当悟空累得瘫倒在干草堆上时,加林仙人会默默坐在他身旁,用木杖轻点他酸痛的肌肉:“知道为什么让你承受这些痛苦吗?”老仙人难得地露出严肃神色,“真正的强者,不是不会受伤,而是能从伤痛中汲取力量。你看这卡林塔,历经千年风霜却依然屹立,靠的不是躲避风雨,而是将每一道裂痕都化作支撑的力量。”
日子一天天过去,悟空的眼神愈发锐利。他学会了在战斗中用眼角余光观察敌人的微表情,能仅凭对方呼吸的轻重预判下一招的方向。当加林仙人再次召唤出影武者时,少年已能在刀光剑影中闲庭信步,甚至能反过来利用虚影的攻击轨迹,借力打力。
某个破晓时分,当悟空以一记完美的回旋踢击碎最后一尊影武者时,朝阳恰好跃出云海。金色的光芒洒在少年满身伤痕却依旧挺拔的身躯上,加林仙人望着这一幕,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悟空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老仙人才哼了一声,将一颗仙豆抛过去:“别得意,这只是开始......”
但无人注意到,转身离去的加林仙人,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在他漫长的岁月里,见过无数渴望力量的攀登者,却从未有人能像悟空这般,将“坚持”二字诠释得如此纯粹而炽热。而卡林塔的风,正裹挟着少年不断变强的气息,吹向远方未知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