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小号,冒充女的加了他,半夜三更,我也没地方可去,就在我的车里,疯狂撩他,以我的智商和阅历,尽管他言语躲闪,但我很快就判断出来了他工作的大致地方。
我摁不住自己心中的恶感,就问他还记不记得我,我是谁谁谁,然后发他一段林朝夕给我发嗲的模样。
他说他记得。
该死。
他说他记得我?
我说我今天到那边办事儿,能不能去看看你,就这样把他所在的办公楼给确定下来了。
到了上班时间,我反正也没啥事儿,念头就邪在上头了,想到自己这位是顶着烟熏妆出门的哥们,不一定打得过,就从修车的工具箱里拎了个德国制造的羊角锤。
这时只有它,挑不出来国别,和爱不爱国真没关系,把车停好,我把羊角锤揣在我裤兜里。
他看着林朝夕的模样,他说他记得?
他完了,他还敢记得?
我知道我老婆身材好,他还回味无穷我真受不了。
一路坐电梯上去。
他竟然是在电梯间接我,他在垂涎我老婆,他竟然一脸期盼站在电梯间接我老婆。
我出了电梯就忍不住了,骂了什么我自己都因为紧张、激动,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也听不真切。
从裤兜里拽出羊角锤,我高举在手,“啪”地一声只砸了一下,他抱着头,推了我一把就跑。
我让你跑?
我好好一个幸福的家,我让你破坏,我让你跑?
女人你做小三,原配来维权,多危险、多凶险,也就是羞辱、羞辱人,而我们男人就是奔着要命。
他妈的,我还不敢喊,我喊了,我丢人不说,我置于我老婆何地?
一路追进门。
一路追到他的单独办公室。
他蜷缩在靠窗的办公桌后面大叫:“我知道哪一个是你老婆吗?”
我喊出来了吗?
我管你知道不知道?
他也是个凶狠的角儿。
他拉拉领口,似哭泣似哀求:“打我是吧,打我是吧,锤子能打死人你知道的吧?放过我,让我再逍遥几天就不行吗?”
我喘着气说:“再给你几天,让你毁坏更多娘们呢,仗着你有俩臭钱?”
张目发现这是一间财务室,外头围着他的同事,我哈哈大笑:“弄不好是你贪污的公款。弄不好是你用的公司的钱。你大方呀,你一夜多少钱?”
他脸煞白,煞白的。
眼看我又扑上去,他则直奔窗户去了,竟然反过来给我念叨说:“行吧。我也让你去死。”
我一锤砸下去,他蹿窗户上,一跃而下。
他把我弄懵了。
什么意思?
这种有钱人不应该都是贪生怕死的吗?
换个时候,我有个几千万,我跟林朝夕幸福美满,打死我我都抠着地板,避免他把我丢窗户外面。
他怎么就那么一蹿上去,钻出去就跳了呢。
我上来的我知道,二十多层楼呢。
我脚手开始冰凉,冷汗就下来了,我是想打死他,但我不会打死他。
这一跳楼,人肯定没救了。
看着外面,他们单位的人也已经报警了。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强打镇定,拉过来他的座椅,坐在上面,怒吼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刻,我也是无助的,哪怕我是个行凶者,我觉得他死不足惜,但我知道我也完了。
我看到他桌子上有烟,不由拿起来,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然后拿出手机,先想到的是我的父母,想打给他们,却还是放弃了,我爸我妈离婚,我爸早就不管我了,我妈一位老年妇女,我吓死她吗?
最终我还是选择打给了林朝夕。
电话响了。
她打个哈欠说:“知道错了?cc,要是你道歉,我就准许你回来,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打算去相亲。如果你敢离婚,领完离婚证我就再领结婚证,我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笑着说:“不用了。离婚证也不用领了,跟你一夜情的那男的,被我找到捶了两锤子,掉头跳楼了。我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说,破坏你那一夜旖旎的邂逅了,离婚证回头你让你律师来找我,看看怎么领出来,到哪找我,我想警察叔叔会通知你。我也是想劝你两句,再结婚的话,跟了别人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林朝夕冷笑说:“你太厉害了,跟我一夜情的人你都找到了,你行,你厉害,你还把他打死了,你说你杀个鸡我肯定信,继续吓唬我,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挂了。
我想给温晴打电话,安排点后事,但我一时不知道安排她什么好?
她的那家公司,我就是个烧钱填坑的,钱烧完了,坑还在,也就是人家理解你的心情,怕你找后账,对你温情脉脉……
最终警察来了,我才犹豫不决拨出去。
警察拿走我的手机,问清楚了什么人,给她说了几句就挂了,挂了的电话都没还给我。
等我坐到审讯室里。
我一一交代,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工具,我唯一不承认的就是我是奔着他的命去的。
虽然我真的是,我又不是傻子,我能承认吗?
一个月后,开庭公审,被判死刑的当天,我妈妈来了,我爸虽然组成了新家庭,也到场了,然后我看到我妈倒地昏死过去,我看到温晴在搀扶她起来。
我也看到了林朝夕。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不信也该相信了,她手挽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全程都在微笑着。
几天后,还没到我行刑,我妈就死在异地病房,她本身多病,是我爸把她弄回去安葬了。
我是因为爱一个人,接受不了她带给我的伤害,轻贱了自己,走上了作死的道路。
想想世间已无牵挂,我忽然就不想上诉了。
温晴来看我,跟我说,我行刑那天,就是林朝夕的新婚日,这一次她嫁的人很有钱,媒体风都吹出来了,她的新老公将会拿出上亿举办了一场婚礼。
温晴让我别放弃,坚持上诉。
我觉得还是算了,开局不利,就算上诉成功,被关那么多年,这手屎牌有生之年救不回来,以我的心气,就这么算了吧,一颗子弹了此残生,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那天吃完一顿饱饭,我就被人严格按照仪式一样的程序,验明正身,反绑双手,套上头套架了出去,因为整个人都在头套里,我也没多少紧张,直到后脑巨疼,我分明感觉到那是被枪打了一个巨洞,巨洞连着眼前,眼前多出来一束上天堂的光。
再醒来。
我竟然人在元启时代。
刚刚被温晴叫醒?
我是?
哦,我叫陈琛,一切竟然已经回到过去,这个世界竟然人能够重来一次,而我就这样穿越了?
我是灵魂天上飘飞,自己哄自己的吧?
小朋友误以为人生可以重来,岂不是把他们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