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蔓延一室的慵懒。
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唤醒了沉睡的人儿。
床上的一团人影动了动,慢慢地坐了起来。
只见舒冬至面色苍白,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目光呆滞,像是一夜之间被神马鬼吸干了阳气。
昨天晚上她是真的被巩斯维吓得不轻,以至于翻来覆去怎么着都睡不着觉。
她想了很久,得出来一个结论:不管巩斯维对她有没有意思,她和巩斯维现在,以及将来,都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她比较惜命。
就算巩斯维现在不喜欢纪时悦了,她也不喜欢顾松雪,不针对纪时悦了,但巩斯维的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不是她能够轻易招惹的。
她也反思了自己,仔细回想,她之前的某些行为确实不太妥当,缺乏了很多边界感。
她今后一定要和巩斯维划清界限,扼杀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
她就应该一门心思帮姐妹、搞钱,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不搞暧昧的小动作了,也不随意接受巩斯维的示好了。
从现在开始,掐灭一切危险的火苗,好好地活在小说世界里。
舒冬至一把拉开窗帘:“卢瑟小鸟,你大早上的叫什么叫呢?有没有点礼貌啊?”
片场。
化妆师帮舒冬至遮黑眼圈,随口调侃道:“舒老师昨晚又熬夜背台词了?”
舒冬至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顺嘴答应下来了:“是啊,我要卷死她们。”
纪时悦在旁边接话道:“舒老师太努力了,压力给到我了。”
她嘴上说着这话,脸上看起来却半点压力都没有的样子,反而气血充足,表情轻松又愉悦。
她的化妆师简单给她涂了个粉底液,再加上一个浅色的口红就收手了,满口夸赞:“纪老师皮肤状态太好了,又白又嫩,还一点瑕疵都没有,我从业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接到这么轻松的活。”
“真的吗?”纪时悦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口红的颜色是不是有点不太不适合我啊?”
化妆师:“你之后几场戏都是生病的状态嘛,陈导特意嘱咐我不要给你涂艳色的口红。”
“哦对对对,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舒冬至一夜没睡,脑子跟生锈了一样,转得特费劲,看到纪时悦那个待嫁新娘的样子,更头疼了。
有种自己刚从坑里爬出来,姐妹就从旁边的坑里一脚踩进去了的即视感。
不过今天主要拍纪时悦和顾松雪的戏份,他俩昨晚那么暧昧,今天又演对手戏,纪时悦兴奋点也是正常的。
只是舒冬至知道的太多了,真的开心不起来。
片刻后,陈灯荣:“各就各位,Action!”
省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内。
病床上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床边站着三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宫殇爵对上另外两人谴责和询问的眼神,无奈道:“人真的不是我撞的,我好好开着车呢,她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到我车前就晕倒了。
“我确定我没撞到她,不信你们可以看我的行车记录仪。至于她身上的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你回国了,咱仨好不容易能聚一聚,我在酒吧把酒都摆好了,就等你们呢,结果玉竹说医院遇到点状况临时要加班,你又突然跟我说你那边出事了,吓死我了。”韩鹭刚赶过来,见状不免有些傻眼,“那现在该怎么办,要报警吗?”
赵玉竹穿着白大褂,他双手插兜,还算冷静:“没事,我刚简单给她做了些检查,她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平稳,身上也都是些皮外伤,应该是劳累过度才导致的晕倒。
“我给她处理了伤口,又让护士给她吊了点葡萄糖,心电监护和吸氧都上了,等她醒来,要还是不放心,就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吧。”
韩鹭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就啃:
“你们这两个大医生,一天天的,真的要把我整出心脏病来了,我这刚独立创业我容易嘛,工作上劳神,为你们的事劳心的。”
宫殇爵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住了,等我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咱们下次有时间再聚。”
知道人没有大碍,三人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闲聊起来。
韩鹭揶揄地看向宫殇爵:“我看到羽落发的朋友圈了,照片上是路灯下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文案也写得特浪漫,高的那个影子是你吧,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宫殇爵点头承认:“是啊,本来今晚就想和你们说的,谁知道出了这个事……我和羽落两个月后就要订婚了。”
赵玉竹惊讶道:“羽落?这个人我可太有印象了,就是大学的时候经常来学校找你的那个小妹妹吧?
“我记得当时其他几个舍友起哄,你还说只把她当妹妹呢,现在怎么就要订婚了,你认真的?”
宫殇爵顿了顿:“认真的。”
赵玉竹脸上的惊讶不减反增:“真是不可思议,大学那么多美女追你,你都不为所动,我还以为你是gay呢。
“害得我每天晚上都战战兢兢地捂紧自己的被子……没想到是因为你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算算年纪,她现在不是才刚成年吗?……她刚成年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她订婚了?这是真爱啊。”
韩鹭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屁,我和殇爵从小一起长大,你个大学同学不懂的我都懂,他的真爱另有其人。”
赵玉竹更来劲了:“哦?还有高手?”
宫殇爵制止道:“韩鹭,够了啊。”
“不让我说?心虚了?”韩鹭提高音量,“我就说!殇爵真正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这个羽落,而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雨落。”
赵玉竹一头雾水:“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够了!”宫殇爵呵斥道,“我当时年纪那么小,哪懂什么是喜欢,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和现在的羽落订婚了,那我的妻子也就只能是她。”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韩鹭,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
韩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那个……雨落吗……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不伤兄弟情分,我祝你和现在的羽落新婚快乐!”
这个话题有些不愉快,不过他们感情好,很快就谈到了别的话题上。
镜头移到病床上,穆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清澈的眸子逐渐变得浑浊,眸底深处似乎卷起了某种含着疯狂情绪的深邃漩涡。
那漩涡转啊,转啊,即将吞噬她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