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杜若不可能喜欢他,冬儿非不信。
愣是要他把这母女俩赶出家门,说什么日久生情云云。
如今他确定了,别说在一个屋檐下待一段日子,就算跟杜若待一辈子,他俩也不可能日久生情的。
想起姚冬儿,乌修能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
然敢勾结段家人,想把他乌家的粮食都据为己有。
最可恨的是,还让他们得手了。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女儿,乌修能顿觉心如刀绞。
若是让他再遇见,看他怎么收拾她!
想起姚冬儿的滋味,乌修能顿时觉得内心火热了起来。
那确实是个妖精!
不像王翠花,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能折寿。
每次睡觉都像上刑一般 一想到这娘们身上可能抹了鼻屎,他就浑身有蚂蚁在爬。
不过他的万般心思,九转回肠,也没有人关心就是了。
杜若没有理会呆愣在原地的乌修能,还有一脸愤怒的王翠花,交代完开荒的时间地点,便回去了。
......
天公作美,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杜若早早的起来去村口接了来干活的流民们。
俗话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杜若如今是他们的东家,这些人自然会想着巴结她。
不说别的,只要下次有活干的时候,能想起他们就行。
这就像现代那些想进步的员工,会奉承领导和老板一样。
不过是想得到一些“机会”,或者不被穿小鞋。
昨天集市上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自然知晓杜若是不喜王家和乌修能的。
所以说起他们的小话来,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东家,您是不知道王婆子有多不要脸!”
依旧是昨天的长脸婆子,杜若已经知道她姓蔡,人称蔡婆子。
蔡婆子是个健谈的,自发的走到杜若身旁,唾沫横飞的开始数落起了王家和乌修能。
“大家初来咋到的,也不是多熟,别人家办酒席就请几户认识的人家,加上几个邻居就行了。
她可倒好,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识她,把咱们附近的人家全请了,就是为了多收一点份子。”
“这吃相也忒难看了些,老婆子我都瞧不起她这做派。”
“这事王家确实做的不地道!”
杜若给面子的附和道,骂王家和乌修能,还真是骂到她心坎上了。
“就是咯,我看他们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蔡婆子狠狠的痛批。
“您也知晓,如今大家的日子都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里是办酒席的时候,也不等野菜长出来了再办!
又不是丧事,喜事自己择的日子,还这样搞!”
“咱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份子,就指着酒席上能吃点好的,最好把本钱吃回来呢,他们家可倒好......”
说到这里,蔡婆子忍不住咬牙切齿,可见真是气狠了。
“他们家竟然啥也没准备,空口白牙的,就开始办酒席了。”
“啊?那你们是什么也没吃着?”
杜若惊讶,这王家是不想在这混了?竟然骗大伙的份子!
“也不是......”
蔡婆子梗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个极为复杂的表情。
“王家把客人的份子都收齐了,一半下锅,一半截留了下来。”
想起那锅半生不熟的大乱炖,蔡婆子就恨得牙痒痒。
她还是第一次吃到田鼠混着冻梨的一锅汤,关键是里面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什么地衣、野菜干、干蘑菇、麻雀、冻山楂......
目前野外所有能入口的东西,全放里头了。
因为客人们闹着回去,时间太赶了,那些肉甚至都没煮熟,可把她恶心坏了。
说到这里,周围的流民们也纷纷有所感,一个个的开始讨伐王家人。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王家这是把大伙的心意扔在地上踩呢!”
“就是,以后他家的酒席都不去了,我看他们怎么办席!”
“就该这样,到时候没有人去帮忙,也没人去送礼,更没人去吃饭,他们自个煮,自个吃吧!”
“就该这样!哪有这样办事的。”
“这次的东西,我就当喂狗了!”
“喂狗,狗还会冲你摇尾巴呢,给了他们家,他们还要恶心你。”
“这次可把我恶心坏了,咱们那桌刚好分到一只麻雀。
我便想着给大伙把肉分了,谁知道拆开麻雀的肚子,才发现里面还是生的,呕......”
可能是那画面太过不堪回首,那妇人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麻雀的内脏都没去除?”
旁边另一个人年轻些的妇人忍不住问道,她那一桌没分到肉。
“没有,那会赶时间,只去了羽毛,就扔锅里煮了,呕......”
那妇人拼命呕吐,只可惜肚里也没说呢东西,最后只吐了一些酸水出来。
听完全程的杜若:“......”
还好她没去,不然就是花钱买罪受!
荒地离得不远,大家一路说说走走,也就到了。
给他们分配完荒地,杜若便背着背篓出门挖土去了。
就算不卖出去,她自己也要烧砖建房子的。
窑洞里的光线太差,而且比较潮湿,还是砖瓦房住得舒适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杜若的荒地在一点点变少,窑洞门前堆积的风化土也越来越多。
四月二十的时候,一百亩地就全部开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的黑土地,杜若忍不住裂开了嘴角。
今后,她也是有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