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敌营哗变 孙策逞威
宛城城头的夜色浓如墨，唯有城垛上的火把跳动着橘红色的光，将守兵们疲惫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连续五日的攻防战让双方都已精疲力竭，此刻刚打退蔡瑁的又一波强攻，城头上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只剩下伤兵的呻吟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
岳飞披着甲胄，靠在箭楼的立柱上，手中握着半块干硬的麦饼，却没什么胃口。他望着城外蔡瑁大营的方向，眉头紧锁——敌军今日的攻势虽然依旧凶猛，却透着一股后劲不足的慌乱，尤其是傍晚那波进攻，士兵们的动作明显迟缓，攀爬云梯时甚至有气无力，仿佛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了。
“岳将军，吃点东西吧。”黄忠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粗粝的手掌在铠甲上蹭了蹭，“看这架势，蔡瑁的粮草怕是真的顶不住了，咱们再撑几日，说不定就能守到敌军自溃。”
岳飞接过汤碗，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驱散了几分寒意。他刚要说话，城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哨兵连滚带爬地冲上城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将军！快看！敌营……敌营乱了！”
岳飞和黄忠对视一眼，同时快步走向垛口。只见城外的蔡瑁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鼎沸的人声混杂在一起，如同开了锅的沸水，显然是发生了大乱。原本整齐的营寨火光点点，旗帜倒了一地，甚至能看到不少士兵在营内互相砍杀，混乱程度远超寻常的营啸。
“这是……”黄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是炸营了？”
“不像寻常的炸营。”岳飞凝神观察着，“若是单纯的营啸，不会有这么多火光，更不会有如此激烈的厮杀。”
就在这时，孙策带着几名亲兵走上城头。他刚从前线换防下来，铠甲上还沾着血污，听闻敌营大乱，脸上瞬间燃起兴奋的光芒：“岳将军！定是蔡瑁的粮草彻底耗尽，士兵们忍无可忍，才会哗变！这可是天赐良机！”
岳飞点头沉吟：“有这个可能。蔡瑁连日来不计伤亡地强攻，本就失了人心，再加上粮草断绝，士兵们哗变也在情理之中。”
“机不可失啊！”孙策按捺不住激动，猛地一拍垛口，“咱们应当立刻出兵，趁乱掩杀，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岳飞却依旧沉稳：“不可大意。蔡瑁用兵多年，未必没有后手，若是他设下诈败之计，诱我军出城，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顾虑的是。”孙策稍一冷静，随即说道，“但若是错失此机，等蔡瑁稳住阵脚，再想破局可就难了。依末将看，不如先派一支精兵试探，若是敌军真的哗变，我军再大军压上；若是有诈，这支部队也能及时撤回，损失不大。”
他上前一步，抱拳请命：“末将愿率五千兵马为先锋，先行出城探查！请将军恩准！”
岳飞看着孙策眼中闪烁的战意，又看了看城外混乱的敌营，心中迅速权衡利弊。孙策勇猛善战，麾下的本部江东子弟兵更是精锐，由他担任先锋，确实最为合适。
“好！”岳飞点头应允，“伯符率五千兵马先行，切记谨慎行事，若遇埋伏，即刻回撤。本将军随后率领大军压阵，接应于你。”
“末将领命！”孙策大喜过望，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下城头，“传我命令，，本部兵马即刻集结，随我出城！”
城头上的号角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五千名早已整装待发的士兵迅速在城下集结，孙策跨上战马，手持虎头湛金枪，枪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弟兄们，随我杀！”孙策一声令下，率先冲出城门，五千兵马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朝着蔡瑁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岳飞站在城头，望着孙策远去的背影，对黄忠道：“汉升公，你率三万兵马为左翼，程普将军率三万兵马为右翼，本将军亲率中军，随后跟进。庞德将军，你率领五千兵马立刻出营跟随孙策，如有变故可自行而决。切记保持阵型，不可冒进。”
“末将领命！”黄忠，程普和庞德齐声应道，转身下城调集兵马。
城门缓缓打开，大军依次出城，火把连成一片长长的火龙，在夜色中延伸，与远处敌营的火光遥相呼应，一场决定南阳战局的战斗，就此拉开序幕。
孙策率领五千兵马疾行，不过片刻就抵达了蔡瑁大营的外围。营寨的栅栏早已被混乱的士兵拆得七零八落，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和燃烧的帐篷。不少士兵还在互相砍杀，见孙策的兵马杀到，有的吓得跪地投降，有的则红着眼冲上来，却被江东士兵轻易斩杀。
“直插中军！”孙策高声下令，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舞动如飞，将迎面冲来的几名乱兵挑飞。他的目标很明确——蔡瑁的中军帐，只有找到蔡瑁，才能确定敌军是否真的溃败。
大军如同利刃，在混乱的营寨中劈开一条通路。就在接近中军帐时，一队约千余人的兵马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为首的将领身披铠甲，手持长刀，正是蔡瑁麾下的大将吕公。
吕公本是蔡瑁的心腹，刚才在乱军中侥幸逃脱，正带着残部准备从后门突围，却不想迎面撞上了孙策的兵马。他看到孙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认得这杆枪，认得这个如同猛虎般的男人，当年孙坚在岘山遇伏，他也见过孙策。
“是你！”孙策也认出了吕公，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父亲的仇、此刻仿佛都凝聚在了眼前这个仇人身上。
“孙策！”吕公咬了咬牙，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索性横刀立马，“某家便是吕公！你父孙坚死在我手，有本事就来杀我！”
“找死！”孙策怒吼一声，拍马挺枪直冲吕公。虎头湛金枪带着破空之声，枪尖如同流星，直指吕公心口。
吕公不敢怠慢，横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枪刀相交，火星四溅。吕公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长刀险些脱手，心中顿时惊骇——孙策的力气，竟比传闻中还要大！
他刚要变招，孙策的枪却如同毒蛇般缠了上来，枪尖一抖，幻出三朵枪花，分别指向他的咽喉、心口和小腹。吕公慌忙后退，却已来不及，枪尖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啊！”吕公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孙策也随即下马，提着枪走到吕公面前。吕公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孙策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
“当年你杀我父亲时，可曾想过今日？”孙策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将吕公吞噬。
吕公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嘴硬：“成王败寇，要杀便杀！”
“杀你？太便宜你了！”孙策怒吼一声，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猛地刺出，一枪扎在吕公的大腿上。
“啊——！”吕公发出凄厉的惨叫。
孙策却仿佛没听到，一枪接一枪地刺下，每一枪都避开要害，却又让吕公承受极致的痛苦。很快，百余枪刺下，鲜血染红了地面，吕公的惨叫声渐渐微弱，只剩下嗬嗬的喘息，整个人被扎得血肉模糊，如同一个血人。
“将军！够了！”黄盖连忙上前拉住孙策，“此等败类，死不足惜，何必脏了将军的枪？”
孙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看着地上早已不成人形的吕公，终于冷哼一声，收回了枪。他一脚将吕公的尸体踢到一边，沉声道：“传令下去，继续清剿残敌，寻找蔡瑁的踪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庞德率领的接应的兵马赶到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即对孙策抱拳道：“孙将军，岳将军令我等配合你行动，如今该如何？敌军已经少有抵抗，我们现在清点降兵？还是继续找蔡瑁？”
“有劳庞将军。”孙策点头，“前面就是中军帐，我怀疑蔡瑁就在附近，你我分兵搜索，如何？”
“好！”庞德欣然应允，“孙将军向左，某向右，若有发现，以号角为号。”
两人当即分兵，孙策带着本部兵马向左，庞德向右，开始在混乱的营寨中清剿残敌，收拢降兵。
孙策的兵马一路向左，沿途遇到的士兵大多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这些士兵早已饿得发昏，又经历了哗变的惊吓，此刻见汉军杀到，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
“蔡瑁在哪？”孙策抓住一名降兵问道。
降兵颤抖着指向中军帐的方向：“蔡……蔡将军被……被魏延将军杀了……首级……首级好像被他们拿去了……”
“魏延？”孙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看来这次哗变，并非单纯的士兵自发，而是有将领带头。
他正往前走，忽然看到前方一队人马迎面走来，为首的两人高举着一面白旗，正是魏延和高翔。两人身后跟着数百名士兵，看到孙策，连忙停下脚步，躬身行礼。
“末将魏延、高翔，见过孙将军！”魏延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颗首级，正是蔡瑁的头颅，“我二人已斩杀蔡瑁，率部哗变，愿归顺大汉，望将军收纳！”
孙策看着蔡瑁的首级，又看了看魏延和高翔，眼中闪过一丝审视。他知道这两人是蔡瑁的部将，此刻突然献降，难免让人起疑。
“你们为何要反？”孙策沉声问道。
高翔上前一步，悲愤道：“蔡瑁不仁，克扣军粮，逼着弟兄们送死，我等忍无可忍，才不得不反！并非真心归顺，而是真心想投效大汉，为弟兄们寻一条活路！”
魏延也道：“孙将军若不信，可问问周围的降兵，我二人所言句句属实！”
孙策看了看周围的降兵，不少人都点头附和，显然对蔡瑁积怨已深。他沉吟片刻，说道：“既已归顺，便需拿出诚意。你二人暂且率部原地待命，待岳将军到来，再行处置。”
“末将领命！”魏延和高翔连忙应道。
孙策对身旁的族兄孙贲道：“孙贲，你率一千兵马在此看守，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将军放心！”孙贲抱拳领命。
孙策不再停留，继续率部深入营寨。另一边，庞德的兵马也在稳步推进，沿途收拢降兵，清缴残敌。他性情刚直，对蔡瑁的部将本就没什么好感，遇到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行至一处粮仓附近，忽然看到几名士兵簇拥着一个将领正准备翻墙逃跑，那将领身材微胖，正是蔡瑁的弟弟蔡和。
“哪里跑！”庞德大喝一声，拍马冲了过去。
蔡和回头看到庞德，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我是蔡将军的弟弟，你不能杀我！”
“蔡瑁已死，你这助纣为虐的东西，留你何用！”庞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中的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劈下。
蔡和哪里是庞德的对手，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刀落下。“噗嗤”一声，人头落地，尸体栽倒在地。
几名随从吓得跪地投降，庞德却看也不看，挥刀喝道：“继续前进！”
夜色渐深，蔡瑁大营中的混乱渐渐平息。汉军的火把照亮了整个营寨，降兵们被集中看管，四处可见清理战场的士兵。孙策和庞德在中军帐会合，脸上都带着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
“孙将军，蔡瑁的残部已基本肃清，只是抵抗不多，大多投降。如今降兵太多，按照估计，约有二十余万，只是大多面黄肌瘦，怕是需要不少粮草接济。”庞德汇报道。
孙策点头：“岳将军随后就到，这些事自有他处置。咱们先守住营寨，防止有漏网之鱼。”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岳飞率领的中军终于赶到了。看到营寨中的景象，岳飞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场持续了数月的南阳之战，终于要迎来终结了。
营寨中的火光依旧跳跃，映照着满地的狼藉和士兵们复杂的脸庞。但对于蔡瑁的残部来说，这是一场灾难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