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醒过来的时候，骨头缝里全是疼。
眼睛刚睁开，就被刺得眯了眯。不是阳光，是一种发绿的光，从头顶的树叶缝里漏下来，照在脸上有点烫。
他动了动手指，摸到的不是沼泽的烂泥，是硬邦邦的地面，还长着扎手的草——草叶边缘跟刀片似的，划得皮肤生疼。
“这是哪儿？”
陈凡撑着胳膊坐起来，浑身的骨头咯吱响。低头看了看，混沌战体的铠甲裂了好几道缝，黑糊糊的，沾着不知名的黏液，应该是从空间乱流里带出来的。
【物理能量点：1200】
“掉了这么多。”他皱了皱眉，启动能量探查。
周围全是树，高得离谱，抬头望不见顶，树干粗得十几个人都抱不过来。空气里飘着五颜六色的光点，是能量，但比地球上的狂暴十倍，冲进混沌领域就跟乱撞的苍蝇似的。
【检测到未知能量场，混沌领域吞噬效率下降70%】
“麻烦。”陈凡骂了句，刚想站起来，旁边的草丛里突然有了动静。
“沙沙沙——”
能量探查扫过去，是个大家伙，体型跟小汽车差不多，浑身长满黑毛，后背鼓着块亮晶晶的东西，像是能量结晶。
【能量探查：铁背猿（一阶巅峰），能量核心位于后背结晶内，攻击性极强】
铁背猿也发现了他，发出一声咆哮，后腿一蹬，朝他扑过来，爪子带着风，能撕开钢板的那种。
陈凡往旁边滚，躲开这一下。铁背猿的爪子拍在地上，砸出个坑，碎石溅了一地。
“一阶巅峰就这么猛？”陈凡有点惊讶。这玩意儿比地球上的二阶初期还能打。
他启动混沌领域，8米范围的黑白流光转起来，试着吞噬铁背猿的能量。但对方的能量太狂暴，吞进来的全是杂质，还得费劲过滤【物理能量点+5\/秒】。
“太慢了。”
铁背猿又扑过来，这次用的是后背的结晶，看样子是想把陈凡撞飞。陈凡没躲，握紧拳头，把剩下的能量全灌进去，黑白流光在拳头上打转。
“硬碰硬！”
拳头和结晶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陈凡感觉胳膊都麻了，铁背猿被震得后退三步，后背的结晶裂了道缝。
“有用！”
陈凡趁它没站稳，冲上去又是一拳，正好打在裂缝上。咔嚓一声，结晶碎了，里面爆出一团绿色的能量，往四周散开。
铁背猿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陈凡赶紧启动领域，把散掉的绿色能量吸过来。这次的能量纯多了，虽然还是有点狂暴，但吞噬速度快了不少【物理能量点+800】。
【物理能量点：2005】
“总算回点血了。”他喘着气，走到铁背猿尸体旁边，捡起那块碎掉的结晶。
结晶里还剩点能量，捏在手里暖暖的。陈凡突然发现，结晶碎片上沾着点灰黑色的东西，能量探查扫过去，感觉有点熟悉——跟暗影族的能量有点像，但更淡。
“这地方也有暗影族？”
他把碎片揣起来，抬头看了看四周。树太高，辨不清方向，只能随便选了个看起来顺眼的方向走。
走了没多远，脚下踢到个东西。低头一看，是根骨头，比铁背猿的还粗，上面有牙印，像是被什么更大的东西啃过。
“这地方真危险。”陈凡加快了脚步。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混沌战体修好，再想办法联系苏家。
他试着用界域穿梭，刚启动就感觉头晕——空间能量不稳定，最多只能穿10米，还特别费能量【物理能量点-100】。
“看来这技能在这儿不好使。”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个山洞，洞口用石头堵着，像是人为的。
陈凡放轻脚步走过去，能量探查扫进山洞——里面没人，只有一堆干草，还有点烧过的灰烬，应该是有人住过。
他搬开石头，走进山洞。里面挺干燥，角落里堆着些野果，看着没毒。
“先在这儿歇会儿。”
陈凡坐在干草上，拿出那块铁背猿的结晶碎片，慢慢吸收里面的能量。同时运转混沌之力，修复战体的裂缝。
裂缝一点点愈合，黑白流光变得顺畅了些。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不是地球语言，但陈凡居然能听懂——像是混沌之力自动翻译了。
“……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是不是铁背猿？”
“去看看，首领让我们找够十个能量核心，还差三个。”
陈凡心里一紧，能量探查扫出去——五个壮汉，赤裸着上身，皮肤是古铜色的，胳膊上画着红色的图腾，手里拿着石斧，能量波动都是二阶。
“是原住民？”
他没动，往干草堆里缩了缩，想看看情况。
五个壮汉走进山洞，看到陈凡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举起石斧，脸上露出敌意。
“是外来者！”其中一个喊道，“杀了他！”
陈凡叹了口气，看来躲不过去了。
他站起来，启动混沌领域。黑白流光一展开，五个壮汉的脸色就变了。
“是能量吞噬者！”
“跟首领说的一样！”
他们没冲上来，反而往后退了退，摆出个奇怪的阵型，身上的图腾亮了起来，气血往一块聚。
陈凡的能量探查显示，他们的能量变得更凝实了，攻击力至少涨了三成。
“还会战阵？”
他没等对方发动，主动冲了上去。先解决掉最前面的，混沌战体硬抗对方的石斧，同时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那壮汉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洞壁上，吐了口血。
另外四个见状，同时往前冲，石斧劈头盖脸地砸过来。陈凡有点吃力，毕竟物理能量点还没恢复多少，只能靠着速度躲闪。
打了几分钟，又放倒两个，剩下的两个有点怂了，往后退到洞口，好像想跑。
“想走？”陈凡追上去，刚要动手，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声巨吼。
大地都震了震，能量探查扫过去，一个特别强的能量源正在靠近，至少是二阶巅峰。
“麻烦来了。”陈凡停住脚步，看向洞口。
一个比刚才五个壮汉高一半的大个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根铁棍，身上的图腾更复杂，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陈凡。
“外来者，伤我族人，找死！”
大个子一说话，山洞都嗡嗡响。他举起铁棍，带着风声砸过来，速度比铁背猿还快。
陈凡赶紧往旁边躲，铁棍砸在地上，洞顶掉下来一堆土。
“这大家伙不好对付。”
他咬咬牙，摸出最后一点力气，启动亡灵之火。灰色的火苗在指尖跳动，往大个子身上甩过去。
火苗刚碰到他的图腾，就“噌”地烧了起来。大个子惨叫一声，身上的气血能量乱了，动作慢了不少。
“就是现在！”
陈凡冲上去，一拳砸在他胸口，同时启动领域，疯狂吞噬他的气血能量【物理能量点+300】。
大个子后退几步，捂着胸口，看陈凡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讶。
“你……你能吞噬气血？”
陈凡没说话，趁他愣神，又补了一拳。大个子晃了晃，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剩下的两个壮汉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求饶。
陈凡喘着气，没理他们，走到洞口看了看。外面没别的动静，应该安全了。
他回到山洞里，找了根绳子，把五个壮汉捆起来，扔在角落里。
【物理能量点：2500】
“总算能喘口气了。”
陈凡靠在洞壁上，看着地上昏迷的大个子。这地方的原住民居然也是异能者，还懂战阵，有点意思。
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点这地方的情况。
他拿起大个子掉在地上的铁棍，掂量了一下，挺沉，能当武器用。
“先在这儿待着，等恢复点能量再说。”
陈凡闭上眼睛，继续修复混沌战体。山洞外的绿光慢慢暗了下去，应该是天黑了。
这蛮荒界域的第一天，过得可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