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全都招！那个黑心肝的坏统b4027，它是个怪癖美食家！】
b5029系统光团被压制在一个鸟笼法器中，被滋滋作响的电流追着电击屁股，惨叫连连。
【它有收集癖！拐来的灵魂都会打标签摆在它的陈列室里！每个都浅尝一口之后，会给灵魂恢复的时间！保证口味不变质，还能继续恢复，就像是割韭菜……】
【我们都叫它灵魂农场主！我真的都说了！别电了！！】
天字一号客房内，一袭白衣的剑尊与黑衣女修相对而坐。
梦山影与凌霄共享了一部分视觉和听觉，因此他现在也能清晰看到那团正被“严刑拷问”的系统光团，也能听到它的乱叫。
望着这东西怂得发抖的模样，实在很难将它和苏吟吟记忆碎片中那个一次次重启世界的罪魁祸首联系起来。
……竟是这样荒唐的东西，在愚弄整个世界吗？
【我背后真的有人！你们如果让这个世界摆脱剧本的控制，很快会被***发现的！】
系统情急之下吐出的话语被意外消音，它也怔了一下。
【活爹你明明知道……】
你明明知道是上界与我们达成了合作，却还是在攻略男主吗？
是真的想兑换锚点，送沫苏梨回家，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难道……只是单纯的在拖延时间？
凌霄也将目光从那团光球上移开，那双如霜雪凝成的剔透眼眸转而静静注视着对面的黑衣女修。
她非但未被系统压制，反而将其彻底操控。
换言之，此前他所接收到的那所谓“攻略天命之女”的任务……
“是你做的，对吗？”
他沉吟片刻，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薄唇微动，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攻略……天命之女？”
梦山影手中正拿着两个人形布娃娃，以灵丝为引，穿针引线，刻画符咒，灌注神韵，让那两个娃娃的形貌愈发趋近她与沈鹤卿。
闻言，她抬眼瞥向凌霄，眉梢轻轻一挑，关闭了视觉和听觉的共享。
下一刻，无机质的系统播报声在凌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可攻略天命之女：兵煞邪物·梦山影。】
【梦山影的好感度下降啦！目前好感度：-20】
凌霄眉头骤然蹙起。
脑海中那冰冷的提示音，以及那明晃晃的负数，让他困惑更深，甚至生出几分莫名的不解。
“为何……会是负数？”
他问得极为认真，仿佛真的在虚心求教。
【凌霄剑尊的好感度下降啦！当前好感度：-30】
“因为我确实不太喜欢你。”
梦山影平日里极少展露笑意，此刻却微微勾起了唇角。
那张极艳的面容因这一笑更是美的惊心动魄，唯独眼中凝着的煞气未曾消减分毫。
“不久之前，你还一心想要杀我……”
【梦山影的好感度下降啦！目前好感度：-30】
凌霄沉默了片刻，仿佛真的在仔细斟酌那冰冷的系统播报声及其背后的含义。
“原来如此……这般提示，确实会扰人心绪……甚至带来几分紧迫之感。”
【你俩贴脸开大，中门对狙，我没意见，但能不能别再电我屁股了？！】
【哦对了，友情提示：沈鹤卿已经在门边站着看你俩看了半天了。】
天光微亮，晨间寒意未散，窗棂上凝结着细密的露珠。
青年只着一件单薄衣衫，静静倚在门边，如墨长发未经玉簪束起，随意披散下来。
几缕额发垂落，半掩着他那双仿佛浸染了江南烟雨的眼眸——
他就这样无声地、寂然地望了过来。
屋内布下了隔音结界，他听不清他们在谈些什么，只觉得那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透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融洽？
尤其是阿影……
她对剑尊笑了。
凌霄剑尊率先察觉了门口的视线。
他抬眸望去，正对上沈鹤卿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目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仿佛并未觉得此刻情景有何不妥。
“醒了？”
梦山影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站在风口做什么？”
沈鹤卿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步走进屋内，单薄的衣衫更显其身姿清癯。
他先向凌霄剑尊行了一礼，仪态周全却透着疏离：
“剑尊。”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沈鹤卿暗自揣测剑尊此行是否别有深意；而凌霄却莫名从这位一向敬重自己的后辈身上，感知到一丝不知从何而生的……敌意。
看这情形，千机门这位“攻略对象”，此番似乎并不知晓世界重置的真相。
难道他竟真的动了心？
对一个兵煞化形？
“嗯。”
凌霄应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归于沉寂。
沈鹤卿的目光转而落在梦山影手中那对眼熟的布娃娃上，尤其是那个眉眼正变得越来越像她的那个。
他眼神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出口的话却仍带着刺：
“看来……我醒得不是时候？”
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
“沈某是否，打扰了二位的……要事？”
他这话问得平静，嘴角甚至衔着温润的笑意。
“需要避嫌吗？”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否则，怎会如此平和地共处一室。
是有什么秘密不能与他言说的吗？
凌霄剑尊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似乎无法理解沈鹤卿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他此行初衷虽是擒这二人回千机门，但如今所思所想，皆是弄清真相、破除困局——
比如，如何终结这无尽轮回。
又比如，梦山影绝不能折于此世。
毕竟无人能保证，下一次重置之后，古战场中还能再孕育出一个“她”来。
凌霄深知，每一次轮回虽大体轨迹相近，细节却往往天差地别。
他的立场已悄然改变。
从斩除兵煞，转为确保其他接到“天道追杀令”的修士……无法伤她分毫。
凌霄沉浸于自己的思虑中。
一旁的黑衣女修似乎全然不在意剑尊的突然沉默，也未品出沈鹤卿话中的机锋。
她反而举起手中那个愈发逼真的“沈鹤卿”娃娃，递到他面前，指尖灵丝微收：
“正好，省得我去寻你，来看看，可还像？”
他看着那个她手中栩栩如生的“自己”，又看了眼面前这个一脸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在认真制作法器的女人，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她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搅乱他所有心绪。
有什么是不能对他说的呢？
阿影她……是真的对凌霄剑尊没有别的意思？他想错了？
“这是什么？”
沈鹤卿顺势坐到梦山影身侧，极其自然地拢住她，一手握住她执娃娃的手，垂眸细看。
“此乃「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炼的一对共感法器，可凭此传音。”
梦山影将自己模样的那个娃娃取出，却在递给他之前，忽然停顿：
“若再分离，你可借此与我传讯，亦可通过它与我互动……但是……”
她望进沈鹤卿骤然亮起、又惊又喜的眼眸，声音微扬，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若下次见我时，你还是这般憔悴不堪的模样，我便将它收回。”
“不…不会了……是我错了，我绝不会再这般……”
沈鹤卿连连认错，声音低哑，指尖轻轻攥住梦山影的衣角，近乎祈求地贴近。
他目光如水，漾着显而易见的讨饶与承诺，一手小心翼翼地覆上那个与她容貌如出一辙的布娃娃。
“一言为定……好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