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襄阳竹林别院,秋阳穿过疏朗的竹枝,在青石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晾衣绳上换了薄款的素色布衫,风过时带着草木的清冽气息,黄蓉正坐在窗边点茶,案上置着银毫茶筅、兔毫建盏与茶粉罐,乳白的茶沫在盏中凝着细巧花纹,如积雪般绵密。)
木门被轻轻推开,吕文德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穿了身崭新的紫色官袍,锦缎料子泛着光,腰间嵌玉带钩晃眼,可眼底的颓唐压不住,肩膀垮着,脚步比往日沉了几分。“黄姑娘,”他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目光落在建盏上,不敢与她对视,“我……三日后启程去四川,特来辞行。”
黄蓉没起身,只朝他招了招手,声音软得像浸了茶的蜜:“过来坐。”待吕文德在案边落座,她已重新点好一盏茶,茶沫上还留着茶筅划过的浅痕。不等吕文德伸手,黄蓉竟直接端起建盏,起身绕到他身侧,轻轻靠进他怀里——衣襟上沾染的体香混着茶香,一下子裹住了吕文德。
“张嘴。”黄蓉语气带着几分娇嗔,将建盏凑到他唇边。吕文德僵了僵,喉结动了动,顺从地含住盏沿,温热的茶水混着绵密茶沫滑进喉咙,清苦里裹着回甘。他能清晰感觉到黄蓉的发丝蹭过脖颈,软乎乎的身子贴着他的手臂,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方才的颓唐渐渐散了,手臂不自觉地环住了她的腰,指尖还轻轻攥住了她的衣摆。
黄蓉将他的反应全收在眼底,指尖在他胸口轻轻划了下,又舀了半勺茶粉,当着他的面重新点茶。茶筅搅动的“沙沙”声里,她才慢悠悠开口,算是把甜头递到了他眼前:“这几个月晾着你,不是故意拿捏,实在是为你身子着想。”她抬眼望他,眼底藏着认真,“你年过半百,‘色是刮骨钢刀’的老话总该信,若是夜夜贪欢不知节制,伤了根本,我再想试那转圜式的滋味,找谁去?”
吕文德脸瞬间红到耳根,怀里的温软让他心头发热,不服气的话到了嘴边,倒成了低声嘟囔:“我身子……没那么差。”话刚落,黄蓉便感觉到他环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连呼吸都粗了几分——那点压抑的急切,藏都藏不住。
黄蓉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腰,语气又软了几分,直接给了颗定心丸:“急什么?我跟你去四川,又不是去守活寡。”
这话像道惊雷,吕文德瞬间抬头,眼底的颓唐一扫而空,只剩惊喜,可转念又皱起眉:“郭大侠那边……能放人吗?”毕竟郭靖才回,两人虽没复婚,那份牵绊旁人都看在眼里。
“放心。”黄蓉从他怀里起身,坐回原位,重新端起自己的建盏,语气笃定,“我没跟靖哥哥复婚,早说过,我这身子自己说了算。”她指尖碰了碰茶沫,眼神清亮坦荡,“劝靖哥哥娶李莫愁,就是让她担起郭夫人的名头,有她挡着,我才好安安稳稳寻乐子——我要的自在,谁也拦不住。”
吕文德彻底松了口气,方才怀里的温软还在心头绕,连腰杆都挺直了:“黄姑娘放心,到了四川,我全听你调度,半分差池都没有!”声音里满是干劲,再没了来时的颓丧。
黄蓉看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光,没再多说,只继续搅动茶筅。风卷着竹叶沙沙响,秋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这一靠、一喂、几句软语,早把吕文德的“劲”鼓了起来,也为四川战事,铺好了第一步棋。
待日头偏西,吕文德起身告辞,紫色官袍扫过门槛时,脚步轻快得像年轻了好几岁。黄蓉站在窗边目送他离开,盏中茶沫已散,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