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待产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只等小宝贝们到来。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宝贝们翻腾的更厉害,她每天睡眠质量越发的差,没睡多大一会就被踢醒。
肚子压迫到膀胱,总想去卫生间。身体各种不舒服。
欧文正也没办法,只有跟着干着急,都无心工作了,干脆给自己提前放产假陪老婆待产。
小两口盼着宝宝们早点出来,别再折腾大人了。
蒋淑慧也整天不放心盯着。
正当一切就绪,就等出生那一刻时,家里出了点事。
安恬的电话铃声响起。
对方是一个陌生男人,口音像京北那边的,语气很严肃。
“您好,请问您是安恬女士吗?”
“我是安恬,有什么事吗?”
“哦,是丁剑先生让我联系您的,他得了肝癌,现在是晚期,人住在京北xx军区医院里,医生说他最近情况不太好。
他说想最后见您一面,请问您能来一趟吗?”
安恬握着手机愣住了,丁剑?已经好多年都没联系过,她快忘记了这个人。
连外公外婆妈妈去世他都没回来过,丁家倒掉他也不见人影。
他还有脸再联系?
丁剑是外公外婆的养子,她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记忆中对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人高大、剑眉星目、一身戎装……
安恬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的大门。
欧文正看到安恬表情不对,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安恬将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他。
舅舅?怎么从来没听见安恬提过这个人?
既然没提过,一定是关系不好,既然关系不好,为什么临终又要见安恬呢?
安恬此时的身体状况也不宜长途跑回京北,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
“你……怎么想?”欧文正小心问安恬。
他心里虽然不想让她折腾,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毕竟那是她的亲人。
安恬在心里挣扎片刻,决定还是跑一趟。
她的亲人原本就少,小时候常听外公外婆提起这个舅舅,对舅舅非常疼爱。
只是不知道后来出了什么事,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令舅舅多年来断了联系。
他既然叫人与她联系,必然是有事要交代,或者忏悔,她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安恬说:“我想去看看他。”
欧文正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去吧,如果你想去看他,我陪着你一起去。”
安恬心中满是感动,轻轻地点了点头。
蒋淑慧知道此事后虽有些担心但也表示理解。
于是,欧文正陪着即将生产的安恬又回到京北。
出于安全,他们乘坐了高铁。
刚一出站,就见一辆挂军牌的车停在出站口,一名军官来到他们面前行了个军礼:
“是安女士吗?我奉丁首长之命来迎接您,请上车吧。”
抵达医院后,安恬凝视着病榻上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的丁剑,心头百感交集。
“糖糖,你来了?”看到安恬,丁剑忙打招呼。
安恬拘谨的叫了声:“舅舅,”又介绍了欧文正:“这是我丈夫。”
丁剑瞥见安恬与欧文正一同前来,以及大着的孕肚,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慰藉。
“你好。”
“舅舅好。”
两个男人握了下手,丁剑的手上没有力气,手只剩下皮包骨。
\"坐吧。”
”好。“
丁剑的部下又搬来一把椅子,让二人并排坐下。
他的脸泛着青灰色,眼窝深陷,讲话有气没力的,整个人毫无生气。
丁剑看了看安恬大腹便便的肚子,问:
“宝宝几个月了?”
“九个月,快生了。”安恬抚了抚高耸的肚子。
丁剑咳嗽了几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说道:
“你在电话里也没说你身体不方便,早知道不让你跑来了。”
安恬微微摇了摇头,“舅舅生病了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我们来探病是应该的。”
丁剑又咳了一会,警卫给他端来温水喝了几口,才有力气说话。
“糖糖,舅舅这么多年对丁家不管不问,在丁家受难时也没站出来,很对不起你。
那年我被派去参与一个军事武器研发,签了保密协议,人在基地不许与外界接触,连家人也不行,一去就是好几年。
后来项目完成才听说了丁家的事,那时我到处找你,没找到。
我动用些关系才知道你去了花城,还改掉名字做了大明星,又跑出国留学,想见你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
没想到你又回国了,还在京北住了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却一直和你错过。”
安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
丁剑缓了口气,接着说:
“如今我时日无多,这有一些财产本就属于丁家,现在把它还给你,也是还给丁家。”说着递过来一份文件。
安恬不知所措,看向欧文正。欧文正握住她的手给予支持,“舅舅,这……”
丁剑打断她,“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丁家的产业都在你手上,以后发扬光大全靠你了。还有……希望你们以后生活幸福,孩子健康成长。”
丁剑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护士赶忙进来查看。
安恬犹豫再三后收下。
待平静后,丁剑虚弱地说:“糖糖,看到你过得好,舅舅就放心了。”
安恬眼眶泛红,“舅舅,你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