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神秘电话,唤起了过往的记忆。那个被他踹下水的人回来了,带着债与恨,还有未知的算计。
“我们要准备迎接一位老朋友。”
这句话落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第二天上午十点,谈判正式开始。
地点选在樊星阁总部的会议厅,这是一间隔音良好的房间,营造出一种严肃氛围,适合进行这场重要的谈判。
周志远带着几名心腹准时抵达,神情比上次多了几分谨慎,少了几分试探。他已经见识过樊星阁的实力,也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平等对话的对手,而是需要依附的一方。
陆轩坐在主位,张涛、马亮和赵宇分散坐在两侧,各自气场凝聚,让室内气氛愈发凝重。
“感谢你愿意来。”陆轩开门见山,并未客套。
周志远微微一笑,眼神里藏着试探:“我也希望能谈出一个结果。”
两人对视片刻,仿佛在无声较量。最终,还是周志远先开口:“关于合作的具体条款,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很简单。”陆轩语气平稳,“第一,交出所有敌对势力名单,并协助我们清理这些组织;第二,财务系统必须透明化,由我们派人核查。”
周志远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这两个条件……有点苛刻。”
“是吗?”陆轩轻轻一笑,“你觉得我该更宽容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志远摇头,“只是,这些要求一旦落实,我在帮内的权威就会受到挑战。如果连核心成员都怀疑我背叛了他们,后果会很严重。”
“那你希望怎么谈?”陆轩问得直接。
“我可以交出部分名单。”周志远斟酌着措辞,“至于财务,我们可以建立联合审计机制,而不是单方面开放。”
“听起来像是保留底线。”张涛冷冷插话,“可问题是,我们现在不需要底线,我们需要的是信任。”
周志远沉默几秒,缓缓点头:“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但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气氛一时凝滞。
马亮低声分析:“如果我们接受他的提议,等于给了他反悔的机会。一旦局势变化,他随时可能倒戈。”
“这不是合作,是妥协。”赵宇补充道。
周志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陆轩手指轻敲桌面,眼神专注,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场谈判的关键不在条款本身,而在心理博弈。
“你刚才说,不想看着兄弟送命。”陆轩忽然开口,“那么,告诉我,你现在最怕什么?”
周志远一怔,随即苦笑:“怕死,怕失败,怕被吞并。”
“很好。”陆轩放下手,目光如炬,“既然你害怕这些,那就别想着讨价还价。你要做的,是证明你值得信任。”
“你想让我怎么做?”周志远终于收起最后一丝傲气。
“拿出诚意。”陆轩一字一句,“把名单交出来,让我们的财务人员入驻。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我会考虑给你一个位置。”
“这太过了。”周志远咬牙。
“不过分。”陆轩淡淡道,“你现在的筹码,只有选择权。要么低头,要么出局。”
空气仿佛凝固。
周志远低头思索良久,最终抬起头,眼神复杂:“好,我答应你。”
“明智的选择。”陆轩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双方就具体细节展开讨论。周志远提出了一些调整建议,陆轩则根据实际情况做出适度让步,但核心条件始终未曾松动。
当谈判结束时,已是傍晚时分。
周志远起身告辞,临走前深深看了陆轩一眼:“你比我想象中更狠。”
“狠,是为了活得更久。”陆轩回以微笑,“你可以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张涛皱眉道:“就这么让他回去?不怕他反悔?”
“他会照做。”陆轩语气笃定,“因为他知道,这次如果不低头,他就真的完了。”
马亮轻声道:“但他心里不会服。”
“没人要求他服。”陆轩站起身,走到窗边,“我要的,是他听话。”
赵宇若有所思:“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先让他自断羽翼。”陆轩嘴角微扬,“然后,再给他重新长出翅膀的机会。”
……
夜幕降临,樊星阁总部内依旧灯火通明。
陆轩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再次震动。
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语气平静:“这次,你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却熟悉的声音:
“陆轩,你还欠我一笔债。”
下一秒,通话中断。
陆轩看着手机屏幕,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门外,胡军走进来,低声问:“谁打的?”
陆轩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开口:“还记得三年前在北港码头的事吗?当时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在幕后策划了一切,却始终没抓到。现在,他主动找上门来了。”
胡军神色一凛:“你是说……是他?”
陆轩点头,目光沉静如水:“他既然敢回来,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不能被动应对。”
他顿了顿,走向办公桌前的地图:“立刻封锁北港区域,调集人手排查近期进出港口的可疑人员。同时,通知南区和西区,加强巡逻,防止他暗中串联旧部。”
“明白了。那要不要通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