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的日子,像一条平静的河流,缓缓向前。只是这平静之下,总潜藏着某种空缺感。
红凯和伽古拉的家中,少了一个身影,便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红凯担任着训练新人的职责,只是下班回家后,会习惯性地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曾经总是坐着一个安静阅读或是凝望星空的少女。
现在,那里空着。
他有时会泡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会放在那张空椅子前,直到茶凉透,才默默收走。
伽古拉有时会帮忙执行一些宇宙巡逻任务,但每次离开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他带回的纪念品,从各地的奇异矿石,渐渐变成了更多柔软的东西——一块触感奇特的织锦,一罐据说能安神的花草种子。
他不说什么,只是把它们放在朝雾曾经的房间里。那个房间,他们定期打扫,一尘不染,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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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迦成长得很快,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战士了。他变得沉稳了许多,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多了。训练场上的他格外拼命,汗水混合着光粒子洒落,仿佛只有极致的疲惫才能暂时压下心底的念头。
偶尔,在结束一天的训练后,他会独自飞到等离子火花塔光芒边缘的寂静处,望着无垠的星空发呆。
那句“忘了我吧”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剧烈,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带来绵长的酸胀感。他做不到忘记,只能带着这份无法回应的感情,努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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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座一家的聚会依旧温馨。
迪迦依旧沉稳,戴拿依旧活跃,盖亚和阿古茹之间流淌着历经磨难后的默契。新加入的剑吾和彰人、以及德凯为家庭注入了新的活力。
只是,当盖亚看到天空中流云变幻时,会偶尔失神,轻声对身边的阿古茹说:“今天的云,有点像她曾经描述过的感觉。”阿古茹会握紧他的手,沉默地点点头。
那份失而复得又再次分别的遗憾,沉淀在心底,成了偶尔泛起的微澜。
剑吾和彰人很喜欢这个家庭,也感激朝雾让他们能真正融为一体。
彰人会更加努力地研究能量稳定技术,他觉得,这或许在未来能帮上忙。剑吾则用他的笑容温暖着大家,只是有时,他的“斯麦路”口号背后,也藏着一丝对那位的牵挂。
德凯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朝雾,但她之前帮的忙德凯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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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基亚和泰罗的生活平静中带着他们特有的趣味。托雷基亚偶尔还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
他看着儿子泰迦努力的身影,会对泰罗说:“我们家的傻小子,倒是长情。”语气里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泰罗则会拍拍伴侣的背,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最初之地”大致的方向。“奈奈.........总会回来的。”他这么说,像是在安慰托雷基亚,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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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警备队的某个区域,贝利亚依旧进行着他的“劳改”。伏井出K安静地陪在一旁。他们的生活简单得近乎枯燥。
有时,捷德出任务回来,说起宇宙警备队的趣事,也会不经意提到:“要是奈奈姐在,她肯定会对这种能量反应很感兴趣。”
贝利亚会哼一声,别过头去,但难得的没有出言嘲讽。伏井出k则压着落寞的眼神,静静道:“奈奈会没事的。”
小陆自己,则在一次地球防卫队的交流活动中,再次遇到了弦人队长和q版的布莱泽。
布莱泽看到小陆,依旧会下意识地摆出战斗姿势,喉咙里发出“wruaaaa”的、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声音。
弦人队长无奈地笑着解释:“抱歉,捷德前辈,布莱泽它他........好像还记得奈奈说过的话。”
小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带着点怀念和淡淡的涩意:“啊.........是那句‘最喜欢的小奥’吗?没关系,弦人队长,布莱泽是奈奈姐最喜欢的小猫,这点我不会跟它争的。”他伸手想摸摸布莱泽的头,却被布莱泽灵活地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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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家在地球上过着热闹的生活。兄弟俩练习格斗术时,招式间依然能看到朝雾教导的截拳道和太极的影子,只是少了那个在一旁偶尔指点、神情清淡的身影。
美剑早已完全融入了这个家,和朝阳一起变身格丽乔时,光芒温暖而坚定。
他们会定期和光之国通讯,朝阳总是抢着汇报家里的好事,最后总会加上一句:“奈奈姐姐,我们都很好,你也要好好的哦!”通讯结束后,房间会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大家又会默契地找些别的事情做,驱散那片刻的思念。
时光就这样流淌着。没有激烈的悲伤,只有日常琐碎中,那些因为一个缺席的人而悄然浮现的、淡淡的酸涩。
大家都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努力着,等待着。那份等待,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微弱而持久,渗透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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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光之国午后。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稳定地洒满每个角落,红凯刚结束一堂训练课,正收拾着器材;伽古拉在离家的最后一个跃迁点提交完巡逻报告;泰迦在训练场进行着每日的加练;猎户座一家正享受着难得的午后宁静。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直接作用于他们意识深处的讯息,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石子,骤然荡开——
“速来.........入口.........无.........稳定了.........”
是团团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急切。
一瞬间,所有收到信息的人,心脏都仿佛被同一只手攥紧,又猛地松开。没有半分迟疑,一道道流光自宇宙各处冲天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撕裂空间,朝着那个深埋于记忆深处、从未敢忘记的坐标疾驰而去。
当众人再次汇聚在那片曾经分别的虚空时,气氛比当年更加凝重和紧张。那片空荡的宇宙区域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很快,那片虚无中,如同水滴融入水面般,泛起了熟悉的柔和光幕涟漪。
先从中浮现的是团团的光球。祂的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甚至能感觉到一种源自本源的虚弱感,光晕的波动都显得有些迟缓。祂缓缓飘出,落在焦急万分的红凯和伽古拉面前。
“团团!奈奈她.........” 红凯的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颤抖。
团团的光晕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传递出安抚的情绪:“.........稳定了。”
祂顿了顿,似乎积攒着力量,继续解释道:“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她的灵魂不再溃散,心核的裂痕.........也在宇宙本源力量的温养下.........初步弥合。现在,只是.........深度沉睡。”
随着它的话语,光幕再次荡漾,一个被柔和白色光茧包裹的身影,被几缕纤细的光须小心翼翼地托送出来。
那光茧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透过半透明的光晕,能看到朝雾平静的睡颜,脸色不再灰败,而是恢复了些许莹润,只是依旧紧闭着眼灯,仿佛沉浸在一个漫长的梦境中。
伽古拉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光茧旁,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只是悬在空中,指尖微微发颤。
红凯也立刻跟上,看着女儿安稳的睡颜,眼眶瞬间就红了,但他死死忍住,深吸一口气,看向团团:“那.........我们现在可以带她回家了吗?”
团团的光球轻轻晃动,像是点头:“不要过于打扰她............她需要继续沉睡。宇宙的本源力量会自动滋养她,这是最快、最安全的恢复方式。”
祂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我.........需要沉眠一段时间了。这些年,一边处理宇宙事务,一边引导力量为她修复.........我的损耗.........很大。”
这时,一直紧盯着朝雾睡颜的泰迦,忍不住上前一步,问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疑惑:“团团,既然宇宙的力量能帮她恢复,为什么当年.........当年你说必须回诞生之地?我们.........我们当时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后怕。
团团的光晕转向泰迦,传递出理解的情绪,但解释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事实力量:“因为.........‘来不及’。”
祂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无比:
“无当初的伤势,是生命本源的崩溃。灵魂像沙塔一样崩塌,心核上的裂痕.........每一道都足以致命。宇宙中的能量.........虽然无处不在,但太过稀薄、分散。就像.........就像一杯水,救不了一场森林大火。”
“在她被带离战场,到抵达诞生之地入口的那短短时间里,她的存在.........就已经黯淡到几乎无法感知。如果晚上哪怕一刻.........结果,不堪设想。”
“只有诞生之地.........那里是孕育我们的‘源头’,是最纯粹、最浓郁的本初之力。就像.........将即将熄灭的火星,直接投入能量的海洋。只有那样磅礴而温和的力量,才能.........在瞬间稳住崩溃的趋势,并.........有足够的力量去进行漫长的修复。”
团团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看到了朝雾身上疯狂逸散的光粒子和那触目惊心的裂痕。
原来,不是宇宙的力量不愿救她,而是寻常意义上的能量,根本“来不及”阻止那场毁灭性的崩塌。
红凯重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感激。他对着团团,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团团。真的.........谢谢你。”
伽古拉也收回了悬着的手,对着团团,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
团团的光晕最后温柔地拂过包裹着朝雾的光茧,仿佛在做告别:“.........照顾好她.........也照顾好你们自己。我.........要睡了.........”
话音落下,团团的光球彻底黯淡下去,化作一颗不起眼的光点,融入了那片柔和的光幕之中,消失不见。
虚空之中,只剩下那个微微起伏的白色光茧,以及围在周围、心情复杂却又充满希望的亲友们。
泰迦看着光茧中沉睡的朝雾,那句“忘了我吧”似乎还在耳边,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更加坚定的决心。
他轻声自语,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承诺:“这次.........我会等到你醒来。”
红凯和伽古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如释重负和新的责任。他们小心翼翼地、共同用能量托起那个承载着他们全部希望的光茧。
“我们回家。” 红凯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
伽古拉“嗯”了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光茧。
漫长的等待并未结束,但希望的曙光已经真切地照进了现实。归途,依旧沉默,却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被光茧散发出的、温和而稳定的微光所照亮。
..................
光茧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红凯和伽古拉家中那个总是空着的位置上。它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像一颗安静的心脏,随着某种悠长的韵律微微起伏。
家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却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那份长久以来盘踞的空寂感,被这稳定的光晕驱散了不少。
红凯不再泡两杯茶,而是会搬张椅子坐在光茧旁边,有时读读书,有时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会低声讲述一天里发生的琐事,从新学员的笨拙表现到最近新出的、味道有点奇怪的弹珠汽水口味。语气平缓,像是在进行一场单向的、却必不可少的日常交流。
伽古拉出任务的频率明显降低了。他带回来的东西开始变得实用。
一些据说能平和能量的晶石,或是记录着古老安神曲调的星核。他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光茧周围,摆成一个看似随意、实则蕴含某种安抚阵法的图案。
深夜时分,他常常只是坐在光茧旁边,沉默地注视着那片温暖的光晕,眼眸里是沉淀下来的、不再惊惶的守护。
泰迦来得比以前更勤了。他不再只是远远地凝望星空,而是会定期登门拜访。他通常不会停留太久,只是站在光茧前,汇报着自己的进步——“我通过了.........的考核”、“新修行的光线技掌握了”。
他没有再提起那份感情,只是将所有的关注都化作了简短的汇报和一句不变的结束语:“我还在变强。” 仿佛这已是他能给出的、最郑重的承诺。
光之国的其他亲友们也时常来访。奥特之母会带来精心调配的能量滋养剂,虽然光茧似乎并不需要,但她总是温柔地说:“万一呢?”
赛罗会大大咧咧地出现,绕着光茧走两圈,点评一句:“嗯,气色比上次好点了。”尽管光茧里的朝雾面容并无变化。
捷德会坐在旁边,说说他和布莱泽的又一次的“偶遇”以及对方依旧幼稚的挑衅,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猎户座一家通过特殊的通讯装置,定期“看望”朝雾。
剑吾会对着光茧露出他最具感染力的“斯麦路”笑容,彰人则会分享一些能量稳定技术的新进展。
盖亚和阿古茹透过影像看着那稳定起伏的光茧,眼中那份长久的忧虑终于渐渐化开,变成了耐心的等待。
凑家在地球的通讯变得更加频繁,朝阳叽叽喳喳的声音总能给安静的室内带来生气。美剑和活海、勇海一起练习时,偶尔会看向通讯屏幕里的光茧,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更加专注地投入训练。
托雷基亚和泰罗有时会拉着似乎总想把自己埋进训练里的泰迦一起来。托雷基亚会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点戏谑的语气对光茧说:“你这爱慕对象,快把自己练成战斗机器了,你可得早点醒过来管管。”换来泰迦窘迫的低吼和泰罗无奈的笑声。
就连忙于公务的贝利亚,从捷德口中得知消息后,也只是哼了一声,难得地没有发表任何负面评论。伏井出K则默默地将一份关于古老治愈仪式的、可能早已失效的资料整理好,放在了角落。
时光依旧在流淌,但那份渗透在日常里的酸涩,渐渐被一种温和的期盼所取代。等待不再是煎熬,而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伴随着稳定光晕的、平静的守护。
他们都知道,修复仍在继续,醒来可能需要很久,但希望已经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家中,触手可及。
光茧静静地呼吸着,吸收着宇宙间流淌的能量,也吸收着周围无声的关爱。在无人可见的深处,那布满裂痕的心核,正在本源力量的滋养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变得圆融。
沉睡中的朝雾,意识依旧在漫长的黑暗里漂浮,但那些连接着她与这个世界的羁绊之线,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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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能量构成的温暖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朝雾的意识如同深海中一粒微光,最初只是模糊地感知到自身的存在,以及一种被庞大而温和力量包裹的安全感。
渐渐地,那微光开始闪烁,如同苏醒的萤火。一些碎片开始浮现——
“奈奈.........” 一个带着哭腔的、属于红凯的颤抖呼唤,穿透了层层迷雾。
“奈奈!” 伽古拉压抑到极致的、混杂着恐慌和愤怒的低吼,如同暗流般涌过。
这些是她坠入黑暗前最后捕捉到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此刻却成了将她从虚无中拉回的第一根绳索。意识本能地朝着这些声音的源头追溯,仿佛在无尽的漂流中,终于感知到了岸的方向。
随后,更多的碎片如同星辰般,在她意识的夜空里点亮:
是肯爷爷宽厚手掌轻抚额头的温暖触感,玛丽奶奶哼唱的、带着光之国古老韵律的安眠曲调。
是佐菲叔叔沉稳的叮嘱,是其他几位叔叔(初代、赛文、杰克、艾斯、泰罗)或严厉或关切的目光交汇成的坚实后盾。
是梦比优斯小叔叔充满活力的鼓励,是希卡利叔叔实验室里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伴随着他专注的低语。
是托雷基亚叔叔那带着复杂情绪、却最终归于一丝无奈担忧的眼神。
是赛罗尼桑嚣张却可靠的“别逞强”,是泽塔尼桑元气满满的“奥特厉害!”。
是泰迦.........那个年轻战士在星空下坚定的背影,和他那句被风吹散的低语:“.........我会等到你醒来。”
这份情感沉重而清晰,让她的意识微澜了一下,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有歉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是小陆练习咏春时认真的眉眼,和他与家人团聚时幸福的笑容。
是凑家兄弟练习截拳道和太极的身影,是朝阳和美剑变身格丽乔时融合的温暖光芒。
是猎户座一家.........大哥迪迦亘古的温柔,二哥戴拿追逐自由的风,三哥盖亚与四哥阿古茹之间历经磨难后更加深厚的羁绊,以及剑吾的“斯麦路”和彰人默默的支持。
尤其是盖亚和阿古茹,那份源于天空之光时代的、失而复得又险些再次失去的痛楚,格外鲜明。
最后是布莱泽那独特的、带着野性的低吼,和它那q版形象下不服输的骄傲眼神。比留间一家温柔的笑意,SKaRd成员的感激而又尊重的眼神............
这些记忆的碎片,这些情感的印记,不再仅仅是模糊的光影,而是逐渐变得清晰,带着温度、声音和色彩。
它们如同一条条坚韧的丝线,从宇宙的各个角落延伸而来,缠绕在她复苏的意识核心上,编织成一张温暖的网,将她稳稳地托住。
与此同时,另一股更加宏大、更加古老的意识流也开始与她逐渐清晰的感知交融。那是“宇宙本身的低语”,是关于“平衡”的法则,是关于秩序与混沌的交替,是关于诞生与终焉的循环。
她感知到了被封印在宇宙底层的厄瑞波斯那永恒的死寂,也感知着光之国、地球、乃至无数星球上生命的繁荣与挣扎。
“阿卡西陷入沉睡.........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职责......”
这个念头如同水到渠成般,在她愈发清明的意识中浮现。
对家人的爱与眷恋,对朋友的牵挂与守护,与对宇宙平衡那份沉重的责任,此刻不再是对立的两端,而是如同光与影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正是为了守护前者,她才必须承担后者;而也正是后者的存在,让她对前者的珍惜变得更加深刻。
她能感觉到,心核上那些可怕的裂痕,在本源力量的滋养下,正在极其缓慢地愈合。
每一条裂痕的弥合,都让她与这个世界的连接更加稳固一分,也让那份关于“平衡”的使命更加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苏醒,不仅仅是生命的回归,更是带着所有这些记忆、情感与责任,重新睁眼看这个世界。
光茧之中,朝雾平静的睡颜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变化——她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即将挣脱漫长梦境的束缚。周围包裹她的光晕,似乎也随之明亮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如同呼应着她内心逐渐汇聚的光芒。
沉睡仍在继续,但苏醒的曙光,已在地平线下悄然酝酿。等待她的是一个需要她、也爱着她的世界,以及一份她必须肩负的、永恒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