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衡脉稳定流转的第七日,林越正立于中州灵脉之巅梳理平衡法则,识海突然掀起滔天巨浪。衡道界心中的黑白二色光芒剧烈碰撞,竟在小乾坤中央撕裂出一道混沌裂隙,裂隙中流淌着比金仙法则更本源的能量——那是玄仙境才有的“天地元初之力”。
“这是……”林越感受着体内灵力的质变,金仙后期的壁垒如同纸糊般寸寸碎裂,衡道界心在混沌能量冲刷下,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这些纹路交织成网,竟与两界衡脉的脉络完全重合,“两界衡脉的共鸣,竟引动了元初之力?”
白泽仙君踏着祥云而至,手中托着一尊三足两耳鼎,鼎身刻满日月星辰,鼎内悬浮着一团灰蒙蒙的气流,正是天地初开时遗留的“混沌元气”:“这是‘元初鼎’,太素仙君羽化前曾言,唯有能让仙魔两界真正共生者,方能以此鼎引动玄仙劫。如今看来,你便是天命所归。”
林越接过元初鼎,指尖触及鼎身的刹那,鼎内的混沌元气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顺着他的经脉涌入衡道界心。界心中的黑白二色光芒骤然平息,混沌裂隙中涌出的元初之力与混沌元气交融,在小乾坤中凝成一颗灰蒙蒙的种子——这颗种子既无仙力的纯净,也无魔力的阴寒,却蕴含着“无中生有”的奇妙道韵。
“玄仙之境,在于‘法则化道’。”白泽仙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金仙是掌控法则,玄仙是成为法则本身。你的衡道要想突破,需让这颗‘元初种’扎根于两界衡脉,以亿万万生灵的信念为肥,方能结出玄仙道果。”
话音未落,中州灵脉突然剧烈震颤。两界衡脉的脉络同时亮起,将精纯的脉息源源不断地注入林越体内。他能清晰感知到,仙魔两界的每一个生灵都在这一刻抬头望来——仙盟修士眼中的敬畏,魔域生灵心中的感激,凡人界百姓的祈愿……这些信念如涓涓细流,顺着衡脉汇入元初种,让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
“轰隆!”
九天之上突然乌云密布,紫黑色的劫雷在云层中翻滚,雷柱中竟缠绕着仙、魔、妖、人四界的法则碎片——这是玄仙劫特有的“万法劫”,需以自身道基同化所有法则碎片,稍有不慎便会道消身殒。
“以鼎承劫,以心悟道!”白泽仙君高喝一声,元初鼎突然悬浮在林越头顶,鼎身的日月星辰与劫雷中的法则碎片产生共鸣。
林越深吸一口气,将衡道界心的力量尽数注入元初鼎。鼎口喷出的混沌元气与劫雷相撞,紫黑色的雷柱竟在碰撞中化作七彩流光,四界法则碎片如找到了归宿,纷纷融入流光之中。
“原来万法劫不是考验,是馈赠。”林越恍然大悟,《衡道真解》的最后一页在识海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衡者,纳万法,归一元,是为玄。”
他不再抵抗劫雷,反而引动两界衡脉的力量,让七彩流光顺着脉网流淌,途经仙魔两界的每一处角落——流光过处,仙盟修士的仙力变得更加圆融,魔域生灵的魔气少了戾气,凡人界的凡俗之气中生出丝丝灵韵。这些被滋养的生灵信念更加精纯,顺着脉网回流,注入元初种。
种子已长成一株参天大树,树干上缠绕着两界衡脉的脉络,枝叶间结满了四色果实,每一颗果实都代表着一种被平衡法则同化的本源法则。树冠顶端,一朵灰蒙蒙的花苞正缓缓绽放,花苞中隐约可见玄仙道果的轮廓。
“最后一重劫,是‘道心劫’。”白泽仙君的声音带着担忧,劫云深处突然浮现出无数幻象——有两界山被毁的惨状,有仙魔大战重启的血腥,有林越自己放弃平衡法则、独霸仙域的画面。
“放弃吧,”幻象中血煞王的声音带着蛊惑,“平衡太累了,不如化作最强大的力量,让所有生灵都臣服于你。”
林越看着幻象中自己独断专行的模样,又想起两界衡脉上绽放的灵花,想起那些在平衡法则下安宁生活的生灵。他抬手按在元初鼎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之衡道,不是为了掌控,是为了守护。”
话音落下,所有幻象同时碎裂,化作精纯的道心之力融入花苞。花苞彻底绽放,露出一颗通体浑圆的道果,道果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却能看到仙魔两界的缩影在其中生生不息——这便是玄仙之境的“衡道果”。
道果入体的刹那,林越体内爆发出璀璨的白光。白光穿透云层,笼罩了整个仙魔两界,两界衡脉的脉络与他的衡道界心彻底重合,他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变得模糊,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当光芒散去时,林越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却仿佛包含着世间所有的情感;周身没有丝毫威压,却让任何靠近的生灵都感到无比安宁。他抬手一挥,北溟海的浪涛自动平息,西荒的风沙凝聚成田垄,极北的寒冰化作温暖的灵泉——这不是运用法则,而是他本身就是平衡法则。
“玄仙之境,果然不同凡响。”白泽仙君眼中满是震撼,“你如今的力量,已能影响仙魔两界的运转,这便是‘法则化道’的真谛。”
天龙榜前五的修士早已突破金仙巅峰,此刻感受到林越的气息,纷纷躬身行礼。剑无尘的青锋剑自动出鞘,绕着林越飞舞一周,剑身上的凌厉之气化作温润的光华:“恭喜林执衡使,不,该称您为‘衡玄仙’了。”
林越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与仙魔两界的联系更加紧密,每一个生灵的呼吸、每一条脉息的跳动,都在他的感知之中。这种感知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奇妙的共鸣,让他的衡道更加圆融。
“玄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林越望着两界衡脉延伸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更遥远的星域,“仙魔两界之外,还有无数界域,那里或许也需要平衡法则的滋养。”
白泽仙君闻言,眼中闪过激动:“您是说,要将衡道传向诸天万界?”
林越没有回答,只是踏空而起,元初鼎在他头顶缓缓旋转,两界衡脉的脉络如影随形。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道温润的白光,顺着衡脉流淌,滋养着仙魔两界的每一寸土地。
仙魔两界的生灵们纷纷抬头,望着那道远去的白光,自发地跪拜下来。他们知道,这位衡玄仙没有离开,他已化作仙魔两界的平衡法则本身,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中州灵脉之巅,白泽仙君望着林越消失的方向,轻声叹道:“太素仙君的预言终于实现了,平衡之道,终将传遍诸天。”
风拂过灵脉,带着衡道果的清香,吹向仙魔两界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片被平衡法则滋养的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