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玉佩在掌心发烫,林越盯着上面不断闪烁的红光——那是黑袍人首领突破外围防线的信号。陈长老捂着流血的小腹靠在石壁上,声音气若游丝:“他们…是冲着核心来的…不能让他们拿到…”
灵狐焦躁地在他肩头转圈,尾尖银芒急促闪烁,指向地宫深处的暗门。林越扶着陈长老躲进暗门后的密室,指尖在核心玉佩上划过,将最后的防御阵法启动。密室石门缓缓落下时,他看到陈长老眼里的惊惶——那是知晓自己再无生机的绝望。
“守住核心,比什么都重要。”林越拍了拍灵狐的头,将玄冰刃塞进它嘴里,“带长老从密道走,去宗门报信。”灵狐死死咬住他的衣袖,喉咙里发出呜咽,银芒黯淡得像将熄的烛火。
“走!”他猛地关死密道机关,转身时,地宫入口已被黑气撞开。黑袍人首领缓步走入,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咒纹的脸,手里握着枚骷髅状的法器,邪气比之前所有黑袍人加起来还要浓重。
“交出核心,饶你全尸。”首领的声音像磨过砂石,黑气顺着他的脚步蔓延,所过之处,地砖尽数碎裂。
林越握紧核心玉佩,突然笑了——原来刚才核心传递的信息,不只是防御阵图,还有它本身的引爆之法。这枚凝聚了无数秘境灵气的核心,一旦引爆,能净化方圆百里的邪气,代价是…与邪祟同归于尽。
“想要?自己来拿。”他将核心按在胸口,灵力疯狂涌入,玉佩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与玄冰刃留下的寒气交织成网。黑袍人首领狞笑着扑来,骷髅法器喷出的黑气直逼面门。
林越迎着黑气冲上去,指尖在核心上按下最后一道纹路。白光骤然爆发,他仿佛看到灵狐带着陈长老冲出密道的身影,看到宗门方向亮起的救援信号,看到玄冰刃在灵狐嘴里反射的微光——那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念想。
“邪祟…该清算了。”
白光吞噬一切的前一秒,他想起陈长老说过的话:“守护者的宿命,不是活成丰碑,而是在黑暗蔓延时,做那道必须熄灭的光。”
地动山摇中,地宫坍塌的轰鸣里,有一道银芒冲破烟尘,朝着宗门方向疾驰——灵狐嘴里的玄冰刃,还沾着林越最后的体温。它没有回头,因为它知道,必须带着这份温度,把胜利的消息带回去。
三日后,宗门的灵堂里,玄冰刃被供奉在最高处,刃身凝结的冰纹,永远停留在了绽放的那一刻。灵狐蹲坐在刃旁,尾尖银芒时明时暗,像在反复描摹一个再也回不来的身影。有弟子说,深夜路过灵堂,能听到冰刃轻鸣,像有人在低声说:“核心守住了。”灵狐带着陈长老冲出密道时,地宫的爆炸声浪才刚刚追上他们的脚步。陈长老望着身后冲天的白光,老泪纵横,却被灵狐死死拽着衣襟往前拖——那道银芒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说:“活下去,才是对他最好的交代。”
三日后,宗门上下缟素。灵狐始终蹲在玄冰刃旁,无论谁来劝慰,都只是用头蹭蹭刃身,尾尖银芒扫过冰纹时,会泛起细碎的光点,像有人在回应它的呼唤。有新来的弟子不懂这柄冰刃的分量,想上前触碰,被陈长老厉声喝止:“那是林越用命焐热的念想,碰不得。”
第七日,清理地宫废墟的弟子带回了一块烧焦的玉佩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核心的纹路。陈长老颤抖着将碎片嵌进玄冰刃的柄端,严丝合缝,仿佛本就该长在那里。那一刻,冰刃突然发出一声轻吟,灵狐猛地抬头,望向宗门后山的方向——那里,新的防御阵正在启动,阵眼正是用核心残留的灵气铸就的。
“他说过,核心要用来守护宗门。”陈长老抚摸着冰刃上的碎片,声音沙哑,“现在,它做到了。”
灵狐突然跳下供台,叼起冰刃往后山跑。弟子们追过去时,只见它将冰刃插进阵眼中央,冰刃瞬间与阵法共鸣,无数道寒气顺着阵纹蔓延,在山巅凝成一道透明的冰墙,将整个宗门笼罩其中。阳光穿过冰墙,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极了林越第一次展示玄冰刃时,刃身流转的虹光。
从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冰墙就会亮起淡淡的银光,灵狐便卧在冰刃旁,尾尖银芒与冰墙的光脉同步起伏。弟子们说,那是林越的灵力还在守护着宗门,而灵狐,是替他站岗的哨兵。
有一次,黑袍人的残余势力试图从后山偷袭,刚靠近冰墙,就被突然暴涨的寒气冻成了冰雕。冰雕上凝结的霜花,竟与玄冰刃的纹路一模一样。陈长老望着那些冰雕,突然明白林越留下的不只是一场同归于尽的爆炸——他用核心的灵气,为宗门筑起了一道永远的防线,而那道防线里,藏着他未说出口的牵挂:“我不在了,还有冰刃,还有灵狐,还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