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软桃就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披上衣裳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就看到台阶上放着个竹篮,用蓝布盖得严严实实。
“谁放在这儿的?” 苏软桃疑惑地走过去,掀开蓝布 —— 里面的东西让她眼睛一亮:一捆带着晨露的春笋,笋尖嫩得能掐出水来;一碗鲜活的河虾,虾壳泛着青红色,还在蹦跳;还有一包用棉纸包好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上等的当归,片大厚实,闻着有股浓郁的药香。
竹篮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字迹是陌生的,写着 “补食材,谢汤暖”,没有署名。苏软桃拿着字条,心里突然想起萧璟渊离开前的话 —— 他说 “以后若有难处,凭玉佩找我”,难道这食材是他让人送的?
她想起萧璟渊在小馆时,吃当归羊肉汤说 “汤鲜”,看到她做桂花糕说 “香甜”,也许他是记着她的小馆缺食材,才让人送过来的。可他已经回京城了,怎么会知道她需要什么?苏软桃心里又惊又喜,手里的当归片,好像也变得更暖了。
“先试试做春笋虾饺吧。” 苏软桃抱着竹篮走进灶房,心里有了主意。春笋是江南罕见的,只有深山里才有,这么新鲜的春笋,肯定很嫩;河虾也很肥,做虾饺正好。她先把春笋剥好,切成碎末,用开水焯了焯,去掉涩味;再把河虾去壳,取出虾仁,剁成虾泥,和春笋末混在一起,加了点姜末和盐调味。
面团是昨天揉好醒着的,苏软桃把面团擀成薄皮,包上虾馅,捏出好看的褶子 —— 她跟着母亲学过做点心,捏褶子的手艺很熟练,每个虾饺都捏了十二道褶,像朵小花儿。蒸虾饺的时间比蒸桂花糕长,苏软桃守在灶前,看着蒸笼里的热气,心里又想起了萧璟渊。
要是萧璟渊在这儿,肯定会喜欢这虾饺吧?她想,他吃虾饺时,会不会也像吃桂花糕一样,沾到嘴角?会不会也说 “比宫里的好吃”?
“别走神了。” 苏软桃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这些念头压下去。很快,虾饺熟了,她揭开蒸笼盖,一股鲜香味扑面而来 —— 春笋的清香和虾的鲜味混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苏软桃夹起一个虾饺,吹了吹,轻轻咬了一口。
虾馅很嫩,汤汁很鲜,春笋脆生生的,一点也不涩。苏软桃嚼着虾饺,心里突然暖暖的 —— 这食材是萧璟渊让人送的,他记着她的好,记着她的小馆,这份心意,比虾饺还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猎户老周。他看到苏软桃在吃虾饺,笑着说:“软桃丫头,这是什么点心?闻着真香,给我也来一份?”
“是春笋虾饺,周叔你尝尝。” 苏软桃赶紧给老周盛了一盘。老周拿起虾饺,一口一个,吃得飞快,嘴里还念叨:“好吃!太好吃了!这春笋真嫩,虾也鲜,你在哪儿买的食材?我去集市怎么没看到?”
苏软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食材是别人送的,只说:“是一个朋友帮忙带的,集市上确实少见。” 老周也没多问,只说以后还要来吃虾饺。
送走老周,苏软桃把剩下的春笋和河虾收拾好,放进地窖里 —— 春笋可以晒干保存,河虾可以煮熟了晒成虾干,慢慢吃。她又把那包当归放进橱柜,和母亲留下的当归放在一起 —— 母亲的当归快用完了,这包刚好补上。
苏软桃坐在桌前,看着空荡荡的竹篮,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不知道萧璟渊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平安回到京城,但她知道,他记着她,记着这家小馆。这份牵挂,像清晨的露珠,晶莹又温暖,落在她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