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桃在石狮子旁坐了约莫一个时辰,也没等到萧璟渊回来。
风渐渐大了,吹得她脸颊发疼。她裹紧了身上的布衫,心里有点慌 —— 要是萧璟渊今天不回府,她该去哪里过夜?京城的晚上肯定很冷,她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姑娘,你还在等啊?” 刚才那个侍卫走过来,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忍不住说,“王爷今天说不定要在宫里留宿,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先找个客栈住下,明天再来?”
“我…… 我没有钱。” 苏软桃低下头,声音很小。
侍卫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也是,看你这样子,肯定是遇到难处了。这样吧,你沿着这条街往前走,拐三个弯,有个破庙,晚上会有流浪汉在那里过夜,你可以去那里避避风寒。”
苏软桃点点头,谢过侍卫,背起行囊,沿着街道往前走。她不知道,侍卫在她走后,悄悄让人去宫里给萧璟渊送信 —— 能拿着王爷贴身玉佩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他不敢怠慢。
京城的街巷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她按照侍卫说的,沿着街道往前走,拐了第一个弯,看到一条全是当铺的街;拐第二个弯,是卖花鸟鱼虫的集市;可拐第三个弯时,却看到一条死胡同,哪里有什么破庙?
“难道是我记错了?” 苏软桃皱着眉,又往回走。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她赶紧跑过去问:“大叔,您知道这附近有个破庙吗?”
小贩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破庙啊,在东边的巷子里,你从这里往前走,看到一棵老槐树,再往左拐就到了。”
苏软桃谢过小贩,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可走到老槐树下,往左拐,却看到一家酒楼,根本没有破庙的影子。她又问酒楼门口的伙计,伙计却指了相反的方向:“破庙在西边,你走反了!”
苏软桃心里又急又慌,脚腕的疼痛越来越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起在江南时,小镇的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可在京城,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连个破庙都找不到。
她坐在老槐树下,抱着行囊,不想再走了。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一股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在这时,一个牵着牛的老农路过,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停下来问:“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迷路了?”
苏软桃抬起头,看着老农慈祥的脸,委屈地说:“我想找破庙,可问了好几个人,都指错了路。”
老农叹了口气:“京城的人啊,有的是不知道,有的是懒得跟你细说。我带你去吧,正好我要从那边过。”
苏软桃赶紧站起来,谢过老农,跟着他往前走。老农走得很慢,还不时停下来等她,跟她聊起江南的事 —— 他年轻时去过江南,说江南的水好,米好,姑娘也温柔。
“我娘就是江南人,她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苏软桃笑着说,眼里的眼泪终于收了回去。
“那你肯定也会做吧?” 老农笑着说,“以后在京城安定下来,开个小馆,肯定能火。”
苏软桃点点头,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跟着老农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破庙 —— 庙很小,屋顶塌了一半,门口长满了杂草,里面隐约能看到几个流浪汉蜷缩在角落里。
“就是这里了。” 老农指着破庙说,“晚上冷,你多裹点衣服,要是遇到坏人,就喊,附近有巡逻的士兵。”
苏软桃谢过老农,看着他牵着牛慢慢走远,心里暖暖的。她走进破庙,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放下行囊,靠在墙上休息。破庙里很暗,弥漫着一股霉味,可至少能遮风挡雨。
她摸出怀里的玉佩,放在手心。月光从破庙的屋顶漏下来,照在玉佩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她想起萧璟渊,想起母亲,想起江南的小馆,心里暗暗想:明天,一定要找到璟王府,一定要见到萧璟渊。不管多难,她都要在京城活下去,不能让母亲失望,也不能让萧璟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