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童鹤绷直身子坐在沙发上面,看向坐在对面的季厉,犹豫再三开口,“你怎么有空过来?”
季厉开的公司在首都小有名气,他在明月楼那天听到侍者惊呼称呼他为季总。
他便知季厉不简单,能在华夏首都拥有自己的公司,其心难得,举止修养更是需得出彩,最重要的是手段。
季厉的行为举止都像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子弟,他只是在网上搜一搜就查到了。
季厉道:“在新闻上见你受伤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
拍卖会的动静太大,已经被播报上了新闻急讯,有关拍卖会牵连的人全部被军队带走,其中不少世家的人。
他是看见季谦的身影才会去注意新闻,一看才注意到了季谦怀里抱着,看不清脸的人就是童鹤,季谦的手上还有血迹。
一开始以为是季谦受伤了,他有问,但季谦回复他并没受伤,那受伤的人恐怕就是童鹤。
“你不用特意跑一趟,发消息给我就好。”童鹤冷静说着,抬臂给季厉倒了杯热茶,是保镖泡好放在这里的茶。
“简信你没回我。”季厉轻声道,接过那杯茶轻抿一口放下,紧紧盯着童鹤看。
童鹤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张嘴扯了个谎:“太忙了,没看见。”
其实每一条他都读了,万幸简信没有出未读已读的功能,不然早就露馅了。
“这样啊。”季厉声音轻飘飘,见到童鹤目的已达成,他豁然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这……好,我送你。”
童鹤垂下失落的眼眸也跟着起身,与季厉并肩往外面走去,临到门口时,身边的男人忽然给了他个拥抱,在他耳边低语,“明天见。”
童鹤回神时,季厉已不见踪影,可那股清淡的玫瑰花香还萦绕在鼻尖,身上还留有拥抱的余温。
童鹤脸红扑扑地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良久,鼓起勇气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打开与季厉的聊天框,可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他思虑再三还是选择把手机放下,还没放下,手机忽然震动下表示有新消息进来。
他赶紧拿过来一看,见到季厉发来新消息,只有简短两个字:晚安。
嘴角上扬的童鹤躲在被子里打字,又重复方才的动作,打了删,纠结许久最后回了季厉两字:晚安。
困意袭来,童鹤手里的手机失去抓力掉在床上,白皙的脸颊抵住手机屏幕睡着,没有听到手机话筒传来细微的声音。
等他睡醒,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睡着之前记得还有百分之七十,怎么用得那么快。
他把手机插上电,房门被人从外打开,皇甫敖映入眼帘,冲他喊道:“去洗漱出来吃饭。”
“是,少爷。”
童鹤迅速起床走向浴室洗漱,走出来时,邬安和皇甫敖已经把饭菜摆放好在桌上,一黑一白并排坐着,非常养眼。
童鹤在邬安的对面坐下来,皇甫敖动筷子了他才拿起筷子吃饭,余光扫见邬安脖子的状态悄然红了耳尖,他们家少爷天天折腾二少真的没事吗?
邬安才吃了两口饭就打起哈欠,从早上到中午也不过睡了五个小时,生物钟彻底被打乱,弄得他动不动就困。
皇甫敖这个频率一点都不觉得累,今晚绝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皇甫敖筷子夹起块排骨放到邬安的碗里,大手抱着他腰,噙着笑:“快吃饭。”
他又转头看童鹤,夹了童鹤喜欢的狮子头放到他碗里,“你也是多吃点,瞧你瘦的跟猴似的。”
童鹤猛地点头,继续吃饭。
邬安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任由皇甫敖怎么哄怎么闹都不吃,最后被闹得烦了,走到阳台上坐下吹风。
“医院不准抽烟。”
听到打火机响起的声音,邬安头都不回出声警告身后走来的皇甫敖。
皇甫敖把烟放回烟盒,坐到邬安身边,把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桌面,看向扎着低马尾、身穿中式短衫的邬安。
托腮仔细描绘邬安的眉眼轮廓,道:“今天开始戒烟,下个月的月末就预约。”
“你来真的?”
邬安扭头看向坐在手边的皇甫敖,他以为皇甫敖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要啊。
“真的,想要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
皇甫敖想好久了,八年前就在想,他和邬安要是有小孩,想知道小孩会像谁。
他更倾向于像邬安多一点,那样子就不用担心孩子在外被欺负不敢吭声。
想到一大一小相同的两人是他老婆孩子,那种满足与自豪感瞬间填满心间。
邬安微微蹙眉,意识到什么问,“到时候要是像你,你还打算不要了?”
皇甫敖想到和自己长一样的臭小子和他抢老婆,脸一黑,“那就丢给老头养,我家老头我想他非常乐意养孩子。”
邬安把烟盒抄起来砸向他胸口骂道:“你敢把孩子给老一辈养,我就弄死你。”
他没好气继续骂,“自己要养的,自己受着。”
要是孩子孕育出来了,皇甫敖敢把孩子送去折腾老人家,他立马送他上西天。
“我养我养,你不是怕小婴儿吗?”
皇甫敖知道邬安一直不敢抱小婴儿,邬毅都没抱几次,见到刚出生的孩子浑身僵硬。
邬安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也许多熟悉熟悉我就不怕了。”
“不行我就抱俩。”皇甫敖道。
他现在就开始看育儿书籍视频,绝不能让孩子打扰到邬安睡觉。
邬安惊讶:“你打算要俩?”
皇甫敖点点头:“一次性要俩,一个给邬家一个给皇甫家,省得老一辈打起来。”
“邬家有毅宝继承,应该没事吧。”
邬安说完自己也不确定了,他家里人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孩子也要抢?
太恐怖了点。
皇甫敖觉得只要一个的话,邬安的爷爷和他爷爷百分百会干起来,皇甫家在这他这代又是一脉单传,他爷爷怎么也要留个后。
两个省事,省得抢来抢去,万一打起来帮那个就会得罪这个,难搞。
邬安面无表情说:“我怎么觉得孩子是给我爷爷和你爷爷生的呢?”
皇甫敖握住邬安的手,看向远处的风景,“你要是不愿意他们继承皇甫家,那就让老头从旁支培养一个继承人就是。”
邬安撩了下被吹乱的发丝,纠结出声,“我不是不愿意,得问孩子们愿不愿意。”
皇甫敖瞟见他认真思考的样子,见邬安是真不抗拒孩子,笑了声:“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别管那么多了。孩子落地再考虑这些。”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邬安,你这是送命题。”
“我都喜欢,男孩女孩都行。”
“我也可以。”
邬安怀疑盯着皇甫敖看了半分钟,明明就是女儿奴的家伙,和他说什么都行。
要是儿子被冷落了,他就带着儿子回邬家。
“不会的,放心好了。”
皇甫敖竖起三指发誓保证,要是区别对待,两孩子日后怕是要争得你死我活,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看见自相残杀的景象。
老头他们把皇甫家管理得很好,所以他在皇甫家完全是被宠着长大,而邬安也一样,没有别的大家族那般斗得你死我活。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这样,相亲相爱的长大,互相扶持。
邬安冷哼一声,任由皇甫敖抱起自己,放到他大腿上坐着。
两人沐浴着雨后阳光的洗礼,莫名的有种温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