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染清的再次出现引起了程父的疑虑,但是看在自己的儿子很是喜欢的份上,只好没有再说什么。
加上这几年他们两个人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陪自己的孩子,只能找人来照顾,也就默许了染清继续在别墅里住着和程砚秦一起玩。
染清被带过来有一些时间,她发现这个王管家,就如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模样,
背地里对程砚秦很严厉,而在程父程母来在的时候又假装自己很好。
染清跟着程砚秦从画室出来,男孩手里攥着刚完成的风景画,画布上的后山松林涂得格外认真,那是他准备送给出差回来的父亲的礼物。
刚走到二楼走廊,就听见储物间方向传来压抑的争执声,其中一道冷硬的嗓,很明显是王管家的声音。
染清下意识地拉住程砚秦的手腕,把他往走廊拐角的绿植后带了带。
男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王管家背对着他们站在储物间门口,手里正攥着他今早落在画室的银色钢笔,笔帽已经被掰得变了形。
而王管家对面,站着的是负责打扫画室的小佣人,女孩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谁让你动砚秦少爷的东西?”
王管家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平时在程父程母面前那副“贴心老管家”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钢笔是先生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你赔得起吗?要是让先生知道你手脚不干净,看我不把你赶出去!”
小佣人急得快哭了,声音带着颤音:“王管家,我没有动,是砚秦少爷自己落在地上的,我只是想捡起来给他送过去……”
“还敢狡辩?”
王管家猛地抬手,染清的心瞬间揪紧,下意识地捂住程砚秦的眼睛。
可王管家最终只是把变形的钢笔扔在地上,用皮鞋尖狠狠碾了碾,塑料笔身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要是敢跟先生夫人提一个字,你就别想在程家待下去了。”
说完,他理了理熨烫平整的西装领口,脸上的冷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温和笑容,转身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路过走廊拐角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绿植后的衣角,脚步顿了顿,随即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小七小姐,砚秦少爷,你们怎么在这里?是要去楼下吃点心吗?”
染清松开捂住程砚秦眼睛的手,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扯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我们刚从画室出来,准备回房间放画。王管家这是忙完了?”
她的目光落在王管家沾着灰尘的鞋尖上,那是刚才碾钢笔时蹭到的,而他自己显然没察觉。
王管家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很快又笑着打圆场,
“刚才在整理储物间的旧物,不小心蹭到了灰。砚秦少爷,您的钢笔我刚才在画室看到了,好像不小心掉在地上摔坏了,我已经让人去买新的了,您别在意。”
程砚秦攥着画纸的手指紧了紧,嘴唇动了动,却没敢说话。
染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替他回应:“麻烦王管家费心了,砚秦也不是小气的人,一支钢笔而已,不用特意买新的。”
王管家又寒暄了两句,才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染清才拉着程砚秦走进储物间。
小佣人还在蹲在地上捡钢笔的碎片,眼眶红红的,看见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身想躲。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来怪你的。”染清轻声说,蹲下身帮她一起捡碎片,
“王管家经常这样吗?”
小佣人犹豫了片刻,才小声点头:“他……他平时先生夫人在的时候可好了,可背地里总对我们发脾气,还经常拿少爷的东西。
上次我看到他把夫人放在首饰盒里的珍珠耳环装进自己的口袋,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把我送回老家。”
程砚秦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染清转头看向他,才发现男孩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眼眶也红了。
“砚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轻声问。
程砚秦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久,才小声说,
“上次我看到他偷偷拿爸爸书房里的文件,还在打电话的时候说爸爸的坏话,说爸爸不懂管理公司,早晚要把程家的产业败光。
我想告诉妈妈,可他拦住我,说要父亲很喜欢他,要是我告状肯定不会相信的。”
染清的心猛地一沉。她没想到王管家不仅敢欺负佣人、偷拿东西,还敢觊觎程家的产业,甚至对程父的管理指手画脚。
更让她生气的是,程父程母因为常年忙于公司事务,对家里的琐事疏于关注,竟然完全没察觉到王管家的真面目,
还一直把他当成可靠的亲信,毕竟王管家在程家待了好几年,程父程母早就把他当成了家人。
“砚秦,别害怕。”
染清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变得坚定,
“我们不能让王管家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把他做的事告诉叔叔阿姨。但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得先找到证据,让他没办法抵赖。”
程砚秦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忧:“可是……他那么会装,爸爸妈妈会不会不相信我们啊?”
“会的,他们一定会相信。”
染清肯定地说,“你想想,王管家偷拿的珍珠耳环、爸爸的文件,还有他威胁佣人的事,这些都是证据。
我们只要把这些证据收集起来,一起告诉叔叔阿姨,他们就会知道真相。”
染清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的男孩,现在的男孩哪有前几年的活泼,现在的他干什么事情都带着小心翼翼。
更何况这里明明是自己家,却生怕惹到了那个王管家,这个王管家可真的是在程父程母不在的时候把自己当做主人了。
染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男孩。
“你知道你二伯什么时候回来吗?还有程爷爷呢?”
“二伯可能今年还要过段时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程爷爷的话我只知道他好像去世界各地旅游去了,他说要趁他出不了远门之前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