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杳如挺直腰背，听着裁判说着规则。
掉落比武台或是十个数之内起不来便算输，当然，可以主动认输。
切磋为主，死伤自负，但若是已经分出输赢不可再下手，否则视为不作数。
可用符箓，不得服用丹药。
比试时间为一个时辰，时间到没有分出胜负算平手。
规则讲述结束，裁判高声喊道：“开始！”
池杳如先是抱拳冲程笙行了一礼，随后亮出自己的剑，用的正是姜衍珘送的簪中剑。
程笙一怔，抱拳回礼，随后提着剑冲了过来。
池杳如能感受到程笙凌冽的气势，她肃着小脸抬起剑抵挡。
如他们预料的一般，程笙出招很猛，招招凌厉。
池杳如应接不暇，很快被打退到了比武台的边缘。
她能感觉到程笙无意伤她，只想把她打下擂台。
还不等她歇口气，程笙再次出招。
池杳如闪身来到她的身后，没有急着反击而是回到了比武台的中间。
她闭上眼，回想着程笙的招式。
一遍一遍在脑海里演练，一阵风吹过，她知道是程笙攻了过来。
她抬剑。
不再是防御，而是开始反攻。
两人打得火热朝天，下面的霜芙快要把傀儡如的手都掐烂了。
“你放轻松点，她很有天分。她只防不攻是为了摸清程笙出招的规律，现在开始攻击证明已经有了对策。”
绥昭安抚道，还记得台上的池杳如用的化名，没敢说出“池杳如”三个字来。
霜芙一听果然松开了傀儡如，“那是自然，她可是……带出来的，比剑比输了不就丢脸？”
霜芙也及时刹住车，没有把姜衍珘说出来。
姜衍珘关注着台上，“不丢脸，人没事就行。”
然而话音未落，池杳如就已经吐出一口鲜血。
霜芙急得掐了绥昭一把，“你不是说没事吗？”
绥昭猝不及防被掐，倒吸一口冷气。
他捂着胳膊顺便把霜芙的手抓在手里，“单论剑术，她肯定是不输的。但程笙的修为更扎实，灵力更浑厚，她的略显单薄。”
这就是在厮杀中成长的好处，也是为什么那些用丹药堆上去的修为比不过人家踏实修炼的原因。
灵力要经常用，修为才稳固。同境界的修为，灵力也有差距。
台上，池杳如撑着剑站起身，她抹了一把嘴边的血。
她也感受到了，灵力之间的差距。
幸好她早有准备。
她甩出两张符箓，“水降雷至！”
程笙闪身躲开，却没有躲过雷击。
池杳如用了水符和雷符，水符化水入一条龙盘在程笙周围，雷从另一个方向降临。
程笙要躲过雷，池杳如便把水流拉长，衔接上劈下来的雷。
水导电，电流通过水走遍程笙全身。
池杳如打出一道灵力，程笙被电麻木的身体连连后退，眼见着要跌出比武台，她竟然迎着灵力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雷符不比天雷，威力不大。
这会儿电流消失，程笙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
池杳如乘胜追击，程笙用力抵抗。
她已经尝试过符箓的滋味，有了防备之心后池杳如再也无法出其不意地伤到她。
“噗——”
池杳如再一次被打趴，她觉得全身都快要散架，只想趴在地上就这么睡去。
“算……”
“别说。”姜衍珘喝住霜芙的话，这个时候池杳如想听到的决不是“算了吧”。如果连他们都不相信她可以反败为胜，那她自己还怎么坚持。
霜芙两眼发红，“可是她都起不来了。”
程笙虽然没有往死里打，但池杳如身上的伤也不少。
姜衍珘看着池杳如狼狈的模样，手指在袖子里蜷缩着。
“十、九、八……”
池杳如听着倒数的声音，看着程笙持剑而立，冷漠的模样。
不行，不能睡！秦乐枝还没找到，陆怀鹤黑化的根源还没有消除，她不能睡！
她艰难地站起身，手撑在剑柄上直发颤。
还未完全站起来，程笙又甩出一剑，灵力扫过池杳如再次被掀翻在地。
“认输吧，你已经没有反击之力了。”
“不……认。”
她手掌撑在地上，手臂瞬间划出一道口子。
程笙不想杀她，只想逼她认输。
池杳如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一般，坚持站了起来。
程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随后又是一剑扫来。
池杳如抬剑挡下，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的灵力不如程笙，程笙也在打斗中摸清了她的招数。
两人对对方的招数都了如指掌，能够决定胜负的只有灵力的强弱。
池杳如闭了闭眼，剑招打出去的灵力并非全部，过程中有消耗，如果她聚集自己身上能用的所有灵力，是不是能抵过呢？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里成型，脚下一痛整个人向地上摔去。
她已经半截身子在外面了。
程笙走过来，“不要再挣扎了，没用的。”
池杳如死死扒着比武台，“有用啊，挣扎怎么会没用。”
只要挣扎就有一半的几率成功！
她同姜衍珘学习，最初学的就是逃跑。
她一拍比武台，整个人腾空而起，翻身落在中间。
程笙也不废话，挥舞着剑誓要将她逼下去。
池杳如挡了几下，最后把剑一扔。
台下议论纷纷，“剑都扔了这是要认输？”
“认输又何必扔剑？说一声不就好了？”
霜芙也很不解，“她要做什么？”
姜衍珘指甲陷入掌心，这里只有他清楚池杳如要做什么。
他沉声道：“一会儿比试结束，赶紧带着她走。”
霜芙不明所以，但听着姜衍珘沉重的语气知道池杳如比完之后的情况会不好。
她点点头，目光投向台上。
“你这是做什么？”程笙也懵了。
池杳如笑了笑，“我有个杀招，你要准备好哦。”
程笙眉心一拧，眼底的神情似乎并不相信，但身体还是做出迎战的姿势。
池杳如脚尖一点向她冲去，程笙也拿剑指着她向她跑来。
就在程笙的剑尖离池杳如还有一掌的距离时，池杳如忽然双手合十抬起举过头顶，她咬着牙把手从头顶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