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说没有黑金币，但有这个。”
闻希说完，从空间格拎出块拳头大的金锭。
金锭砸在铁皮箱上发出闷响，在阳光下泛起流动的光芒。
两个污染种商贩瞬间呆住。
“我想买，但是你们得告诉我在哪里用黄金铸币，我才能获得货币来购买。”闻希道。
这话落下，紧跟着的就是生存游戏App的机械提示音：
【滴滴！检测到敌意目标x2】
闻希有一瞬间真的想笑。
其实污染种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只要开了智，那相似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
“原来是来打听铸币厂的，要是平常打听确实没商家会告诉你，你选对路子了，”老鲸道，“那群铸币师不在陆地上，它们在上面。”
“是的，上面。”鱼贩抬手。
闻希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
透过市场顶棚的破洞，能看见倒悬岛屿顶端垂下的十二条铁索，最粗那条末端隐没在云层里。
“这要怎么上去？”闻希皱眉，“可以直接飞上去吗？”
可以的话，她就要使用反重力了。
鱼贩：“直接飞上去会被打下来，你要去市中心的吊塔处缴纳黄金，让大鹏鸟带你飞上去，这样才能见到那帮铸币师。”
“好，我知道了，多谢。”闻希示意面前的珊瑚，“这些货都给我留着，一会儿我就来拿。”
“放心，这些都是没什么顾客要的玩意。”老鲸道。
“好，”闻希突然又问，“对了，你知道灯塔水母结晶在哪里购买吗？”
闻希问完灯塔水母结晶，老鲸的脸皮猛地绷紧，几秒后才回答：“不知道。”
闻希盯着他：“不知道？”
“没听说过。”老鲸低头回避，“你去别的摊子问问。”
一旁的鱼贩见势不对，突然插嘴：“老鲸说得对，这东西稀罕，我们小摊贩哪搞得到？”
……还真有古怪。
闻希只点了点头：“行吧。”
她收起金锭，转身要走，又停住：“吊塔在哪个方向？”
老鲸抬头，指向市场深处：“穿过这片摊位，尽头右拐，有座黑石塔，塔底下就是吊运点。”
“多谢。”
闻希迈步离开。
她没回头，但能感觉到背后两道视线黏在她后颈上，是一种近乎实质化的恶意。
【滴滴！检测到敌意目标持续锁定】
App的提示闪了一下。
闻希脚步没停，装作不知道继续向前走。
场嘈杂声渐远，礁石板路变成松软的黑土，两侧摊位稀疏起来。
闻希穿过最后的摊位，继续向前走，拐了几个弯，视野骤然开阔。
黑土平原尽头没有所谓的“黑石塔”，只有几根断裂的礁石柱歪斜插在地面，柱身爬满藤壶，别提多凄凉了。
远处灯塔的红光在雾中晕染，像一团稀释的血。
“果然被耍了。”
闻希看过地图，她的方向感没有这么差，这附近半径五百米内没有任何建筑。
“唰！”
海风裹着腥气擦过耳际，闻希突然听到破风声，立刻侧身——
一根骨刺擦着她脖颈钉入身后礁石，溅起的碎石刮过衣角。
骨刺尾部连着半透明的筋腱，另一端隐没在雾中，正缓缓收缩。
【滴滴！检测到敌意攻击】
闻希反手抽出横刀，刀锋斩向筋腱的瞬间，雾里传来“吱”的尖啸。
筋腱断裂，骨刺“当啷”落地，断口渗出蓝绿色黏液。
她甩掉刀上黏液，看向攻击的来处。
“就这？”闻希冷笑，“连陷阱都懒得好好布？”
“小丫头片子嘴挺硬。”偷袭者走出，果然是刚才的鱼贩，“把金子交出来，留你全尸。”
闻希掂了掂横刀：“你们铸币厂的地址是假的？”
“真的假的关你屁事！”鲸鱼污染种紧跟着走出，“交出黄金，就不用铸币了！”
闻希扫了眼周围，除了礁石柱就是黑土平原，视野开阔得很，显然这俩污染种没带帮手。
看来是是她伪装后的污染种气息很弱，所以这俩才这么猖狂地要抢钱。
“二打一，挺自信啊。”闻希手中的横刀刀尖斜指地面，“我再问最后一遍，铸币厂吊塔在哪儿？”
鱼贩：“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鲸鱼污染种突然暴起，灰白的皮肤下血管暴突，脖颈两侧的呼吸孔骤然扩张——
“呼！”
腥臭的粘液从呼吸孔中喷涌而出，像高压水枪射向闻希面门！
闻希闪现消失，原先站立的地面被黏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凹坑。
她出现在鱼贩身后，横刀横扫对方膝窝，鱼贩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螯肢还来不及反击就被刀背敲中后脑勺！
“咚！”
栽进黑土里。
等鲸鱼污染种诧异转身，闻希已经拽着鱼贩的尾鳍抡圆了甩过去！
“砰！”
两个污染种撞作一团，鲸鱼被砸得趔趄两步。
闻希没给喘息机会，闪现贴近，横刀直刺鲸鱼污染种的呼吸孔。
对方仓促侧头，刀尖擦过脖颈，带出一蓬蓝血！
随即，闻希刀锋一转又劈向鱼贩。
鱼贩慌忙举起螯肢格挡，“咔嚓”一声，左侧螯钳应声断裂。
根本就打不过！
这小家伙气息闻着弱，但非常能打，这么下去只会二打一，二全死！
“铸币厂！”鱼贩崩溃大喊，“在市场西区！有座白珊瑚塔！”
闻希刀势一顿：“这次没说谎？”
“我，我……”鱼贩哆哆嗦嗦地看了眼同伴。
鲸鱼污染种的呼吸孔还在汩汩冒血，突然暴起，肿胀的拳头砸向闻希后心！
闻希头都没回，反手将横刀插进对方拳缝。刀刃贯穿手掌的瞬间，她猛地拧转刀柄——
“啊啊啊！”
鲸鱼污染种飙血出局。
闻希甩掉血，刀尖抵住鱼贩喉咙：“继续说。”
鱼贩彻底瘫软：“我没说谎，你继续往前走，还是这个方向，再走十多分钟就到了。我都交代了，你能不能放过……”
“放不了，”闻希嗤笑打断：“只能给个痛快。”
“别！”眼见闻希真要动手，鱼贩子惊慌道，“我把血珊瑚都免费给你！还有灯塔水母结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