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瞬间，机械壁虎的红外眼齐刷刷锁定了她。
“这位客人，您说已经看到了牌面，是怎么看到的？”骷髅荷官咔哒歪头。
【滴！检测到赌客自曝出千作弊行为！违反红塔规则第7条：作弊者筹码归对手所有，并逐出当前楼层！】
【处决倒计时：30s，29s，28s……】
“等等，我只是说着玩儿的！”狼头女紧张道，“而且我运气好，这件事有目共睹，能摸出什么牌我心里也有数！”
【22s，21s……】
“就算我真的出千了，那也不只我一个，你们红塔谁不出千，这个新来的也出唔唔——”
狼头女瞠目怒视，辩解已经要向着诡辩狂奔，妄图拖闻希下水，白狼女却突然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后者头顶的好感度条已经飙升到98%，坚定地教训道：“好好说话，我们要有素质！”
“？！！！！”
狼头女真是惊呆了，奋力挣脱同伴：
“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所有筋都用来翻花绳了啊？给我放开！就你还要讲素质？信不信我……”
二人争吵。
闻希瞥了眼手机面板上的倒计时：
【00:03】
她果断关掉“心灵之锁”，同时从文件夹抽出记忆橡皮擦，对准还在发懵的白狼女和狼头女——
【滴滴！记忆擦除中……】
白狼女瞳孔骤缩，刚要开始的辩白卡在喉咙里，看着愤怒的同伴，又看了眼混乱的场景，神情迟疑：
“等等，这怎么回事？我刚刚……”
“你还问我怎么回事，你他爹该问问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破——”
【滴滴！记忆擦除成功】
狼头女暴怒的质问还没出口，表情突然空白了一瞬。
白狼女眼神也空了几秒，露出茫然。
闻希趁机起身，迅速抄起桌上所有的筹码，她甚至还非常自然地冲二人点了下头：“承让。”
然后麻溜转身，抬脚就走。
“站住！”狼头女下意识喝止，却皱眉按住太阳穴，记忆非常混乱，只能依赖本能行动，“你不许走！”
闻希立马走得更快了。
【5s，4s，3s……】
白狼女更晕了：“为什么会有倒计时？哎？我的胳膊怎么没了，胳膊在哪里……”
机械壁虎可不管她们失不失忆，直接弹出惩戒协议，冰冷宣告：
【红塔二层出千者111号、110号赌客，永久逐出红塔！即刻执行！】
两狼人：“什么？我们？！”
……
趁二人被荷官缠住，闻希已经走到兑换处，将赢来的筹码全数推进窗口。
“筹码全部换成血钻，给我一张去红塔三层的门票。”
“好的。”
兑换员含笑点头，将兑换后的筹码全部推给闻希，道别祝福却奇怪得很：
“祝你玩得愉快。”
“等顺利到了四层，有惊喜等着您。是命否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惊喜。”
惊喜？
什么叫惊喜？
你翻译翻译，什么他爹的叫惊喜？
别到最后搞出个惊吓来给我！
闻希：“好，谢谢。”
她想起刚才那么快的出千惩罚，还有骷髅荷官的客气程度，有点怀疑红塔里的工作者，也和丰收庄园里的那些污染种一样都认识她。
命否到底在搞什么？
闻希走向电梯，思考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留在手中的一枚红钻筹码。
红塔三层的入口处泛着暗红色的光晕，没有污染种看守，只有拥有三楼资格的人才能够打开。
电梯门缓缓开启。
内壁上镶嵌的眼珠齐刷刷转向迈进电梯的闻希，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几秒后又安静闭合。
“叮——”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一条黑鳞蛇尾突然卡进缝隙。
“贵宾请稍等！”
纤细柔软的手一把撑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兔儿蛇的尾巴急速摆动，雪白的耳朵因为疾跑而微微发颤。
“贵宾别丢下我呀！”
兔儿蛇挤进来，喘着气贴到电梯角落，手指绞着衣角，“三层赌局更危险，我可以做您的向导……”
闻希抬手拦住电梯门，语气冷漠：“下去。”
兔儿蛇的耳尖立刻耷拉下来：“就带我一个嘛，我很乖的！”
他偷瞄闻希的表情，蛇尾悄悄往她靴边蹭，“而且我知道的事情也多。三层有规矩……您初来乍到，总得有个向导。”
向导……知道的多呐。
“那关于红塔你知道多少？”闻希开门见山。
“可多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多年了，我破壳半年就在这打工了！”兔儿蛇道。
破壳？兔子是卵生吗？
生物老师听了都要吐血吧！
闻希盯着兔儿蛇看了两秒，松开手：
“行，跟着吧。”
电梯门合拢。
闻希直接切入正题：“命否和饕眼什么关系？”
兔儿蛇的耳朵猛地竖起，瞳孔缩成细线：“您、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知道美食街是饕眼的地盘，命否叫她老板，而且红塔的筹码上都刻着饕字，”闻希道，“她们是上下级吗？”
“当然不是！”
兔儿蛇脱口而出，又慌忙捂住嘴。
电梯里的眼睛探头无声转动，他凑得闻希近了些，几乎用气音说道：
“饕眼大人和命否大人是双生种……都是从地母大人的血肉里诞生的。”
闻希眉梢微动。
她想起来了饕眼和命否的相似之处。
不仅外貌上都长了很多的眼睛，体型和气息也很像，所以在Sa市农户交流时，闻希会在饕眼身上看到命否的影子。
原来是朵并蒂莲。
电梯上升的嗡鸣中，兔儿蛇的语速越来越快：
“饕眼大人掌管食欲，命否大人司掌贪欲。美食街和赌场本来就是一体的，只不过以前分开经营。
“这次正好是煞海船长带领船员上岸，饕眼大人不乐意接待这门生意，命否大人就直接把红塔调过来了。”
闻希：“那个煞海船长是什么来头？为什么饕眼不待见她。”
兔儿蛇：“因为煞海船长是克市的污染种，她的幽灵船是克市的重要战力，饕眼大人当然不乐意。”
闻希心中微动：“关于Sa市和克市的争端，我很有兴趣，你讲讲。”
兔儿蛇：“好……”
电梯突然一震，话语戛然而止。
三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