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傻眼的是,云灵反过来收拾她的那一招,又快又狠,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就在第二天清晨,内务府查出云音音私藏违禁药材,数量之多足以定罪。
那些药材被藏在她卧房最深处的暗格里,外面裹着三层油纸防潮。
经太医辨认,其中几味正是用来滋养阴魂、延缓死亡的邪物。
证据确凿,人证俱在,连她贴身的侍女都被拿下审问。
这场反扑来得太突然,也太精准,仿佛早就埋好了陷阱只等她踩进去。
但不管怎样,只要云灵动手了,云音音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她不在乎自己暂时受点委屈,也不怕背负些莫须有的罪名。
她要的是让云灵迈出那一步,让她也成为斗争中的参与者。
一旦云灵开始反击,就意味着两人正式撕破脸皮,再无转圜余地。
届时无论谁输谁赢,她们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无法修复。
而这正是云音音想要的结果。
从头到尾,云音音嘴上念叨的都是为了给六皇子找药,治他那见不得风就咳喘的毛病。
她在众人面前反复强调这一点,语气诚恳,眼中含泪。
她说自己四处奔走求药,不惜冒险进入禁地采摘毒草。
她说自己宁可伤身也要成全兄弟情义,甘愿承受天雷加身的报应。
每一句话都说得情真意切,让人难以怀疑她的动机。
这些话很快传开,渐渐变成宫中人人皆知的“义举”。
这样一来,后面她受的那些罪,吃的那些苦,全都能扣到“为六皇子牺牲”的帽子上!
哪怕她被关押审问,哪怕她被削去封号贬为庶人,旁人看到的也只是她的“悲壮”。
没人会深究她最初的起因是否真实,也没人再去追究她真正的目的。
她用“奉献”为自己筑起一道屏障,将所有的过错都转化成苦难的勋章。
这层外衣保护着她,也掩盖着她心底最深的恶意。
也正因如此,哪怕那时她已经被那丝残魂啃得不成人样,走路都打晃,嘴里也没吐出一个“悔”字!
她的皮肤开始溃烂,指甲发黑脱落,夜里常因剧痛惊醒。
她每天喝下的药只能勉强压制痛苦,无法阻止侵蚀加剧。
她的影子在烛光下扭曲变形,有时还会自行移动。
但她始终咬牙坚持,拒绝求饶,更不承认自己做错。
她相信只要撑下去,终有一日能看见云灵倒下的那一天。
不是她硬撑不认错,而是从一开始,她心里就没想过要放过云灵!
她的计划从未中断,即使身体衰败,意志依然坚定。
她在暗中联络旧部,安排后手,等待翻身的时机。
她坚信仇恨能够支撑她活下去,也能助她完成最终的报复。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怨毒,每一个念头都指向毁灭。
她的人生早已被执念填满,容不下半分悔意。
那份恨意、那份毒心,恰恰喂养了那缕残魂,让它越长越强!
回想当初,三皇子第一次把云灵带到她面前时,她确实跪地求饶过,也说过认错的话。
那时候她低着头,双手伏地,声音颤抖着说出“奴婢知错”的话语,一副悔恨至极的模样。
宫人们都以为她真的受到了教训,连太后也觉得此事可以翻篇。
可背地里呢?
一点都没改!
她照样在夜里派人监视云灵的一举一动,悄悄记录她的行踪。
她依旧让贴身宫女散布流言,说云灵行事张扬,心术不正。
她在每次皇上面前落泪时,都不忘提起那个名字,仿佛受尽委屈的始终是她自己。
估计她当时就在盘算:云灵折磨她越狠,皇上和太子就越心疼她,而云灵自己离死也就越近!
她清楚皇上最见不得孩子受苦,更知道太子护短的性子。
只要她表现出被欺压的样子,便能轻易博得同情。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中设想好,等云灵倒台之后,自己如何重获宠爱。
她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因为她已经布好了局。
只要云灵一命呜呼,六皇子站出来扛下所有,她照样能做回那个最受宠的小公主,风光无限!
她早已准备好后路,哪怕事发也能全身而退。
她料定六皇子会为了保住她而揽下罪责。
到那时,众人只会怪罪云家小姐心狠手辣,逼得皇嗣走上绝路。
她便可安然无恙,重新站在权力的中心。
这种算计,这种心眼,谁能想到竟出自一个五岁的孩子?
宫中那么多嫔妃斗了半辈子也没她这般狠厉果决。
她小小年纪就能设下连环计,一步步引人入套。
她不动声色间就让旁人替她挡灾,自己却毫发无损。
寻常孩童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谋划生死局。
要不是亲眼瞧见,二皇子就算被人按着脑袋逼问,也不会信这事儿是真的!
他曾经以为那些传闻不过是宫中闲话,不足为信。
他也曾觉得小孩子之间闹点别扭,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直到他调查看清真相,才发现这背后藏着多少恶意与阴毒。
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安排,每一步行动都有明确目的。
二皇子垂着眼,冷冷盯着六皇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今天云灵那两回忽然心口疼。
那疼痛来得突兀,毫无征兆,连御医都查不出具体缘由。
当时他只当是她旧疾发作,并未深想。
但现在回忆起来,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
一次是六皇子下定决心要毒死她的时候,另一次,正是他准备动手下毒的那一瞬间!
两次心绞痛几乎分秒不差,像是某种感应在牵连两人。
“你不是挺聪明吗?要不要听听,你嘴里那个小妖女到底干了啥?”
二皇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看着六皇子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
他知道这个弟弟一向自诩聪慧,从不肯服输。
可这一次,他的判断彻底错了。
“她还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六皇子冷笑着抬头,嘴角扬起一丝讥讽。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女孩会做出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在他眼里,她始终是那个用手段爬上高位的外姓女。
他宁愿相信身边人的谗言,也不愿正眼看她一次。
“她造的最大的孽,就是救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二皇子声音陡然提高,震得牢房四壁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