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念之间
当夜狼来到实验室的时候，他的耳边全都是科学家们研讨的声音。
“看起来她的身体指标还没有达到盖亚同等的康复水平。”
“她算是成功的试验品吗？”
“残次品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旁边仪器上显示的数字指指点点。
有一个人发现了夜狼，而后叫住了当时科研部的部长，部长冲着夜狼点了点头：
“夜狼队长，你怎么来了？”
夜狼点头问好：“天网特遣队在之前的任务中遭受到了重创，听说部长这里有一个很不错的人选，我特意过来看看。”
“很不错的人选？”
显然，科研部部长也被这个话说得有些懵，他回头望向凌卓：“夜狼队长说的是她吗？”
顺着科研部长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夜狼第一次见到凌卓。
被关在玻璃房子里，她浑身上下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身上还有一些伤口正在恢复，但旁边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人，一个人用匕首正在女人的脖颈上划出伤口，另一个则用枪指着女人的腿，而后扣下扳机。
在隔音墙的作用下，玻璃房外的人只是听到一声闷响。
但夜狼看到玻璃房中的凌卓痛苦地紧皱眉头，而后似乎在吼叫，但他们根本听不到凌卓的求救声。
这幅场景让夜狼很不舒服。
他撇过头，不安地舔了舔唇：“是的，部长，我听说这个女人有着和盖亚一样的能力？”
部长先点了点头，但解释道：
“并非完全一模一样，这个女人虽然也是不死不伤，在受伤之后身上的所有伤口都能够快速修复，但她的身体并不像是盖亚能够很好地适应这个能力，还有一些副作用。比如手脚不协调，疼痛神经异常发达等，这些可不是能够成为特遣兵的潜质。”
作为在战场上厮杀的特遣兵，一要不怕死，二要不怕疼。
显然，疼痛神经异常发达就将这两个要点给否定了。
夜狼望向在玻璃房中的凌卓，刚刚被子弹射穿的地方伤口已经不复存在，那个用小刀划伤她皮肉的人却将她右手臂硬生生地切开。
闭上眼睛，夜狼吐了口气：
“至少让我和她面谈一下。”
科研部部长摇了摇头：
“抱歉，狼队，我想她能够从玻璃房出来的前提，是你已经确定要将她收入麾下。否则，她的一辈子都会在玻璃房中度过，包括在被所有特遣队都放弃之后的处决。”
说完，部长还担心夜狼误解，继续解释：
“因为之前疯帽特遣队说考虑将羊蝠收编，想要考察一下它的能力，结果刚将羊蝠从玻璃房中放出来，羊蝠就直接逃走了，现在还在追杀名单上，所以我们必须要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羊蝠逃走这件事情在天使联盟的影响很大，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我不和她谈，我怎么知道她适不适合我们小队。”
部长笑着摇头：“那就放弃她吧，夜狼队长。”
说完，科研部长压低声音，示意夜狼靠近之后，他在夜狼耳边说：
“首先，天使联盟特遣队中女性成员的比例就很低，相比而言，各个特遣队都更倾向于身材魁梧、力大无比的男性队员，即便有些冲动或者几句破坏力，他们也有办法将他们驯服。但如果在战场上表现出一丝软弱或者犹豫，将面临的都会是死亡或者是任务失败，所以，我还是建议您不要考虑凌卓，而是考虑一下准备投放进行社会化实验的噩梦。噩梦的可塑性会更强一些。”
这个道理，夜狼怎么会不懂？
他本就深入一线，又是所有特遣小队中最强的，自然明白。
但夜狼并没有立刻决断：“谢了，我再看看她。”
“请便。”
说着，夜狼和部长两个人来到玻璃房附近。
此时，凌卓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但她的身上有毫发无损，像是一个玩累了的孩子。
她的嘴唇蠕动着，好像在说话，又像是无意识的颤动。
等凌卓的眼睛刚睁开，科学家们观察着各项身体指标又恢复健康之后，立刻让实验人员用通电的电击棒刺穿了凌卓的掌心。
那一瞬间，夜狼都不自觉抖了一下。
而后，他依稀觉得凌卓在看他。
救……
救命……
救救……
救救我。
“停！快停下来！”
夜狼吼了一声，而后拉住部长：“我要她进入我的队伍，放她出来，实验停止！”
部长有些诧异，但还是尊重了夜狼的选择，毕竟科研部就是为打造更强的特遣兵团队而服务的：
“实验停止！”
电光火花在一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夜狼的身上。
科研部长更是语重心长地说着：
“狼队，你带领地可是天使联盟最强的小队，如果这个人进入你们小队之后，没有成为助力，或者造成拖累，你都没有办法再进行更换，因为她是永生的，理论上，只有特遣队队员失去战斗能力，才能进行更换，你明白吗？”
“这个女人并不适合战斗，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的痛觉比正常人类发达，这会让她在战场上很不占优势。”
但也总好过在这里生不如死。
夜狼的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但他并没有讲出来。
默默地点了点头，夜狼沉了口气：“开门，我要带她走。”
看着夜狼已经定下了人选，科研部部长一边安排下属们将玻璃房的房门打开，另一边开始向上级汇报，他拿出对讲机：
“报告，目前3号实验室中关押的实验体凌卓已经被天网特遣队选中成为特遣队员，目前正在办理移交手续。”
在各种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些人看着夜狼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好名字之后，才将凌卓身上的铁链打开：
“夜狼队长，您可以带走她了。”
夜狼来到玻璃房，凌卓的眼神怯生生的，他朝着她伸出手，凌卓并没有将手放上去，而是撑着自己的身体后退，最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夜狼将扶着她勉强站起来，凌卓的腿还在忍不住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
夜狼耳语，他将凌卓抱起来带出了实验室。
那个时候，他从没想过，她会成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