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洲眉梢轻挑，“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孟书窈下床，趿拉着拖鞋朝他走过去，刚要伸手拿他手里的盲盒，手腕倏然被他握住。
裴聿洲稍一用力，孟书窈就跌坐在他腿上。
他顺势搂住小姑娘的腰。
“你骗我。”孟书窈不高兴地嗔他。
“我不是说了么，过来抱抱。”裴聿洲直视她的眼睛，“骗你什么了？”
“你……”孟书窈以为他这句话是卡片里的台词，尼克安慰朱迪时说的话。
无声对视，他这双眼，不生气的时候看起来竟然掺杂了几分深情。
哪来的错觉，这两个字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孟书窈偏头移开目光。
裴聿洲不逗她了，把盲盒还给她，“自己拆。”
孟书窈捏了捏包装袋，直接撕开，拿出里面的手办，霎时眼前一亮，嘴角弧度扩大，“真的是我最喜欢的这个！”
小朱迪耷拉着耳朵靠在尼克怀里。
裴聿洲看她跟个小孩似的，拆个盲盒就这么开心。
二十二岁都不到，年纪确实小。
很多事情，是他没考虑周到，让小姑娘胡思乱想。
“我骗你了吗？”
孟书窈推了推他的手，“你先放开我。”
裴聿洲身体往后靠，声腔散漫，“不太想放，怎么办？”
孟书窈语塞，这人怎么耍起了无赖？
裴聿洲收紧手臂，指腹隔着睡衣摩挲她腰间的软肉，“亲我一下，我考虑松手。”
孟书窈看着他，耳尖染上一点红，踌躇半晌后，还是妥协，上半身朝他凑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刚要离开，又被人扣回去，薄唇直接覆上她柔软的唇瓣。
一碰触便抵入口腔。
“唔……”孟书窈推拒，声音含糊，“我……感冒还没好……”
男人置若罔闻，将她未说完的话都堵在唇间。
灼热、强势的气息闯入，彼此呼吸同时乱了频率。
一进一退，孟书窈无处可避，只能放弃挣扎。
裴聿洲大手托住她后颈，动作逐渐温柔。
接吻的水声落在耳畔，暧昧缱绻，令人脸红心跳。
孟书窈实在喘不过气来，终于结束这个吻，她大口呼吸，眼尾生理性洇湿，唇瓣异常的红。
裴聿洲抬手，抹掉她唇上的水色，喉结随之滚动，“之前说谈谈，就现在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没有在一开始就明确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曲指轻敲了下孟书窈的头，“把你脑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都丢掉，我们应该是正常交往的关系。”
“我可以不干涉你交友，但你有事也不能瞒着我，我讨厌欺骗。”
“另外，我希望此前的事情都翻篇。”
孟书窈呆怔地看着他，接吻的后劲儿还没缓过来，脑子有点缺氧，又听到这么一番话，一时有些茫然。
她迟迟没反应，裴聿洲再次开口：“怎么不说话？”
孟书窈眼睫眨动，声音低哑，“说什么？”
裴聿洲捏着她的下巴，眸光眯起，“你没有话跟我说？”
孟书窈其实从未想过他会说这些，也没有对他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寻一条退路。
静默片刻，她问：“你真的能平等地看待我们的关系吗？”
如果不行，就维持现状也挺好，反正也长久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虽然我以前也没有交往经验，但我身边的朋友谈恋爱不是这样的。”
裴聿洲耐着性子，“那你说，应该是怎么样的。”
每对情侣的相处状态都不一样，具体孟书窈也说不上来，不过她忽然想到前几天在海边遇到的那对情侣，于是道：“就是可以互相吵架的那种。”
裴聿洲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你喜欢吵架？”
孟书窈拿开他的手，“我不喜欢，我只是打个比方，我要是跟你吵架，你一定会把我丢出去，然后跟我说，我不惯着你。”
他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裴聿洲无言。
回旋镖扎中自己的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反正你一点也不像男朋友。”末了，孟书窈还补了一句：“更像金主，高高在上的那种。”
“……”
裴聿洲无可奈何，轻叹一声，“我也是第一次和女生交往相处，没有经验，需要时间磨合。”
孟书窈注意力被转移，“你真的是第一次吗？以前也没有别的女人？”
裴聿洲不悦地掐她脸颊，“这有什么好质疑的？除了你谁有那么大胆子招惹我？”
孟书窈支支吾吾，小声嘟囔：“就是，你……在床上不像第一次。”
网上都说，男人的初次很快，但他不是，而且还很娴熟的样子。
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裴聿洲扯了下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满意？”
孟书窈耳根发烫，急着否认，“才没有。”
“不满意？”男人手掌压在她后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那再试试，到你满意为止。”
他那里，贴过来。
孟书窈感受得一清二楚，睁大眸子看他，严肃提醒，“这是医院。”
裴聿洲毫不在意般，“没别人，怕什么。”
她当然怕，走廊外时不时有人经过，脚步声和医用推车的滚轮声都能听见，“不可以这样，你离我远点……”
裴聿洲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低头靠近，声线压不住情欲，“我不碰你，你碰碰我，宝贝。”
喑哑磁性的声音飘进耳朵里，难得温柔，太容易蛊惑人。
孟书窈屏了屏呼吸，浑身紧绷，“会有人进来的。”
她在反省究竟是哪一步聊岔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谁知道医生护士什么时候会进来。
裴聿洲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耳垂，“你去锁门。”
皮肤激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孟书窈轻咬下唇，“那你放开我。”
裴聿洲暂时松开手。
孟书窈缓了口气，起身走到门边把门反锁，折返回来时直接越过他，回到床上，“我才不帮你，你别想欺负病患。”
裴聿洲倒也没勉强，“行，那我只能去洗个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