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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针刺破皮肤的刺痛,以及灵窍处传来的刺骨寒意——那是地脉阴寒侵入灵窍的征兆,让她的灵脉阵阵抽痛,几乎要失去知觉,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徘徊。

“心死则窍开,摒弃所有情感,才能容纳这股强大的力量,成为真正的强者。“

汪经纬的低语混着骷髅灯的爆裂声,在她识海中炸开,试图摧毁她最后的意志,邪术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识海防线。

突然,三老太爷的心灵丝语如冰锥贯脑,带着无尽的威严:“七窍通神者,必成地脉傀儡!坚守道心,以精血为引,以信念为刃,方能破除邪术!“

这声警示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惊醒了即将陷入迷狂的陶李芬,让她重新燃起反抗的意志,识海防线瞬间稳固。

她猛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瞳孔因愤怒与坚定而微微收缩,用尽全身力气调动残存的灵力,汇聚于掌心。

灵力在体内艰难地流转,所过之处经脉传来阵阵剧痛,但她咬牙坚持,不让灵力中断。

她发现灵窍处已浮现出与汪经纬袖口相同的骷髅刺青,刺青正不断闪烁,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而对方手中的骨针,正泛着幽蓝血光,完全没入她的灵窍。

与此同时,豆腐堰方向传来震天的水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破水而出,水响中带着一股正义的力量,冲击着老宅的邪恶阵法,让符文的光芒一阵黯淡,摇摇欲坠。

她的识海一片混沌,却清晰地看见无数残魂在血水中沉浮——那是近年来在堰边消失的孩子们,他们的手指都指向堰底深处,那里有一枚泛着羊脂光泽的玉种,正被七十二道阴脉紧紧缠绕,玉种中央,倒映着她此刻苍白却坚定的面容,那面容中没有屈服,只有抗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陶李芬将汇聚全身力气的手掌猛地拍向祭台,掌心因用力而渗出血迹,鲜血滴落在刻满符文的祭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鲜血与祭台上的邪符文接触的瞬间,竟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金光温暖而纯净,如同黎明的阳光,所过之处,邪符文的光芒迅速黯淡,灰黑灵气如遇克星般退缩,发出痛苦的嘶鸣,被金光净化成无害的水汽。

这是她的精血与道心之力的结合,虽然微弱,却如同一道利剑刺破了邪术的笼罩,在黑暗中开辟出一片小小的光明。

汪经纬见状大惊,脸上的得意瞬间被错愕取代,没想到陶李芬在如此境地仍能反抗,他急忙催动更多灵力,灰黑灵气如潮水般涌向金光,试图压制这股正义之力,骨针上的幽蓝光芒也变得更加刺眼。

寒夜的风突然变得狂暴,如野兽般咆哮,熄灭了两盏骷髅灯,老宅陷入短暂的黑暗。

黑暗中只能看到符文闪烁的光芒与那道微弱却坚定的金光,两种光芒相互对抗,此消彼长。

汪经纬望着祭台上蜷缩却眼神坚定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得逞的阴鸷取代,他加大了邪术的输出,骨针上的幽蓝光芒更加刺眼,几乎要将金光吞噬。

但他没注意到,陶李芬嘴角勾起的一抹微弱笑容——她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只要道心不灭,总有破局的希望。

她在心中默默积蓄力量,感受着体内那股因道心而觉醒的微弱正气,等待着下一次反击的时机。

她相信这股正气终将汇聚成燎原之火,驱散所有的黑暗与邪祟,让正义的光芒重新照耀忧乐沟的每一寸土地。

即使此刻身陷囹圄,即使面对强大的邪术,她也绝不会放弃抗争,因为她的心中承载着父亲的期望、小矮子的等待,以及所有被邪术迫害者的不甘,这些信念如同坚固的磐石,支撑着她在黑暗中前行,寻找那一线生机与光明。

他捡起地上的流球国符纸,符纸边缘还在微微颤动,纸张质地粗糙如枯叶,上面新浮现的血字正顺着纸张纹理迅速蔓延,笔画如活物般扭曲游走,时而舒展时而蜷缩,最终定格为“羊脂玉种现,七窍通神成“。

字迹猩红刺眼,宛如新鲜的血液凝固而成,散发着浓郁的不祥气息,仿佛在空气中编织出一张无形的网,宣告某种邪恶仪式的临近。

而在老农会密室,三老太爷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拐杖顶端的铜环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目光凝重地盯着墙上开裂的《地脉图》,图轴边缘已因岁月侵蚀而泛黄起卷。

图中撞杆山的位置已经彻底崩裂,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如同大地的伤口在不断扩大,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阴尸脉——每一道脉纹都泛着青黑幽光,如同冻结的血液在流动,与陶李芬灵窍处的骷髅刺青严丝合缝,仿佛大地深处的邪力正与这场邪术献祭产生共鸣,整个忧乐沟的地脉都在为这场亵渎而震颤,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连烛火都在无风自动,光影摇曳不定。

残月如钩,清冷的光辉如碎银般洒在汪家老宅的祭台上,将青石台面映照得如同覆盖了一层薄霜,将一切都染上一层凄冷的色调。

陶李芬的脊背绷成一道苍白的弧,肌肉因极致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灵窍处新绽的骷髅刺青泛着青紫色幽光,宛如活物般在皮肤上缓缓蠕动,每一次蠕动都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灵脉蔓延,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虫在体内爬行。

她的指甲深深抠入坚硬的石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变形,渗出的金红色血液顺着刻满水神符文的凹槽蜿蜒流淌,血珠在凹槽中聚集成细小的溪流。

每一滴血珠在接触符文的瞬间都化作细小的水蛇虚影,水蛇摆动着身躯,鳞片清晰可见,朝着墙角七盏明灭不定的骷髅灯游去,却在靠近灯盏时被阴寒之气吞噬,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身下的青石祭台透着砭骨寒意,寒气顺着骨骼缝隙钻入体内,让四肢百骸都感到僵硬麻木。

七十二道阴脉纹路在石面下若隐若现,如同贪婪的蛇口不断开合,边缘闪烁着青黑光芒,疯狂汲取着她体内残存的灵气。

豆腐堰方向传来浑浊的水响,似有万千阴尸在堰底叩击着黄泉之门,沉闷的声响顺着地脉传入老宅,与祭台的震动产生诡异共鸣,让地面微微颤动。

潮湿的尸臭混着腐叶的腥臭气息从破窗灌入,在祭台上方凝成肉眼可见的灰黑雾气,雾气浓度越来越高,几乎化作实质,其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鬼影在翻腾、哭嚎,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汪经纬立在三丈外的阴影里,黑袍与黑暗融为一体,指间的玉简嵌着三枚童男犬齿,犬齿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玉简表面的符文随着他剧烈的呼吸明灭不定,将他半张脸映得青一阵紫一阵,神情中透着即将得手的狂热,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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