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林前世毕竟跟陈望结婚多年,最起码也有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吧,她当然知道陈望现在已经到了什么状态。
他此刻心里肯定对她有感觉了,只是在拼命克制。
毕竟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他肯定也怕表现不好唐突了她。
可她并不在意这些,隔着两世的时光,她盼的就是这一刻,她只想跟他再续前缘。
顾爱林扶着陈望的双臂,手下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
她缓缓的凑了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距离陈望的唇差不多还有半厘米远的距离时,她又猛地停住。
陈望心里腾升起一股期待,却又在她中途停下时涌现出一股失落来。
他的呼吸下意识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微妙的氛围,双手在身侧蜷了蜷,连带着手臂的肌肉都绷得更紧了些。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他们能听见对方砰砰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能嗅到他呼吸里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点晚饭时的饭菜气,是属于他的、让她向往的味道。
他也闻到她发间的胰子香,还有那点没散尽的奶糖甜。
陈望浑身绷得像快拉满的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横冲直撞的,像是要找个出口炸开。
他的手僵在身侧,指尖微微发颤,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顾爱林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她又往前挪了挪,两人的呼吸彻底交缠在一起。
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点暧昧和向往,又透着点坦诚,“陈三哥,虽然之前陈桃和陈杏一直跟我说你有多好你有多帅,可我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你,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们所言不虚,你确实如她们说得那般优秀、可靠,我对你很满意。”
陈望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任由她的气息拂在脸上,带着点甜,又带着点烫,烧的他心头发慌,却又带着点隐隐的期待。
顾爱林又往前凑近了一些,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停顿。
双唇相贴的瞬间柔软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两人身体,仿佛一颗小石子投进陈望的心湖,瞬间荡开层层涟漪,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他下意识抬手按住顾爱林的后脑勺,让两人贴合得更紧些,像是怕这突如其来的温热会溜走。
陈望的动作,让顾爱林心里悄悄泛起一丝得意,她索性大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大胆又直接。
陈望也伸手将她拥入怀里,热烈地回应起来,像是要把积攒许久的情愫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带着点笨拙的急切。
顾爱林被吻地身体发软,脚下像是踩了棉花,难以站稳,只能更紧地攀着他的脖子,把重量都交给他。
陈望感觉到她的踉跄,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一边吻着她,一边往床边挪动,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继续吻了上去。
不知道吻了多久,陈望才强迫自己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还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带着点沙哑,“爱林同志……”
顾爱林急切的伸手抓住陈望滚烫的手,嗓音娇软甜腻,“陈三哥……”
就这一声轻唤,把陈望心里刚压下去的火苗又勾了起来,他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赖在这里不走,陪她一整晚。
可是想到单位的纪律,又硬生生按耐住念头,规矩不能打破。
陈望用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了抚顾爱林的脸颊,指腹蹭过她微肿的唇,哑着嗓子说道,“爱林同志,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宿舍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去县城逛逛。”
“好的,谢谢陈三哥。”顾爱林也知道他身不由己,没再强求。
她心里清楚,自己跟他再续前缘,可不是为了在农村生活,而是为了跟他到这里来的。
所以她现在一定要强迫自己,克制好脾气,顽强不能露出马脚。
她这乖巧懂事的样子,让陈望心里泛起一抹心疼,他忍不住又凑过去,在她额头、脸颊上轻轻亲了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拉开灯绳。
昏黄的灯光瞬间亮起,照亮了顾爱林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那副娇媚的模样,像朵沾了晨露的花,勾得他心头发紧。
陈望不敢再多看,几乎是落荒而逃,反手带上门的动作都带着点仓促,门板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理智,就会彻底崩塌,就真的舍不得离开了。
门内,顾爱林坐在床上,脸上那点害羞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
指尖轻轻划过刚才被他吻过的唇角,看样子拿下他指日可待了。
她走到床边,撩开窗帘一角,目光追随着陈望的背影,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直到完全消失。
顾爱林伸手抚着自己有点刺痛的唇,唇角忍不住向上弯起。
年轻人的喜欢就是这样,直白且热烈,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上一世相处久了,再加上年纪大了,日子磨得只剩下平淡,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陈望的热情了。
这一世她可以提前两年感受到了,这种感觉真好。
收拾好心情,顾爱林拎起洗漱用品往招待所的公共洗澡房走去,走廊上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轻轻回荡。
顾爱林加快脚步拐进洗澡房,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也让她更加坚定,这辈子,她不仅要抓住陈望,更要把日子过的比上一世更好,然后将顾希昭踩进淤泥里。
陈望晚上果然做梦了,白天那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再加上晚上唇齿相交的柔软,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梦里的画面是模糊,但是感触却是非常的真切。
白天、晚上那些压抑着的念头在梦里无所顾忌的疯长,他拉着她,做尽了荒唐事。
“……”陈望猛地睁开眼,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屋里还暗着,只有窗户透进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