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仪继续回想着自己看到的画面。
如果真的是通过凶手的视角看到的，那这聚会跳舞的画面是在凶手杀了关舟之前还是之后？
可是为什么看到的是聚会的画面？为什么又是通过凶手看到的？
苏妙仪按着太阳穴闭了下眼睛。
庄言峥从边上拎了把椅子过来：“先坐下。”
苏妙仪坐下。
庄言峥问：“看到其他人的脸了吗？”
“没有，他们都戴着面具，上半张脸的那种面具，挡着眼睛，只看见了两个女生的嘴。”苏妙仪说。
庄言峥看向楚星柔。
楚星柔收到视线，点了下头，去找陆知深。
苏妙仪脑袋里一点一点过着自己看到的画面，然后她忽然站了起来，握住庄言峥的胳膊就带着他往外走：“他们聚会的地方，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京沈集团的大楼后边。”
能看见京沈大楼的后边，在京沈集团的北边。
庄言峥赶紧跟着她走：“远吗？”
苏妙仪放开他：“有点远，晚上的时候看着京沈集团这四个亮着灯的字都有点模糊了。”
“京沈集团的楼那么高，能看到它的范围不小。”庄言峥说。
“咱们有星柔呢。”苏妙仪说，“什么地方找不出来。”
两个人走到楼梯的时候，正好楚星柔和陆知深从另一边过来。
“走，车上边画边找。”苏妙仪说。
楚星柔和陆知深赶紧跟上了他们。
庄言峥开车，具体位置不知道，但是大概的方向是知道的，楚星柔坐副驾驶，苏妙仪和陆知深在后边。
苏妙仪和陆知深说着自己看到的场景。
“很短促的画面，就是这个人他从这边转到这边的时候，转了半圈的这个过程，眼睛看到了一点外边，他并没有特意地去看窗外。”
所以她从画面里抽离出来之后，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窗外。
“好。”陆知深点着头，按照她描述的把京沈集团的大楼画了下来。
还有从窗户看出去的一切也都画了出来。
“估算一下窗户多大。”陆知深问。
苏妙仪指着窗台：“应该有两米左右。”
“好。”
陆知深把数据标在了窗台上，然后他把画纸给了楚星柔。
他又接着画苏妙仪看见的两个女生的下半张脸。
楚星柔看着画上的比例，很快就在脑袋里形成了一幅实物图。
她又看着画的窗外的一切，她看着远处建筑上比较特殊的藤蔓，这个季节已经没有叶子里。
“诶？”
“怎么了？”庄言峥问。
“这个...这里...从我奶奶家看出去外边也是这样的。”楚星柔说。
庄言峥看向她。
“真的和我奶奶家很像。”楚星柔说，“这些建筑，从我奶奶家的窗户看出去都能看见，还有这种藤蔓，我也只在我奶奶家那边见过，只不过我奶奶家里可能更偏东一些。”
“具体地址。”庄言峥说。
楚星柔导航了具体的地址。
庄言峥看了一眼，继续往前开车。
等苏妙仪和陆知深画完画像，庄言峥也把车开到了楚星柔奶奶家门口。
之后又往西开了一段距离。
“就差不多这里吧。”楚星柔解了安全带下车看了一下。
另外三个人也都下车。
楚星柔站在一家别墅面前：“妙妙姐看见的应该就是从这个位置的别墅向南看到的，应该是三楼或者四楼的高度视角。”
三人都看向了背后的别墅，门口的门卫也在看着他们。
楚星柔也看了看，小声说：“这家也住着两个老人，应该都有八十多岁了，我以前跟着爷爷奶奶来过他家。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来他家办聚会。他家门卫好像新来的，我没有见过。”
“她家的窗户也不太像。”苏妙仪说。
庄言峥去问了下门卫，他先出示了一下警察证，然后和他问了一下别墅最近有没有举办一些聚会。
门卫说没有，说老两口喜欢清净，这边很少会有人过来。
又和他问了一下，有没有听见哪里有聚会，音乐声很大之类的。
“有。”门卫说，“前天晚上十点多，我换班回家的时候，听见北边有音乐声，挺欢快的那种。我走在路上听到了一些，别墅里边...现在天冷了，都关上门窗了，应该不太能听见了，这边隔音做得都挺好的。”
四个人看着门卫，都有点没太明白他怎么忽然就说起了别墅里边，隔音之类的。
“这边别墅的隔音都很好，都是我儿子厂子里的人给做的。”门卫忽然说，“我跟你们说，我儿子他们厂子那隔音做的那是没得说，绝对整个京海第一，这一片没有不说好的。”
四个人怀疑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清澈。
“四位有需要的吗？保证质量的。”门卫说。
“不用了。”庄言峥说，“祝您儿子生意兴隆。”
“谢谢，谢谢。我就是太闲了没事干，就出来找了个班上。”门卫还是拿出了一张名片，“我儿子的联系方式。你们都是小年轻，早晚有装修婚房的时候，到时联系我儿子。”
“行。”庄言峥接了过来。
四个人上车离开，往西开到街的尽头，然后往北，一排一排地找。
往北找了四排，苏妙仪说：“那家窗户很像。”
停下车，四个人去了门口。
庄言峥按了门铃。
里边没有人出来。
“让齐风查一下这个别墅是谁的。”庄言峥和楚星柔说。
楚星柔给齐风打电话。
苏妙仪看着别墅的窗户。
庄言峥再次按了门铃，还是没人来开门。
苏妙仪看着窗户眯了下眼睛，然后打开了手机相机，对准窗户，放大再放大：“庄队，窗户上有血，喷溅状。”
“执法记录仪开着呢，直接进吧。”陆知深说。
庄言峥从墙上翻了过去，把大门打开了。
四个人进了院子，直奔别墅。
别墅的门是开着的，并没有锁。
“有人吗？”庄言峥喊着，“有人吗？！”
别墅里都有了回声，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带血迹的窗户在三楼，四个人进了别墅迅速上三楼。
三楼是个很大的一个类似于宴会厅的地方，确实是聚会了，餐食，酒水，还有布置，地面上的彩带。
很大很空旷的一个地方，转过弯，四人看向南边的窗户。
南边是个封闭式的阳台，宴会厅和阳台中间还有一个窗帘，东边窗帘拉着三分之一。
庄言峥迅速走过去，看到窗帘后边的情形之后，他蹙眉：“有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