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龙国开始出头了。”
“那是阻止不了的，那几场空中较量，它们的战机出尽了风头。”
“除了战机之外，龙国最新主战坦克也是异军突起，势不可挡啊。”
日内瓦。
国际航空航天展览会的喧嚣，冲击着每一个踏入这片钢铁丛林的人的耳膜。
巨大的穹顶之下，冰冷金属与航空燃油的混合气味霸道地占据着空气。
来自全球的顶尖军火商们，如同盘踞在各自巢穴的猛兽，展示着獠牙与利爪。
F-16的流线型机身反射着刺目的冷光。
“台风”战机优雅而致命。
“阵风”则散发着欧洲贵族般的精密气质。
这里是西方军工复合体炫耀武力的殿堂，是他们划分势力范围、收割财富的狩猎场。
然而，今日，这殿堂的中心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与……寒意。
龙国展台前，人流密集得反常。
那架代号“猛龙”的歼-10c战机，通体覆盖着低调却极具科技感的灰色涂装。
它线条锐利如刀，静静地停放在聚光灯下。
它没有刻意张扬的棱角，却自有一种沉稳内敛的力量感。
吸引目光的不仅是它极具性价比的标牌，更是在一旁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高清视频。
它在极限高度做出令人瞠目的“眼镜蛇”机动。
在超低空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规避模拟攻击。
双机编队配合得天衣无缝，机翼下挂载的新型精确制导武器精准地摧毁了地面靶标。
每一次惊险的翻滚，每一次致命的锁定，都伴随着屏幕下方清晰的性能参数：
超视距打击、超机动性、综合航电系统……
“难以置信的推重比！”
一个穿着卡其色军服、留着浓密胡须的中东某国空军将领，眼神炽热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他忍不住用阿拉伯语对身边的顾问低吼：
“看看这转弯半径！比我们现有的‘鹰狮’小了近三分之一！价格却只有F-16V的一半！”
他的顾问，是一位精瘦的西方人。
此刻，脸色有些难看，低声提醒：
“将军，我们需要更全面的评估，发动机寿命、后勤保障……”
“评估？”
那将军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指着屏幕：
“实战数据就在眼前！”
“龙国人一向比较低调，从不吹嘘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我要立刻联系国内，追加订单！”
“第一批的十二架根本不够！”
不远处。
“雷神”公司的副总裁，理查德·克拉克，端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映着他铁青的脸。
那精心熨烫的西装似乎也压不住内心的烦躁。
他死死盯着龙国展台前人头攒动的景象。
尤其是那几个正在与龙国代表热烈握手，并签署初步意向书的沙漠国家代表，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该死的黄皮猴子！”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怨毒：
“他们从哪里偷来的技术？F-16的市场份额……就这么被他们抢走了？”
他身后一个穿着考究，同样也是面色不愉的中年人，是来自bAE系统公司的威廉姆斯。
此人冷笑一声，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酸溜溜地说：“理查德，看看那边。”他用下巴示意另一个方向。
只见展馆边缘，龙国99A主战坦克的巨大宣传画前，同样围拢着几位身着华丽白袍、头戴红白格头巾的显赫人物。
他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龙国技术人员介绍坦克的复合装甲、猎-歼火控系统和澎湃的动力包，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其中一位蓄着精心修剪的短须，气度不凡的亲王，侧头对随从吩咐着什么，随从立刻恭敬地点头记录。
“99A？”威廉姆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他们连这都想卖？那些沙漠里的土财主，买回去当宫殿门口的摆设吗？还是用来在沙丘上开派对？”
他试图用刻薄来掩饰内心的震动和不安。
陆军装备，尤其是高端主战坦克，一直是西方传统势力的禁脔。
“砰！”
一声脆响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威廉姆斯的话。
理查德·克拉克手中的水晶威士忌杯，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
琥珀色的酒液和冰块溅了一地，引来周围一片侧目。
他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肌肉扭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他们这是在刨我们的根！这块蛋糕……谁也别想动！”
龙国展台的技术代表，是一位面容沉静、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工程师。
他仿佛没有听到那刺耳的碎裂声，也没有感受到四周投射过来的、混杂着嫉妒、审视和敌意的复杂目光一样。
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时刻都有条不紊地应对着各国代表的咨询，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如深潭般的平静。
只有偶尔瞥向那架歼-10c流线型机身时，眼底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的骄傲。
“我们的十爷是真的能打啊。”
“就是不知，把它设计出来的哪位军工天才现在怎么样了……”
……
龙国某处。
深藏于地下的国家安全部门特别行动指挥中心。
这里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键盘敲击的密集脆响，以及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空气。
巨大的弧形屏幕上，分割着世界地图、卫星云图、密密麻麻闪烁的光点和不断滚动的加密情报摘要。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因和烟草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焦虑。
行动负责人是龙组的周正刚。
此刻，正像一尊布满裂痕的石雕，深陷在宽大的指挥椅里。
他身上的旧夹克皱巴巴的，下巴上胡茬凌乱，眼窝深陷，布满猩红的血丝，仿佛已经许多天未曾合眼。
他面前的烟灰缸早已不堪重负，小山般的烟蒂溢出来，散落在桌面的文件上。
那些文件，无一例外都与一个名字有关：李小川。
一份份触目惊心的情报摘要在他眼前滚动：
【内线证实：cIA远东行动处主管克劳斯，因“鸮”行动（目标确认：李小川）重大失误（目标运输途中意外坠海失踪），被总部严厉申斥，年度考评降级，其直属行动小组全员记大过，扣发年度奖金。】
【军情六处（mI6）代号“裁缝”情报员激活，任务优先级：搜寻“遗失的瑰宝”（分析指李小川）。活动区域：东南亚沿海国家。】
【摩萨德“蜂鸟”小组异常调动，信号指向南太平洋岛链。动机推测：与李小川下落有关。】
【格鲁乌（GRU）特工“北极熊”频繁接触国际黑市情报掮客，询价范围：顶级军工专家、海上搜救、原始部落情报…】
【可靠信源：国际暗网“深井”平台，匿名悬赏金额已追加至五千万美金，目标：提供李小川（无论生死）确切位置线索。】
每一行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周正刚的心上。
他猛地抓起桌上几乎空了的烟盒，粗暴地抖出最后一支烟。
点燃……
然后狠狠吸了一大口。
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却压不住心头翻腾的怒火和……深深的耻辱感。
龙王将此事交给他负责。
显然是寄以厚望。
然而现在，他连人影都没找到。
无颜对龙王交待。
看来，这又将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了……
“李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