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两个蛇王的“孽种”？有病
后脑勺的钝痛还没消退，姜浩月一睁眼就看见雕花天鹅绒床顶。这玩意儿比她们初中教室的投影仪还晃眼，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摸到一手细软的金发——不是她那头总被教导主任点名的黑色短发。
“操。”
刚骂出字就愣住了，这声音软得像，跟她平时能把男生吼哭的公鸭嗓半点不沾边。她猛地坐起来，丝绸睡裙滑到肩头，露出的胳膊细得像根豆芽菜。
镜子里的小屁孩约莫七八岁，金发蓝眼，皮肤白得像泡了福尔马林，唯独眼神透着股跟年龄不符的戾气。姜浩月捏了捏镜中人的脸，疼。
不是做梦。
她，十三岁初中生，校打架排行榜常驻第一，昨天刚把隔壁职高堵在巷子里抢回被没收的漫画，今天就穿成了个西洋洋娃娃。
“无聊。”她扯掉睡裙扔到地上，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房间大得离谱，书架上摆着封面烫金的书，她随手抽一本，全是弯弯曲曲的鬼画符。
“什么破地方。”
门“咔哒”一声开了，走进来个穿黑袍的女人，表情跟教导主任查寝似的：“小姐，该去餐厅了，卢修斯少爷和西弗勒斯少爷在等您。”
姜浩月挑眉：“卢修斯？西弗勒斯？”
这俩名儿怎么听着耳熟……好像是她前几天摸鱼看的那本狗血魔法小说里的反派？一个是金发孔雀，一个是油腻蝙蝠，俩蛇院死对头，怎么凑一块儿还多了个“少爷”头衔？
“他们是我什么人？”
女人脸色僵了僵，像是在说什么禁忌：“是……您的父亲。”
“噗——”姜浩月没忍住笑出声，“俩男的？生我？你们这儿医疗水平挺超前啊。”
女人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姜浩月没兴趣跟Npc纠缠，光着脚就往门外冲，走廊长得能跑八百米，挂着的油画里的人还冲她眨眼睛。
“有病。”她踹了一脚油画框，里面的贵妇人尖叫起来。
餐厅更离谱，长桌能坐一个班的人，尽头坐着俩少年。金发的那个背挺得笔直，侧脸跟雕塑似的，就是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脏东西。黑发的那个低着头，黑袍遮得严严实实，手指在高脚杯柄上划来划去，透着股阴郁劲儿。
活脱脱书里那俩反派年轻时的模样。
姜浩月双手插兜，晃到长桌中间，拿起个葡萄就往嘴里扔：“你们就是我爹？”
金发少年——卢修斯·马尔福——皱眉，声音冷得像冰：“艾拉，注意仪态。”
“谁叫艾拉？”姜浩月把葡萄籽吐到他餐盘里，“我叫姜浩月。还有，少用那种眼神看我，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
卢修斯的脸瞬间涨红，手猛地按在桌布上，银质刀叉叮当作响。
旁边的黑发少年——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抬起头，黑眼睛跟深潭似的，盯着她光溜溜的脚丫：“地板凉。”
“关你屁事。”姜浩月翻了个白眼，瞥见他黑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块淤青，“哟，被人打了？打回去啊，怂包。”
斯内普的眼神骤然变冷，像是淬了毒的匕首。
姜浩月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跳到椅子上盘腿坐下，抓起块面包就往嘴里塞：“说吧，找我来干嘛？看你们俩这德行，也不像能养孩子的样。要不这样，你们把我扔孤儿院，我当没你们这爹，省得互相碍眼。”
“放肆！”卢修斯拍案而起，纯金袖扣在灯光下闪得刺眼，“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继承人？”姜浩月嚼着面包笑，“就你们俩搞出来的？这剧情够离谱的，作者没被读者寄刀片？”
斯内普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姜浩月把面包屑掸到地上，“别管我，别烦我，别用那种‘你是个麻烦’的眼神看我。我要是哪天心情不好，说不定就自己解决了——反正活着也挺没劲的。”
“不准说这种话！”卢修斯和斯内普异口同声地吼道，说完又互相瞪了一眼。
姜浩月挑了挑眉。有意思，这俩不是死对头吗？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斯内普面前，突然伸手掀开他的黑袍领口。少年的锁骨处有块更深的淤青，像是被人用魔杖柄砸的。
“被斯莱特林的人揍了？”姜浩月嗤笑，“还是被詹姆·波特那群人？打回去啊，用你的黑魔法咒他们啊，光憋着算什么本事。”
斯内普猛地推开她，黑眼睛里翻涌着怒火和屈辱：“滚开！”
“行吧。”姜浩月耸耸肩，转身又看向卢修斯，“你呢？整天端着个架子，不累吗？马尔福家很厉害？被伏地魔当狗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嚣张？”
卢修斯的脸瞬间惨白，像是见了鬼。
姜浩月觉得没劲，打了个哈欠：“算了，跟你们说话真累。我回房间了，没事别来烦我。哦对了——”她突然回头，冲斯内普扬了扬下巴，“下次再被打，报我名字。虽然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但挠人眼睛还是挺疼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光着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在敲打着这两个少年紧绷的神经。
回到那个大得离谱的房间，姜浩月一头栽倒在床上。拯救反派？还穿成他俩的孩子？这什么地狱级任务。
她摸了摸口袋，摸到个熟悉的东西——是她昨天打架时从隔壁职高男生那抢来的弹弓。
姜浩月勾起嘴角，从窗外揪了颗石子塞进去，对着墙上那幅还在瞪她的贵妇人油画，“咻”地射了过去。
玻璃画框碎了一地。
“活着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趣。”她喃喃自语，“至少，欺负欺负这俩未来的大反派，应该挺有意思的。”
楼下的餐厅里，卢修斯盯着地上的面包屑，手指紧紧攥着餐巾。斯内普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的淤青似乎还在发烫。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