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认识刚才攻击自己的人？
而且看他的表情，盛朗怀似乎不像是那种容易攻击他人的类型……
姜清黎正要问详细些，秦牧野握住她的终端，熄灭了屏幕。
几秒后，姜清黎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清黎，和牧野在说什么悄悄话？”秦雨朝她笑了笑，又看向秦牧野，好心提醒，“牧野，在外还是不要缠雌主这么紧，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么小家子气，容易被人以为是‘悍夫’。”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周围几人听见。
正在点歌的袁良顿住，往这边走了两步，但因为皇室成员的身份，只能打了个哈哈：“年轻人嘛，就是感情好。”
“感情再好，也要注意吧。”秦雨含笑道，“袁元帅，牧野父亲不在，你也该教一教，否则，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提到秦牧野父亲，袁良不再开口。
秦牧野冷冷道：“说够了没？”
秦雨唇角微不可察翘起一点弧度，又压下去，有些受伤道：“你看看你，说几句就这样，我也是为你好。”
秦牧野一看秦雨这副虚伪的样子，就一股无名火。
最烦的就是秦雨这一点，总挑人多的时候，当众叽叽歪歪说教。
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故意找茬激怒他，久而久之，在场的人都会觉得他恶劣。
但秦牧野不觉得自己有跟其他人自证自己的义务。
所以现在也打算直接凶回去
刚要开口，一旁的姜清黎抿了口酒，笑眯眯道：“原来三姐都是这么想自己弟弟的吗？这么严谨，三姐家的家风一定很好，我还要多向你学习。”
话音落下，四周可疑地寂静几秒。
秦雨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她呵呵干笑了一声，笑容淡了很多：“都是为了牧野，有事可以来找我。”
秦雨坐在另一边，其他人连忙让她点歌，问她想听谁唱。
秦雨随手指了指吕鑫：“吕研究员，你刚才笑得挺开心，你来唱吧。”
吕鑫脸上看热闹的笑戛然而止，说话都快结巴了：“啊，好，好的！”
她接过话筒，硬着头皮唱了首歌。
完全五音不全，嘶哑难听，只唱了几句，吕鑫的头就越来越低……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接上了调。
吕鑫转头，看见姜清黎拿着话筒的侧脸。
包间内绚烂的光，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落在她脸上，瞩目到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其实姜清黎唱歌也不怎么在调上，但两个人一起跑调比一个人尴尬跑调有意思多了。
其余几人纷纷加入嚎叫，没一会就化解了吕鑫的尴尬。
热闹友善的氛围下，秦雨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没待多久，秦雨就借口离开了。
她走后，坐在吕鑫旁边的人努了努嘴：“她是被戳穿了，又不敢找姜顾问的茬，故意迁怒你，小心眼。”
吕鑫点了点头：“我知道。”
秦雨一共七位兽夫，都是血统纯正的A级或S级兽人，但她的家庭算不上和睦。
去年，更是和一位行政大臣的兽夫在活动后台吵架，不慎被人录音发到网上。
录音里，互相指摘的内容每一条发出来都是大新闻，甚至还录到了秦雨想要通过基因改造，创造出完美后代的内容。
虽然只流传了几分钟，且宫内厅迅速澄清那是造谣，但这段内容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圈子里流传。
有人统计过，自从录音门事件发生后，秦雨被秦世仪召见的次数急剧下降，也几乎没在重大场合出现过。
因此，她现在急需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秦牧野听着不远处两人在叽叽喳喳秦雨的八卦，慢吞吞看了眼身边女孩。
“怎么了？”姜清黎抿了口果汁，“愁眉苦脸，这可不像皇子殿下。”
“她阴险又下作，我怕她记你的仇。”秦牧野有点闷，“下次不用。”
其实他都跟秦雨互喷习惯了，根本不差这一回，也不介意被其他人厌恶，但姜清黎不能。
刚才的气氛又不好说别的灭她气势，忍到现在才说。
姜清黎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乖，也没下次了。”
刚才秦雨当着姜清黎的面贬低秦牧野，不是想要挑衅她，而是想拉进她们之间的关系。
众所周知，帝国以雌为尊。
包括秦雨的父族在内的一部分旧贵族观念里，雄性连宠物狗都不如，随意打骂侮辱是常事。
对于这部分贵族雌性来说，贬低和嘲讽雄性是一种确定彼此立场的方式，如果对方接招，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迅速拉近。
秦雨之前听说过各种传闻，结合姜清黎母父的身份地位，误以为她是同类，才会抛出信号。
姜清黎早就察觉秦雨想和自己拉近关系，但她并不想和对方有太多接触。
刚才，也算是表明立场。
之后秦雨应该不会再找她了。
……
聚会持续到十一点才结束。
回去路上，除了姜清黎和秦牧野挂念着盛朗怀的事没喝太多，其他人都快醉完了，只能找了尹诺来接他们。
袁良去厕所吐了。
灰狼管家尽职尽责地将人一个个搬进后座，然后坐在驾驶座，谨慎地透过后视镜，观察坐在最后的两人。
秦牧野从看见尹诺出现开始，就瞬间就进入了雄性的戒备状态。
上车后，千杯不醉的皇子殿下装喝多了头晕，整个人都往姜清黎怀里靠，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争宠精神可嘉。
然而，秦牧野撒娇的手段堪称拙劣。
只会用脑袋蹭蹭女孩的肩膀手指，极其不熟练地在她怀里蛄蛹。
像极了第一次实践学习的笨学生。
姜清黎看他这样，忍不住偷笑起来。
这声轻笑，严重打击了秦牧野的自信心。
他忍不住产生了怨念，和对自己的怀疑……
刚才她在那条死蛇怀里不是这样的！
秦牧野不死心，还要再继续拱她，被姜清黎按住了脑袋。
“喂。”姜清黎屈指弹了一下他脑门，“笨狗，你再过来我要被你挤掉下去了，到时候吵醒了其他人，你怎么收场呀？”
秦牧野扫了眼前面醉得七仰八叉，睡着的说胡话的那群人，不情愿地停住动作。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尹诺体贴开口：“小姐，后座酒气大，副驾驶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