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次日，廖勇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了。
联邦三军各自的管理制度不完全相同，空军是不出操的。除了有安排的人之外，在八点正式开始作战任务之前都是自由活动。
一般廖勇会在这个时候晨跑来补充一下运动量，娜塔莉亚来了之后也加入了进来。现在有人敲门，他还以为是自己昨天飞的太野今天睡过了，娜塔莉亚过来喊他起床。
结果等廖勇爬起来一看表，嗯？怎么才五点半？这个点是谁？于是他打开了门前监控，结果发现是李听寒。
“请在楼下稍等，我换个衣服。”他通过智能楼宇系统对着门外的李听寒说了一句后，打开了宿舍楼的大门。
让女士久等不是什么美德，廖勇飞快地换好衣服就下楼了。
还没等廖勇开口客套，李听寒就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了廖勇，随后开口说：
“根据昨天你的表现，我有几个建议。”
“哦？”廖勇抬了抬下眉毛。
“我想，你应该控制你做高G机动的次数和频率。”李听寒正色道。
“为什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廖勇回答。
“我检测了你的身体数据。”李听寒言简意赅，“根据你在飞行中的身体表现，你的神经系统，肌肉系统乃至血管和心脏都比正常人发达15%左右，虽然还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基因检测，但是我想和我的猜测理论上差距不会太大。”
“所以？”廖勇往沙发上一仰，开口问。
“所以，你理论上能活到185个地球年以上，而人类平均寿命现在只有122个地球年，如果你不想早早就被带到首都的人类学研究所当遗传物质提供者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保守一点。”李听寒的话非常直接。
“你是说……基因手术？”廖勇这下算是明白了。
“是的，现在人类的基因在经过三轮优化之后显出了相当程度的稳定，基因突变率无限趋近于0，但是唯独在寿命上没有明确的突破，目前为止的寿命提升单纯是因为生活质量和身体素质的提升。”
李听寒化身人类学家，开始给廖勇做科普，在简单做了一下背景介绍之后，她喝了口水继续说：
“换句话说，之前的基因寿命论里关于人类的寿命被基因限制在了200岁以内这一点依旧无法被证伪，而你的各项身体数据如果继续那么飞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然后就会有人推测出你的理论寿命，之后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至于吗？”廖勇被李听寒整的有些害怕，“你应该也不是人类学家，这些东西有依据吗？”
“这些东西算是比较浅显的啦，我看几小时书学到的东西差不多就能估算个大概，至于有没有这么严重，我只能说，不要小看‘活得久’这三个字对人类的诱惑力。”李听寒叹了口气：“就连寰宇科工都在赞助有关延寿技术的研究，这个赞助是我爸批的，我和我两个哥哥都阻止不了，你说呢？”
“那这样的话，临界空间高度的试飞我可能做不了。”廖勇也‘严肃’起来，“而且我是不是还得换回之前的驾驶服啊？寰宇科工第一研究所的李主任？”
他话语里满是调侃的意味，因为现在恰恰是要进行试飞工作，他需要飞高G机动。而他在高G机动中具体的身体情况，也正是在换了李听寒提供的驾驶服之后才被收集到的。
“你这话说的……”李听寒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联邦还没几个人能从我这拿走数据，我意思是在未来，如果不是必要情况，可以适度控制一下飞高G机动的程度，这不仅是为了安全，更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懂吗？”
“懂了懂了，那么李主任，今天的试飞计划是什么？”廖勇感觉自己要被说教了，急忙换了个话题。
“这要看你认为你适应的怎么样了，如果适应的可以，今天我想先开始武器测试。”李听寒说，“计划是先测试电磁火箭弹和反辐射中距弹。”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么时间还是下午一点？时间足够准备靶机吗？”
“这你就放心吧，装个AI而已，反正靶机也用不着什么高精度机动。”李听寒回答。
在确认了任务，送走了李听寒之后，时间才刚刚六点。这个时间，廖勇也不想回床上躺着了，于是他打开了终端，找到自己一直断断续续看的《空军战术》开始看，一直看到娜塔莉亚来找他晨跑。
“昨天试飞的很开心？”在慢跑中，娜塔莉亚开口问。
“不得不说，这2.23的推重比和前掠翼就是很带劲，只可惜你飞不了，不能理解我的比喻。”廖勇说。
“你再这么说我们还是绝交算了。”娜塔莉亚白了他一眼。
“要不我去问问李主任，看能不能让你也试试？毕竟我之前看到战斗机飞行员的男女比例接近四比一，总不可能不给女性飞行员分配圣剑不是？”廖勇急忙开口安抚。
他和娜塔莉亚的关系还是可以的，而且大家未来都是在北方星域服役的，未来又不是没机会配合作战，维持一下关系不是什么坏事。
“真……真能吗？”娜塔莉亚眼睛蹭一下就亮了。
“呃，我尽量帮你问问，能的话最好，不能的话你也不许怪我没尽力。”廖勇回了一句。
在这种氛围下，新一天的训练开始了。
只不过很遗憾，目前为止廖勇和娜塔莉亚的默契暂时还是不能实现他们的构思的战术。
“实在不行明天我换流星好了。”在降落后，面对再一次失败的训练，廖勇提出了新的方案。
“你这话说的，我换闪电隼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说实话，就算我战术能力不怎么样，我也是知道这样换机的话，我们之前推演的战术就没意义了。”
“也是啊……”廖勇叹了口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李听寒正好在附近指挥着人采集超级闪电隼的数据，听到两人的谈话，好奇地走了过来。
“没什么，我们下周要进行模拟战来决定谁能成为特殊任务中队的队员，而我们两个都想入选，所以就得在这一周尽可能地去磨合了。”廖勇给李听寒解释。
“然后呢？只是这样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吧？”
“问题就是我们两个人的配合实在是太差了，本来我们构思了能充分发挥超级闪电隼和流星b型性能的战术，但是我们本身就没有过什么编队作战经验，实在是没法完成构思的战术啊。”娜塔莉亚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那要不要听听我这个技术人员的建议？”李听寒想了一下，开口说。
“嗯？说来听听。”
“流星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但是超级闪电隼上是有我们公司的辅助AI的，我认为你可以多借助一下辅助AI，毕竟你们现在的问题，说白了只是默契不够，抓不住合理的窗口对吧，那么为什么不通过两机数据链，用AI去判断对方的机体状态并给出建议呢？”李听寒的思路完全和两个飞行员不一样。
“辅助AI？这东西的性能可以吗？”廖勇一愣。
“拜托，超级闪电隼可是双座机，如果只是一般的AI，也不可能占据整个后排这么大好吧？”李听寒翻了个白眼，“只不过，对娜塔莉亚的流星我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你那里也搭载了辅助AI的话倒是可以原封不动的照搬，没有的话……我不确定解除算力锁之后，单纯依靠超级闪电隼的辅助AI性能能不能支撑起两架型号不同战斗机的机体状态判断并给出建议。”
“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可以试试，就算流星没有机载AI，但是只要你能判断对，那我配合你就好。”娜塔莉亚看向廖勇。
“嗯，我觉得可以试试，那么算力锁要怎么处理？”廖勇转向李听寒,开口问。
“这个你交给我吧，原则上飞行员是禁止自行解除算力锁的，所以我暂时是不能教给你怎么做的。”李听寒说完，爬进了闪电隼的后座。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她从机舱里钻了出来，拍了拍手。
“好了，只不过你的辅助AI对你可是颇有微词，说你在飞行里从来不按照她给的建议飞，都有点闹脾气了。”
“呃……这是个强AI啊？禁令没关系吗？”廖勇心里有点虚。
人类在二十一世纪末就攻克了强AI技术，但是在二十二世纪，一场席卷全球的AI叛乱差点将刚刚踏出地月系的人类打包团灭。自此以后，虽然强AI依旧在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发光发热，但是在军队里，是绝对禁止强AI出现的。现在自己后座就住了个强AI，廖勇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怎么可能是强AI，就算开了算力锁，现在的辅助AI也只是个辅助AI，只是装了个人格接口罢了，你要愿意的话我现在帮你开着人机交互？”
“啊这这这，这暂时还是算了。”廖勇怂了。
“好了，希望我的建议好用，那么下午的武器测试就拜托了。”李听寒看到手下已经收集完了超级闪电隼的数据，于是摆了摆手，离开了机库。
“交给我吧。”廖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