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虎运转天罡正法,试图驱散幻境,可体内灵气却如陷入泥潭般凝滞。丹田处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蟾蜍在啃噬。幻境中的小女孩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喷出的黑雾中浮现出他的记忆碎片 —— 黑风怪的狞笑、赵家屯孩童的惨状、龙虎山师父临终的嘱托。这些画面如同毒蛇,不断啃噬着他的意志,让他的脑海中充满自我怀疑和恐惧。更可怕的是,黑雾中还传出无数冤魂的哀嚎,他们都在指责他的无能,质问他为何不能保护好大家。
当刘士虎咬破舌尖第三次驱散幻象,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蟾蜍精的本体从地底破土而出,周身缠绕着由村民魂魄凝成的毒雾。每缕雾气中都挣扎着半透明的人影,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极度惊恐的瞬间,皮肤表面布满正在溃烂的蟾蜍疙瘩,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毒液。
“区区杂毛,也想破我迷魂阵?” 蟾蜍精的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震得刘士虎耳膜生疼。它背部的眼睛集体闪烁红光,地面突然裂开,涌出粘稠的毒液河流。河水中漂浮着无数被腐蚀得只剩白骨的修道者残骸,每具白骨的掌心都刻着同样的符咒 —— 正是刘士虎施展过的破魔咒。这些白骨的眼窝中还燃烧着幽绿的鬼火,它们伸出枯骨,朝着刘士虎抓来。
蟾蜍精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巨大的毒雾。毒雾呈紫黑色,所到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声响,连石头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毒雾中还夹杂着无数细小的毒针,这些毒针呈墨绿色,尖端泛着幽蓝的光,一旦被射中,皮肤就会迅速溃烂。刘士虎挥舞天师剑,剑气将靠近的毒针一一斩断,但破碎的毒针又化作更细小的毒粉,弥漫在空气中,防不胜防。
天师剑在毒液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剑身符文被腐蚀得残缺不全,光芒也愈发黯淡。蟾蜍精喷出的毒雾化作万千触手,每根触手顶端都长着一张刘士虎的脸,它们模仿着他的声音发出嘲笑:“龙虎山的天才弟子,不过如此!” 这些触手还能施展他擅长的天罡正法,金色的雷电与墨绿色的毒雾交织,形成诡异的攻击网。
刘士虎的道袍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皮肤溃烂处不断渗出黑色脓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他的体力和灵气都即将耗尽,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当蟾蜍精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他时,龙虎山令牌突然迸发强光,暂时逼退了毒雾和触手。但这光芒仅仅阻挡了片刻,令牌表面开始浮现裂痕,仿佛在诉说着力量的枯竭。
刘士虎知道,这次若不逃脱,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恐怖的结局 —— 成为蟾蜍精永久的傀儡。他强忍着剧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精血注入天师剑。剑身符文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他朝着毒雾最浓烈处斩出,在一片刺目金光中强行撕开一道生路。强烈的反噬让他一口鲜血喷出,踉跄着逃出幻境。而身后传来蟾蜍精震天的狂笑,整个山林都在颤抖,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也预示着这场较量远未终结。刘士虎拖着受伤的身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知道,下次与蟾蜍精的对决,他必须找到真正破解迷魂幻域的方法,否则,青河镇乃至更多人的命运,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血色花海宛如被注入了沸腾的岩浆,剧烈地翻涌起伏。无数白色灯笼突然剧烈摇晃,灯笼表面的 “奠” 字如同活物般扭曲变形,化作一张张狰狞的鬼脸。那些鬼脸眼窝深陷,空洞的眼球里燃烧着幽绿的火焰,嘴巴大张,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仿佛在无声地嘶吼。火焰骤然转为幽绿色,蒸腾的热浪中裹挟着刺鼻的腐肉气息,每一团火焰都像是在灼烧着无数亡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灯笼如被无形之手操控,成群结队朝着刘士虎扑来。它们飞行时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刺耳声响,尖锐得令人头皮发麻。刘士虎握紧天师剑,剑身符文微微发亮,在这诡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珍贵。他大喝一声,挥剑斩出,剑刃劈碎灯笼的瞬间,破碎的纸片竟化作黑色飞蛾,翅膀上布满蟾蜍毒斑。这些飞蛾如同被诅咒的使者,疯狂地扑到他身上,翅膀鳞片沾到皮肤便开始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孔洞。
更诡异的是,被击碎的灯笼残骸在地上迅速重组,火焰重新燃起,无穷无尽的灯笼如潮水般涌来。它们层层叠叠,将刘士虎逼入花海中央。刘士虎的道袍很快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皮肤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鲜血不断渗出,滴落在血色的花瓣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花海中的花朵仿佛受到鲜血的滋养,变得更加妖艳血红,花瓣边缘的锯齿也更加锋利,时不时划过他的身体,增添新的伤痕。
就在刘士虎被灯笼团团围住,天师剑的光芒逐渐黯淡,体力也即将耗尽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这诡异的黑暗,所到之处,飞蛾化作灰烬,灯笼轰然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飞蛾烧焦的臭味和灯笼破碎的木屑气息。
白衣女子现身,九条雪白狐尾在身后肆意摆动,每条狐尾末端的红色宝石闪烁着妖异光芒。宝石表面浮现出蟾蜍瞳孔般的纹路,昭示着这幻觉与蟾蜍精的关联。女子的眼神冰冷而阴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龙虎山的杂毛,坏我好事!” 女子面容扭曲,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满口蟾蜍般的尖牙,说话时还喷出一股带着腐臭味的气息。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动作,花海的血色突然加深,如同被倒入了大量的鲜血。地面轰然塌陷,化作一片沸腾的血池。血池中翻涌着无数苍白的手臂,指甲缝里塞满墨绿色的苔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这些手臂有的皮肤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有的还残留着破碎的衣袖,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悲惨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