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魔都的霓虹之上。
柳无道掌控着柳如烟的身体，缓缓推开卧室的门。
客厅的沙发上，叶倾城端坐着，如同一尊冰雕玉琢的神只，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她没有开灯，仅凭窗外透进的月色与都市光污染，勾勒出她棱角分明的侧脸。
听到动静，叶倾城那双锐利的凤眸倏然望来，精准地锁定了“柳如烟”。
此刻的“柳如烟”，与白日里那个时而娇憨、时而古灵精怪的王小雨判若两人。她的眉宇间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历经沧桑的冷静，眼神幽深，仿佛能洞穿人心。
那是属于柳无道的，沉稳而危险的灵魂气息。
“坐。”叶倾城的声音清冽，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柳无道控制着柳如烟的身体，从容地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叶小姐深夜约见，想必不是为了叙旧。”柳无道的声音透过柳如烟的声带发出，比平日里柳如烟的声线略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
叶倾城打量着他，或者说，是打量着这具身体里截然不同的灵魂。“柳无道，我们开门见山。”
“乐意奉陪。”
“既然我们知道了彼此最大的秘密，那么，合作对双方都有利。”叶倾城身体微微前倾，“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柳无道挑眉：“请讲。”
“你，或者说你们，有什么条件？”叶倾城问道，她很清楚，柳无道这样的人，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条件很简单。”柳无道伸出两根手指，纤细白皙，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第一，如烟需要绝对的自由。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形式的束缚，包括你所谓的‘保护’。”
叶倾城凤眸微眯，没有立刻回应。
“第二，”柳无道继续道，“对于你的某些重要行动，我需要有知情权，必要的时候，我希望我的意见能被采纳。”
他口中的“影响力”，说得相当委婉。
客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叶倾城思考了几秒，红唇轻启：“可以。如烟的自由，我会保证。你的意见，我会参考。”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动摇的强势，“但是，在涉及到如烟绝对安全的危险决策上，我保留最终决定权。”
柳无道心中冷哼，这女人，果然还是想把控一切。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可以理解。毕竟，叶小姐对如烟的‘关心’，无人能及。”
这略带嘲讽的语气，叶倾城像是没听出来，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她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那双深邃的凤眸中闪过探究：“你之前掠夺的气运，都用在了哪里？修复你的灵魂？”
“一部分。”柳无道言简意赅。
“那另一部分呢？”叶倾城追问，“你的能力，除了修复灵魂，还有什么用处？比如……能帮助我变强吗？”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柳无道心中一动，叶倾城果然敏锐。他淡然道：“我的能力，主要是强化这具身体的天赋，包括武道潜力、体质强度，甚至是……容貌魅力。”他顿了顿，意有所指，“至于对叶小姐你是否有益，或许有，或许没有。毕竟，神凰血脉，本就得天独厚。”
他巧妙地避开了“系统”的存在，只透露了部分效果。
叶倾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好不坏。她忽然话锋一转，抛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是交易，自然要公平。”
“作为交换，我也需要你夜间身体的配合。”
柳无道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
“我修炼的神凰秘法，有一部分需要阴阳调和，或者说，需要一个精神力强大且高度契合的同伴辅助。”叶倾城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的灵魂强度，勉强够格。而且，你们现在这种‘特殊’的共生状态，或许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哥！这女人什么意思？她想干嘛？！”】识海里，柳如烟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惊恐和羞愤，【“她不会是想……想占我们便宜吧？！”】
柳无道没有理会妹妹的咋呼，他能感觉到叶倾城话语中隐藏的更深层意图，绝不仅仅是“修炼”那么简单。这女人，是在变着法子，想在夜晚也合理地“拥有”如烟的身体。
“当然，”叶倾城补充道，仿佛看穿了他的疑虑，“我的读心术，虽然现在还不怎么纯熟，但关键时刻，应该能帮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提前洞察某些人的恶意。”
这个诱惑，确实不小。
柳无道沉吟片刻。叶倾城的能力，对他们接下来的计划，的确有极大的助益。无论是神凰血脉的战力，叶家的资源，还是这新得的读心术。
“可以。”柳无道最终颔首，“但有底线。”
“什么底线？”
“合作期间，不得探究我灵魂与如烟的核心隐秘。不得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如烟灵魂或意志的举动。”柳无道的声音冷了几分，“一旦越线，合作终止，后果自负。”
叶倾城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妖异，也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成交。”
她缓缓站起身，踱步走到柳无道面前。
高挑的身影投下淡淡的阴影，将柳无道笼罩其中。
她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似乎想要轻轻触摸“柳如烟”的脸颊。
柳无道控制着身体，头部微不可查地向旁一侧，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叶倾城的手指在空气中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插进了风衣口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与紧张。
“很好。”叶倾城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要不，从今晚开始？”
柳无道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
他心中警铃大作。
叶倾城的占有欲，比他想象中还要强烈和直接。这个盟友，确实比任何敌人都要难缠。
“时间不早了。”柳无道控制着柳如烟的身体站起身，“我需要休息。”
叶倾城没有阻拦，只是凤眸幽深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愈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