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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阁的地牢并非砖石垒砌,而是生生掏空了半座黑曜石山腹。涵婓背靠冰冷刺骨的岩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与腐朽的腥气。脚下是黏腻的积水,倒映着上方囚笼铁栏缝隙里漏下的、仅有的几缕幽绿磷火。那光来自岩壁上嵌着的、早已干涸发黑的古老符咒,它们像垂死蠕虫般微微蠕动,散发出阴冷、绝望的气息,正是镇压此地、消磨囚徒灵力与意志的幽冥封印。

几步之遥的铁笼内,帝君兽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如同破败的风箱。他那身曾象征无上威严的玄金鳞甲,此刻黯淡无光,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剑痕与焦黑的灼迹。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肩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筋肉翻卷,内里却不见鲜红,只有一种污浊的、不断蠕动的墨绿色,像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在其中钻营噬咬。那是青冥留下的蛊毒,如同跗骨之蛆,正沿着血脉经络,贪婪地向心脏蔓延。

“咳…”帝君兽猛地咳出一口淤血,那血落在积水中,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一股带着甜腥的恶臭青烟。

“帝君!”涵婓扑到铁栏边,手穿过冰冷的金属缝隙,徒劳地想触碰他。指尖传来的只有滚烫得不正常的体温和压抑不住的颤抖。“蛊毒…又加重了?”

帝君兽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头。那双曾熔金化铁、睥睨天下的金瞳,此刻布满血丝,瞳孔深处翻滚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暴戾的兽性,仿佛随时会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死死盯住涵婓身后岩壁上一块不起眼的凸起——那里,几道比周围更显深沉的黑色符纹正诡异地扭曲着,如同活物的血管在搏动。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恶意,正丝丝缕缕地从那里渗透出来,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感知。

“没时间了…”帝君兽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青冥…在催动封印…想彻底…把我炼成…下一个剑傀…”他的目光扫过涵婓身后不远处另一座囚笼——那里面只有一具扭曲的、被无数符文锁链贯穿缠绕的金属骨架,空洞的眼窝里,两簇微弱的幽绿魂火明灭不定,正是被万剑阁生生炼制成杀戮兵器的前任血将“青锋”的残骸。那骨架微微震颤着,锁链发出细碎而绝望的哀鸣,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即将降临的恐怖命运。

涵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寒意更甚。青锋的残骸是前车之鉴,帝君兽若被炼成剑傀,不仅自身万劫不复,其体内蕴藏的帝君本源之力更将成为万剑阁屠戮血灵宫的无上凶器。而青冥,这个潜藏在暗处的毒蛇,正利用这幽冥封印的力量,加速着这一过程。绝望如同冰冷的毒液,沿着涵婓的脊椎向上蔓延,几乎要将她冻结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帝君兽喘息稍平,金瞳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焚尽,只剩下近乎疯狂的决绝。他不再看那具警示般的剑傀残骸,目光如实质般钉在涵婓脸上。

“听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在燃烧,“万剑阁…以为这幽冥封印…能锁住我的本源…锁住‘焚世真火’…”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焚尽一切的疯狂,“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涵婓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帝君!你要做什么?本源真火一旦动用,你的血脉根基就…”

“闭嘴!”帝君兽低吼打断,眼中金焰暴涨,周身压抑的气息陡然狂暴起来,囚笼内的温度急剧攀升,连那些阴冷的幽冥磷火都开始不安地摇曳。“要么…焚血破枷…搏一线生机…要么…就在这里…化作剑傀…永世不得超脱!涵婓…没有第三条路!”他的视线越过涵婓,死死锁住她身后岩壁上那块搏动得越来越剧烈的黑色符纹核心,“青冥…在看着…在等着…看我们如何…在绝望中…被碾碎!我偏要…烧给他看!”

话音落下的瞬间,帝君兽猛地挺直了残破的身躯!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火山骤然苏醒,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轰——!”

沉闷的巨响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体内最深处的血脉!涵婓清晰地看到,帝君兽皮肤下,无数细密的金红色纹路瞬间亮起,如同流淌的熔岩!他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墨绿色的蛊毒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嗤嗤”尖叫,疯狂地向内收缩、溃散,仿佛在畏惧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

代价是巨大的。帝君兽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裂,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水分和生机的枯木。他强健的肌肉在急剧萎缩,整个人仿佛正在被无形的火焰从内部焚烧、消耗!那是本源精血在燃烧,是他生命与力量的根基在被献祭!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出淋漓的鲜血。鲜血滴落,竟在半空中就“嗤”地一声化作一缕缕赤金色的火苗,瞬间照亮了他痛苦扭曲的面容和那双燃烧着疯狂与决绝的金色眼瞳!

“焚世…真火…起!”他仰天咆哮,声浪裹挟着实质般的热力,狠狠撞向四面八方的幽冥封印!

“嗡——!”

帝君兽的咆哮如同点燃引信的炸雷!随着那声“起”字落下,一股难以想象的炽烈风暴,以他的身体为核心轰然炸开!

不再是皮肤下流淌的熔岩纹路,而是实实在在、狂暴无匹的焚世真火!赤金色的烈焰如同挣脱了万古束缚的狂龙,带着焚灭八荒的恐怖意志,瞬间从他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道伤口中喷薄而出!

“轰隆隆——!”

整个黑曜石地牢疯狂震颤!坚逾精钢的黑曜石壁在真火席卷而过的刹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融、流淌,化作滚烫炽红的岩浆滴落!空气被极致的高温扭曲、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涵婓被这股狂暴的热浪狠狠推撞在身后的岩壁上,护体灵力如同纸糊般破碎,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若非她反应极快,将残余灵力死死护住心脉,只怕瞬间就要被烤焦!

幽冥封印被彻底激怒了!

岩壁上那些原本只是幽幽闪动的古老符咒,此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阴寒刺骨的气息瞬间暴涨,与焚世真火的灼热狂暴形成了冰与火的死亡绞杀!无数道由纯粹幽冥能量构成的、凝如实质的惨白锁链,带着凄厉的鬼啸声,从岩壁、从顶穹、甚至从地面积水中激射而出,如同无数条贪婪的毒蟒,疯狂缠绕向火焰中心的帝君兽!

“嗤嗤嗤——!”

真火与幽冥锁链接触的瞬间,刺耳的腐蚀声密集响起!赤金烈焰与幽蓝寒光剧烈碰撞、湮灭!真火霸道绝伦,所过之处,幽冥锁链寸寸断裂、化作青烟消散。但幽冥封印的力量源自地脉深处,源源不绝!断裂的锁链瞬间便有新的补充,前赴后继地扑向真火,不断消耗着火焰的威能,更试图钻入帝君兽燃烧的身体,冻结他的血脉灵魂!

帝君兽如同置身于风暴眼!他全身沐浴在赤金烈焰中,须发皆燃,金色的双瞳已被火焰彻底占据,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意志!他双臂张开,如同浴火的神只,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滔天火浪,狠狠拍向四面八方涌来的幽冥锁链。烈焰焚烧锁链的爆鸣、寒冰冻结火焰的碎裂、还有他自身血肉被两种极致力量撕扯灼烧发出的焦糊气味……混合成一首惨烈到极致的毁灭交响!

“破!”帝君兽再次发出震天怒吼,全身烈焰猛地向内一缩,随即以十倍于前的狂暴姿态,化作一道贯穿整个囚室的赤金火柱,狠狠撞向他正前方——涵婓身后那块搏动得最剧烈、散发着最核心幽冥波动的符纹岩壁!

“轰——咔啦啦——!”

赤金色的焚世火柱,带着帝君兽燃烧生命与本源的全部意志,如同天神投下的裁决之矛,狠狠贯入那块搏动不休的幽冥符纹核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是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那块坚硬无比、承载着核心封印力量的黑曜石岩壁,在焚世真火无坚不摧的威能面前,如同朽木般寸寸龟裂、粉碎!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整面岩壁,并闪电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幽蓝色的封印光芒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琉璃,发出刺耳的悲鸣,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最终在一声沉闷的“啵”响中,彻底黯淡、崩解!

幽冥封印的核心节点,被帝君兽以焚血之代价,悍然摧毁!

“噗——!” 封印破碎的反噬之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帝君兽胸口。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金红色血液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抛飞,狠狠撞在身后熔融变形的囚笼铁栏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周身那焚天煮海的赤金烈焰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熄灭,显露出他此刻凄惨到极致的模样。

全身皮肤焦黑皲裂,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枯木,几乎没有一寸完好。胸前那道被蛊毒侵蚀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然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臂!

自肩头以下,那条曾经属于人类的手臂,此刻正发生着恐怖而剧烈的畸变!

皮肤在高温与能量的冲击下彻底消失,露出下方剧烈蠕动、膨胀的暗红色筋肉!筋肉如同拥有生命般虬结、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骨骼在疯狂地增生、变形、拉伸!粗壮的臂骨刺破筋肉暴露出来,却在瞬间被一层快速滋生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漆黑鳞片覆盖!五指早已扭曲变形,指甲疯狂生长、变厚、变硬,最终化为五根弯曲如钩、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巨大爪刃!

“呃…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灵魂的剧痛席卷了帝君兽。那不仅仅是肉体被撕裂重组的痛苦,更是血脉本源被强行扭曲、异化的根源之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他左臂的每一寸筋骨、每一滴血液中穿刺、搅动!他仅存的右手死死扣住自己剧烈变化的左肩,试图压制那无法忍受的痛楚,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指甲深深嵌入焦黑的皮肉中,却根本无法阻止那不可逆的兽化进程!

几个呼吸间,一条覆盖着厚密漆黑鳞片、筋肉虬结如钢铁、末端生有五根寒光利爪的狰狞兽臂,取代了他原本的左臂!兽爪无意识地抓握着,锋利的爪尖轻易地在他身下熔融变形的黑曜石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囚笼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帝君兽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以及他那只新生的、狰狞兽爪无意识抓挠地面发出的“咯吱”声在回荡。涵婓被这惨烈而恐怖的景象震慑得几乎窒息,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看着帝君兽那焦黑残破的身体和那条完全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兽爪,巨大的悲痛与恐惧攫住了她。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帝君兽那条刚刚完成兽化、布满漆黑鳞片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覆盖其上的每一片鳞甲,都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深邃的暗红色光芒!那光芒并非火焰的灼热,也非血液的猩红,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与守护意志的暗沉血光!

“嗡——!”

一声低沉而悠远的嗡鸣,仿佛来自亘古的叹息,毫无征兆地在地牢深处响起,直接震荡在涵婓和帝君兽的灵魂深处!

嗡鸣声中,帝君兽左臂上的暗红光芒骤然强盛!覆盖在兽爪之上的漆黑鳞片,如同被无形的刻刀雕琢,其表面竟自行浮现出无数细密繁复、充满原始蛮荒气息的暗金色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鳞片上游走、汇聚,最终在他小臂外侧的几片最为宽厚的鳞甲上,凝聚成一个清晰无比的图案——

那是一枚巨大的、闭阖的眼睛!

眼睛的轮廓由粗犷而充满力道的暗金线条构成,眼睑厚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沧桑感。眼睑之下,虽然没有描绘出具体的眼球,但那紧闭的姿态,却仿佛在镇压着某种足以倾覆天地的恐怖存在,又像是在沉眠中守护着不可知的秘密。整个图腾散发着一股洪荒、厚重、坚不可摧的守护意志,与帝君兽此刻狂暴痛苦的气息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涵婓失声惊呼,完全被这超出认知的图腾震慑。那闭阖巨眼的图腾,仅仅只是注视,就让她灵魂深处产生一种渺小与敬畏之感。

帝君兽同样震惊地低头看着自己左臂上浮现的图腾,剧烈的痛苦似乎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而短暂停滞。他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一个古老得如同尘埃、却又带着莫名熟悉感的词语,毫无征兆地冲入他的意识深处——

“守…界…人?”

---

就在“守界人”三个字从帝君兽干裂的唇间艰难逸出的刹那——

“咔嚓!!!”

一声比之前封印破碎更加刺耳、更加令人心悸的碎裂声,猛地从涵婓身后那片被焚世真火轰碎的幽冥封印核心处炸响!

仿佛是为了回应那古老图腾的显现,又像是失去了核心封印镇压后,积蓄万年的怨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片龟裂粉碎的岩壁废墟中,一道深不见底的、扭曲的黑暗裂隙,如同恶魔咧开的狞笑巨口,骤然撕裂开来!

一股比之前封印气息更加纯粹、更加阴冷、更加污秽的幽冥之气,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带着刺骨的恶寒与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从裂隙中狂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地牢深层!岩壁上残余的幽绿磷火被这股气息一冲,瞬间熄灭了大半,仅存的几缕也疯狂摇曳,仿佛随时会彻底湮灭!

“呜呜呜——嗷——!”

无数凄厉、怨毒、充满无尽饥饿与疯狂的尖啸、嘶吼、哀嚎,如同亿万怨魂的合唱,从那道扭曲的黑暗裂隙中喷薄而出!声音无形无质,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涵婓和帝君兽的脑海!涵婓只觉得眼前一黑,头痛欲裂,灵魂仿佛要被这恐怖的怨念之音撕成碎片!她死死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根本无法隔绝!

更恐怖的是,伴随着这怨毒的尖啸,一只只由纯粹幽冥能量构成的、半透明的惨白鬼手,如同地狱里滋生的水草,争先恐后地从那道裂隙中疯狂探出!它们大小不一,形态扭曲,有的如同枯骨,有的肿胀腐烂,有的甚至生着畸形的利爪!它们在空中疯狂抓挠、舞动,贪婪地攫取着地牢中一切活物的气息,带着一种要将所有生灵拖入无底深渊的疯狂意志!

其中几只最为凝实、散发着最强怨念的鬼手,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直接锁定了囚笼内刚刚遭受重创、气息最为虚弱的帝君兽!它们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穿透了熔融扭曲的铁栏,带着冻结灵魂的阴风,狠狠抓向帝君兽残破的身躯和那条刚刚浮现守界人图腾的兽爪!

“帝君小心!”涵婓目眦欲裂,不顾脑海中的剧痛和灵魂的撕裂感,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微薄的血灵之力,一道稀薄的血色屏障瞬间在她身前凝聚,试图阻挡那些抓向帝君兽的鬼手!

“嗤啦——!”

涵婓仓促凝聚的血色屏障,在接触到那几只最为凝实的幽冥鬼手的瞬间,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薄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消融声!屏障剧烈波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砰”地一声彻底破碎,化作点点消散的血光!

鬼手毫无阻滞,带着冻结灵魂的阴寒,五指箕张,距离帝君兽焦黑的身躯和那条新生的兽爪仅有咫尺之遥!那恐怖的幽冥气息甚至让帝君兽左臂上刚刚浮现的守界人图腾都微微震颤,暗金色的光芒急促闪烁。

生死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帝君兽那条覆盖着漆黑鳞片的狰狞兽爪猛地一震!并非他主动驱使,更像是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遭遇至邪之物的本能反应!

“嗡——!”

兽爪表面,那些刚刚浮现的、构成闭阖巨眼图腾的暗金色纹路骤然亮起!一股远比之前鳞片自发光芒更加古老、更加内敛、却带着无上威严的暗沉力量轰然爆发!

但这力量并非攻击,更像是一道宣告!一道源自亘古、不容亵渎的守护宣言!

与此同时,帝君兽体内,那因燃烧本源而近乎枯竭的焚世真火,竟在这生死关头,被他无与伦比的意志强行榨取出最后一丝余烬!

“吼——!”帝君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布满血丝的金瞳死死盯住抓来的鬼手!他那条覆盖着暗金图腾的兽爪,五指猛地一曲,并非格挡,而是狠狠向着那几只鬼手凌空虚握!

“呼——!”

没有惊天动地的火焰爆发,只有五道细若游丝、却凝练到极致的赤金色火线,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从他五根锋锐爪尖激射而出!那火线细小,却蕴含着焚世真火最本源、最纯粹的一缕意志——焚灭!

“噗噗噗噗噗!”

五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那五道赤金火线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五只最前端的幽冥鬼手!

没有剧烈的爆炸,没有能量的对冲。那几只被洞穿的、由纯粹幽冥能量构成的惨白鬼手,如同被投入烈阳的残雪,瞬间凝固、僵直!紧接着,从被洞穿的微小孔洞处,赤金色的火焰纹路如同死亡的蛛网般急速蔓延、扩散!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五只鬼手便无声无息地化为五缕袅袅升腾的青烟,彻底湮灭在空气中!

这神乎其技、精准到毫巅的操控,正是帝君兽在焚血破枷、血脉异变、图腾加身的剧痛与意志极限压迫下,对自身力量掌控达到一个全新境界的体现!

然而,强行催动这最后一丝真火余烬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帝君兽身体剧烈一晃,再次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金红血液,整个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全靠那条支撑着身体的狰狞兽爪才没有倒下。左臂上的守界人图腾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但那股源自图腾的、对幽冥之力的天然震慑余威犹存。

“呃…”帝君兽单膝跪地,用那条覆盖着暗金图腾的狰狞兽爪死死撑住熔融变形的地面,焦黑残破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嘴角不断溢出粘稠的金红色血沫。强行催动最后一丝真火余烬,如同在濒死的灰烬上浇了一桶油,虽然暂时逼退了致命的幽冥鬼手,却也将他自身推向了彻底油尽灯枯的边缘。

涵婓强忍着灵魂被怨念尖啸撕扯的剧痛,看到帝君兽摇摇欲坠的模样,心急如焚。她猛地咬破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剧烈的刺痛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帝君!撑住!”涵婓嘶声喊道,目光如电,扫视着这绝境中的唯一出路——囚禁他们的铁笼!那由千年玄铁混合着禁魔符文锻造的粗壮铁栏,在焚世真火爆发的余波中早已被烧灼得通红软化,部分地方甚至熔融变形,坚固程度大不如前!而帝君兽那条新生的兽爪…那轻易撕裂黑曜石的恐怖爪刃…

“笼门!”涵婓指向囚笼被熔融得最为严重、扭曲变形的门栓处,“用你的…爪!”

帝君兽涣散的金瞳猛地一凝!无需多言,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痛苦!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那条覆盖着漆黑鳞片、筋肉虬结的狰狞兽爪猛地抬起!五根弯曲如钩、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巨大爪刃,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没有犹豫,没有试探!帝君兽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左臂兽化后带来的、那股沛然莫御的纯粹蛮力,尽数灌注于兽爪之中!兽爪肌肉坟起,鳞片因力量的汇聚而片片倒竖,发出金属摩擦般的铮鸣!

“给…我…开——!”

伴随着一声裂石穿金的咆哮,兽爪撕裂空气,带着一股蛮横霸道的毁灭气势,狠狠抓向那熔融变形、符文暗淡的玄铁门栓!

“锵——!!!”

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猛然炸响!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牛油!

五根闪烁着寒光的爪刃,如同神兵利器,毫无阻碍地深深嵌入滚烫软化、早已失去符文加持的玄铁之中!帝君兽兽爪猛地发力一拧、一扯!

“嘎吱…嘣!!!”

令人心胆俱裂的断裂声响起!那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细、象征着万剑阁森严囚禁的千年玄铁门栓,竟如同朽木枯枝般,被那条狰狞的兽爪硬生生从中抓断、撕裂!断裂的玄铁碎块裹挟着火星四散飞溅!

沉重的铁笼门,在失去门栓束缚的瞬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向外豁然洞开!

自由的气息,夹杂着地牢深处涌出的幽冥恶臭与血腥,扑面而来!

囚笼洞开!自由近在咫尺!

然而,涵婓心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更深的、冰冷的寒意!因为就在帝君兽撕裂玄铁门栓、爆发出那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与金属断裂巨响的刹那——

“呜呜呜——!!!”

那道从破碎封印核心处撕裂开的幽冥裂隙,仿佛被这巨大的声响和帝君兽爆发出的、带着真火余烬与守界人图腾的气息彻底激怒!裂隙猛地扩张了一圈,如同恶魔睁开了更大的眼睛!其中喷涌出的幽冥之气骤然狂暴了十倍不止!阴寒刺骨的气流化作实质的黑色旋风,裹挟着更加密集、更加凝实、更加怨毒的惨白鬼手,如同决堤的冥河,疯狂地向外喷涌、抓挠!

整个地牢深层的空间都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岩壁上的裂缝疯狂蔓延,大块大块熔融后重新凝固的、布满裂痕的黑曜石开始簌簌剥落!怨魂的尖啸汇成毁灭的洪流,冲击着涵婓和帝君兽的灵魂,让他们眼前发黑,耳鼻之中都渗出了血丝!

更让涵婓亡魂皆冒的是,在那道扩张的幽冥裂隙深处,在那无数疯狂舞动的鬼手和翻腾的冥气之后,两点巨大无比、冰冷死寂的猩红光芒,骤然亮起!

那两点红光,巨大得如同两轮沉入深渊的血月!它们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俯瞰蝼蚁、漠视生死的绝对冰冷!红光穿透了翻涌的幽冥之气,穿透了扭曲的空间,如同两柄无形的冰锥,瞬间锁定了刚刚撕裂牢笼、正欲挣扎而出的帝君兽!

被那目光凝视的瞬间,帝君兽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攫住了他!那并非对力量的畏惧,而是低维生命面对高维存在的、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渺小与绝望!仿佛他整个存在,在那双猩红巨眼的注视下,都变得毫无意义,随时会被轻易抹去!

“呃啊——!”帝君兽发出一声痛苦而恐惧的低吼,刚刚撕裂牢门、爆发力量的兽爪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覆盖其上的守界人图腾再次急促闪烁,暗金色的纹路明灭不定,仿佛在与那来自深渊的注视进行着无形的对抗!

“走!”涵婓的尖叫带着撕裂般的破音,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在因恐惧而僵直的帝君兽身上,将他那沉重残破的身躯撞得一个趔趄,踉跄着扑出了囚笼的范围!

几乎就在两人身体脱离囚笼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从幽冥裂隙深处传来!一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覆盖着腐朽骨甲与蠕动阴影的恐怖巨爪轮廓,在那翻腾的幽冥之气中一闪而逝!仅仅是其探出时带起的空间波动,就将涵婓和帝君兽身后那座由千年玄铁铸造、在真火中熔融变形的巨大囚笼,如同孩童的积木般彻底碾碎、压扁!扭曲的金属碎片混合着崩裂的黑曜石块,如同炮弹般向四周激射!

“噗!”

涵婓后背被一块激射而来的灼热金属碎片狠狠击中,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身前帝君兽焦黑的脊背上。但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紧追在后!那来自幽冥裂隙深处的猩红凝视,那碾碎囚笼的恐怖巨爪轮廓,都昭示着一个事实——停留即是万劫不复!

“走啊!帝君!!”涵婓嘶声力竭,声音因恐惧和剧痛而扭曲变形。她强忍着后背火辣辣的剧痛和灵魂被怨念撕扯的眩晕,拼命拉扯着因遭受深渊凝视而陷入短暂僵直、气息萎靡的帝君兽。

帝君兽被涵婓的鲜血和嘶吼唤醒!那双因恐惧而短暂失焦的金瞳瞬间爆发出野兽般的凶光!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刺痛和血腥味刺激着几乎枯竭的神经。那条覆盖着暗金图腾的狰狞兽爪再次爆发出力量,五指利爪深深抠入地面,硬生生稳住了踉跄的身形!

“跟…紧我!”帝君兽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他不再回头去看那恐怖裂隙,那条新生的兽爪成了他此刻最强力的支撑和武器!他猛地发力,兽爪扒拉着滚烫破碎的地面,拖拽着残破焦黑的身躯,如同受伤的凶兽,向着地牢上层、远离那道幽冥裂隙的方向,爆发出最后的、不顾一切的冲刺!

涵婓紧随其后,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脚下是熔融后凝固凹凸不平的地面,四周是簌簌剥落的岩壁和激射的碎石,身后是翻涌咆哮的幽冥黑气、无数抓挠的惨白鬼手,以及那道如同深渊之眼的裂隙中投射出的、冰冷死寂的猩红目光!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和幽冥的恶臭,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仿佛踏在刀尖之上。混乱的能量乱流撕扯着他们的身体,怨魂的尖啸如同跗骨之蛆冲击着他们的灵魂。帝君兽左臂上那暗金色的守界人图腾,在奔逃中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仿佛在与身后紧追不舍的幽冥气息进行着无声的对抗,散发出的古老威严,竟隐隐让那些最为靠近的鬼手产生一丝本能的迟滞。

这微弱的震慑,成了他们亡命奔逃中唯一的喘息之机!

前方,是地牢盘旋而上的狭窄阶梯入口,那里同样有符文禁制,但比起核心的幽冥封印,显然要薄弱许多!一丝微弱的光亮从阶梯上方透下,那是通往生路的希望!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扑入阶梯入口的瞬间——

“嗤!”

一道细微却冰冷刺骨的能量波动,如同毒蛇般从侧后方激射而来!目标并非他们,而是阶梯入口处岩壁上几道残余的、微弱的封印符文!

“啪!”

符文应声而碎!

是青冥!他一直在暗中窥伺!此刻精准地掐断了他们最后的生路!随着符文的破碎,阶梯入口处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微弱禁制光芒彻底熄灭!同时,失去了这层微弱阻碍,后方翻涌的幽冥黑气如同找到了新的宣泄口,更加疯狂地向着阶梯通道涌来!

“混账!”涵婓目眦欲裂,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

“吼!”帝君兽却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咆哮!他眼中凶光爆射,那条狰狞兽爪猛地抬起,对着已经失去禁制的阶梯入口旁一根支撑甬道的粗大石柱,狠狠挥出!

“轰隆!”石柱应爪而断!巨大的石块轰然砸落,瞬间将狭窄的阶梯入口堵塞了大半!虽然无法完全阻挡幽冥之气的渗透,却成功延缓了鬼手和黑气涌入的速度,为他们争取到了极其宝贵的瞬息时间!

“走!”帝君兽看也不看被自己一爪制造出的障碍,兽爪猛地抓住涵婓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量,拖着她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了那被乱石半堵、却透着一线生机的阶梯通道!

身后,是幽冥裂隙中传来的、饱含无尽怨毒与愤怒的尖啸,以及那双冰冷猩红巨眼死死锁定他们背影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凝视。

黑暗,陡峭,狭窄。

盘旋向上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都踏在碎裂的石块和滑腻的苔藓上,湿冷的空气混合着身后不断涌来的幽冥恶臭,令人窒息。涵婓搀扶着帝君兽,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上狂奔。帝君兽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涵婓身上,他那条新生的狰狞兽爪拖在地上,锋利的爪尖与粗糙的石阶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在死寂的阶梯通道内回荡,溅起一溜火星。

每一次刮擦,都让帝君兽左臂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那新生的肢体仿佛一块强行嫁接的寒铁,沉重、冰冷,与身体其他部分格格不入,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难以言喻的陌生感。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这条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异于常人的冰冷,皮肤下的血液仿佛凝固的铅汞,流淌得异常缓慢而滞涩。这绝非活物应有的温度!

“呃…”帝君兽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焦黑残破的脸上冷汗涔涔,混杂着血污流下。他金色的瞳孔因剧痛和虚弱而微微涣散,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拖行于地的兽爪上。漆黑的鳞片覆盖着虬结的筋肉,五根弯曲的利爪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那上面,由暗金色古老纹路构成的闭阖巨眼图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而沉重。

守界人…

这个突兀闯入脑海的古老称谓,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疲惫混乱的意识中荡开层层涟漪。它意味着什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异化的肢体上?与那地牢深处的幽冥裂隙,与那裂隙中冰冷的猩红凝视,又有何关联?无数疑问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比身体的伤痛更加令人窒息。

“帝君!撑住!快到出口了!”涵婓急促的声音带着喘息在他耳边响起,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同样狼狈不堪,后背被金属碎片击中的地方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但她搀扶帝君兽的手臂却异常稳定,目光死死盯着上方——那里,一丝微弱但真实的天光,透过阶梯尽头隐约的门缝渗透下来!

生路在望!

然而,帝君兽的心却沉了下去。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最后一丝力量正在飞速流逝。焚血破枷的代价如同跗骨之蛆,正在疯狂吞噬他残存的生命力。强行撕裂玄铁牢笼、对抗深渊凝视、断柱阻敌…每一次爆发都是饮鸩止渴。他这条命,已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他低头,再次看向那条拖行于地、冰冷而沉重的兽爪。这条以焚血本源为代价、以守界图腾为烙印换来的异化之臂,是他此刻唯一还能依仗的力量,也是他通往未知命运的残酷烙印。它冰冷,它沉重,它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疑问,但它也撕碎了牢笼,为他们砸开了这条通向光明的血路。

余烬…这便是焚尽一切后,仅存于爪尖的最后一点余烬之火么?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幽冥恶臭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腑,却也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那条冰冷沉重的兽爪抬起,支撑自己迈出下一步。

就在这时——

“吱嘎…”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阶梯上方那扇隐约透出光亮的厚重铁门处传来!

那声“吱嘎”异响,如同毒蛇的嘶鸣,瞬间刺穿了涵婓紧绷的神经!她搀扶着帝君兽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阶梯尽头的铁门,是地牢通往外界的最后一道关卡!此刻,门外有动静!

帝君兽同样听到了那声音,涣散的金瞳骤然收缩,强行凝聚起最后一丝锐利。他猛地抬手,覆盖着暗金图腾的兽爪无声地按在涵婓肩上,示意她噤声。两人如同凝固的雕像,紧紧贴在冰冷潮湿的阶梯岩壁上,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死寂。只有身后下方深处,隐约传来的幽冥怨魂的尖啸和黑气翻涌的呜咽声,如同背景的噪音。

几息之后,铁门外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对话声,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清晰地透过门缝传来:

“…‘青锋’的残魂彻底散了。那畜生…真把封印破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哼,破了又如何?焚血破枷,强弩之末罢了!”另一个更加阴鸷的声音接口,如同毒蛇吐信,“青冥大人算无遗策!那帝兽本源燃烧殆尽,又遭幽冥反噬,此刻怕是连站都站不稳!更妙的是,他那只手臂…啧啧,彻底成了怪物!”

“守界人的图腾…竟然真的在他身上显现了…”第一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变数…”

“变数?”阴鸷声音冷笑,带着刻骨的怨毒,“图腾显现又如何?正好!宫主要的就是这个‘变数’!待会儿门一开,按计划行事!你带人缠住涵婓那丫头,我去‘接收’我们的帝兽大人…和他那条珍贵的‘钥匙’手臂!记住,宫主有令,要活的!尤其是那条手臂,必须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钥匙手臂?宫主要活的?

涵婓如坠冰窟!原来他们破牢而出,并非逃脱生天,而是从一个绝境,踏入了另一个精心布置的杀局!万剑阁的追兵,或者说,血灵宫主真正派来的、以“救援”为名的收割者,早已守在了这唯一的出口!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救援,而是帝君兽本身,尤其是他这条刚刚异化、浮现守界人图腾的兽爪!

帝君兽按在涵婓肩上的兽爪猛地收紧!冰冷的鳞片硌得她生疼。他焦黑残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金色的瞳孔深处,燃起两簇冰冷的、足以焚尽灵魂的火焰!那并非愤怒,而是一种被至亲至信彻底背叛、被当作器物般觊觎算计后,产生的、足以冻结一切的极致冰寒!

门外,脚步声和金属甲胄摩擦的声音开始靠近铁门,显然准备开启。锁链滑动的“哗啦”声清晰可闻。

生门,亦是死门。

涵婓看向帝君兽,眼中充满了决绝与询问。帝君兽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他支撑着涵婓的手臂慢慢收回,那条覆盖着漆黑鳞片、筋肉虬结的狰狞兽爪,五根弯曲如钩的利爪,无声地、缓缓地张开,对准了阶梯尽头那扇即将开启的铁门。

爪尖之上,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却凝练纯粹到极致的赤金色火星,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无声地跳跃着。

焚血之烬,犹在爪尖。

门外杀机凛冽,门内余烬将熄。

沉重的铁链滑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门轴转动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嘎吱——”长响。

一线刺目的天光,伴随着门外世界嘈杂的声响和冰冷的杀意,猛地从缓缓开启的门缝中,汹涌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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