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没停顿，沿着蓝光往厂房深处走。脚下金属板在震，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他半蹲着，手搭在枪套上，视线扫得快，但不慌。
空气里有油味，还夹着一股湿霉的腥气。这地方早该烂透了，不该有这样的味道。特别是那片蓝光——正照在一个本该封死的地下入口前。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听着远处断续的机械声，确认没有突然变化后，才摸出匕首，挑开铁门上的锁链。
咔哒一声，锁砸在地上，声音比想象中响。
门缝里飘出一阵冷风，还带着电子设备那种低频嗡鸣，像是从墙里渗出来的。
他眯眼，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楼梯往下延，深不见底。每隔五米有一盏蓝灯，亮得整齐，像是某种指令信号。他边走边看那些灯，发现它们不是照明用的，更像是数据节点，嵌在墙体里传输信息。
温度越往下越低，像走进了一个冻库。
到底了，是一扇合金门，正面刻着“晨光科技·核心档案室”，旁边还有行小字：非授权人员严禁入内。
林羽嘴角扯了一下：“这时候谁还在乎这个？”
他伸手按感应器，门没动。又掏出探测器，屏幕上闪了几串乱码，接着恢复正常。
“权限不足。”红字跳出来。
他皱眉。系统还能联网？
他开始操作终端，试着绕过防火墙。每次刚输入指令，系统立刻反制，一次差点连他的终端都被黑回去。
“这不是普通安保。”他低声说，“是军用级加密。”
正想着法子，头顶蓝光忽然变红，紧接着警报炸响，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糟！
他一把拔掉接口，翻身躲进角落，同时戴上耳麦，准备远程接入系统。
就在连接将通未通时，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陌生声音：
“你不该来。”
林羽瞳孔一缩，呼吸滞了一拍。
“你是谁？”
“你已经知道太多了。”对方语气平静，却像刀一样压下来，“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林羽咬牙：“你们是谁？‘组织’？还是替他们办事的棋子？”
沉默几秒，那人轻笑：“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红灯熄灭，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林羽屏住气，背贴墙壁慢慢挪动。他知道这不是停电，是人为制造的信息压制。
果然，天花板投下两束红外扫描光，在地面缓慢游移。
有人来了。
不止一个。
他握紧匕首，眼神像鹰，盯着光线移动的节奏。三个人，步伐一致，动作干净利落——训练有素的特勤部队。
他必须快。
第一道影子刚进来，他扑上去，手刀劈向脖颈动脉。闷哼一声，人倒了。
第二人反应极快，抬枪瞄准，却被他甩匕首挑飞武器，接着一脚踹在膝盖上，骨裂声清晰。
第三人转身想跑。
林羽甩出电磁手铐，精准扣住手腕，把他拽回来摔在地上。
“说吧，谁派来的？”他压着声音问。
那人面罩滑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眼里全是恐惧和不甘。
“我们只是执行任务……没人告诉我们细节。”
林羽眯眼：“任务内容？”
“阻止任何人靠近档案室。”
“里面藏了什么？”
那人咬牙不语。
林羽懒得废话，掏电击器在他脖子上轻轻一点。那人瞬间抽搐起来，脸色发青。
“我说！里面有客户的脑波备份，还有……还有‘替换计划’的最终草案。”
林羽心口一紧：“替换计划？”
“就是……用你替代某个人的身份，让你成为组织的新一代执行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他们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荒谬！”他声音陡然提高，“我母亲是受害者！”
那人苦笑：“你以为她是被选中的牺牲品？其实她才是关键的一环。”
林羽愣住。
“她的死亡，是为了激活你的记忆基因。你根本不是后来觉醒的能力，而是从小就植入了潜意识程序。”
他猛地揪住那人衣领：“胡说八道！”
“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对吧？”那人盯着他眼睛，“为什么你能那么准确地侧写凶手心理？为什么你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冷静、最正确的判断？因为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经过筛选和训练的实验体。”
林羽松开手，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那些零散的记忆画面，想起自己直播时那种“旁观者视角”的错觉……
难道……
“不可能……”他喃喃。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那人低声说，“要么继续深入档案室，揭开所有真相；要么现在就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林羽缓缓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锋利。
“如果我选择揭开真相呢？”
那人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你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话音刚落，身后闸门忽然自动开启。
一道强光从缝隙中射出，映在他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那片未知的黑暗。
身后的三名特勤队员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只微型无人机悄然启动，镜头转向他的背影。
它拍下了这一切。
并实时上传至某个加密服务器。
屏幕前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看着林羽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