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家叫‘华盾安保’的公司。再比如,一家叫‘芯华科技’的公司。”
当这两个名字从沈风的嘴里说出来时,高天明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沈风,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他怎么会知道?!
这不可能!
这件事,天知地知只有他和他最核心的几个人知道!
沈风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高总,现在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谈合作的细节了吗?”
沈风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脸上重新挂上那副风轻云淡的笑容。
高天明则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冷汗湿透了他的衬衫。
他知道,自己完了。
彻彻底底地,栽在了这个年轻得可怕的市委书记手上。
他所有的底牌,都被对方捏得死死的。
他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这还没有完!
高天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
他还有一张牌!
一张他认为沈风绝对不可能知道,也绝对不敢碰的牌!
“沈风,你别得意得太早!”
“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就能吃定我了吗?我告诉你,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背后站着的是谁,你根本想象不到!你敢动我,就是跟整个派系为敌!到时候,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就连你那个在省里的岳父,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他把最后的赌注压在了他背后的那张大网上。
沈风再有胆量,也不敢公然挑战一个盘根错节的政治派系。
可是,他看到的沈风脸上那抹更加轻蔑的笑容。
“派系?”
沈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高总,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你以为你那些所谓的‘把柄’和‘犯罪证据’,是我真正用来对付你的武器吗?”
沈风站起身走到高天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怜悯如同在看一只掉进陷阱而不自知的野兽。
“那些东西,太脏了。我连碰都不想碰。”
“我之所以留着它,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那些自以为是的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一文不值。”
“你……”
高天明彻底懵了。
他不明白,沈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靠那些黑料,那他靠什么?
沈风的目光平静如水。
“高总,你口中的‘派系’,那张你自以为能保你一世周全的网,在我看来不过是秋后池塘里的一张破渔网罢了。”
沈风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十指交叉,置于桌前。
“你真的以为扳倒一个马卫军,靠的是他儿子那点见不得光的烂事?你以为对付你高天明需要用你弟弟给你输送利益的脏钱?”
“错了,都错了。”
沈风摇了摇头。
“你,马卫军,还有你们背后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看懂北川这盘棋。你们的眼界太窄了。”
高天明喉结滚动,干涩地咽了口唾沫,他已经完全跟不上沈风的思路。
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绝对自信,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场让他从心底感到战栗。
这不是装出来的,这是一种源于绝对实力的从容。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高天明的声音都在发颤。
沈风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一个内部号码。
“启明,你和王书记,还有市局的同志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赵启明、市纪委王书记,还有几名身穿警服,神情肃穆的干警,鱼贯而入。
看到这个阵仗,高天明脸色煞白,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根本使不上力。
“沈风!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没有上级的命令,你无权……”
沈风笑了,那笑容云淡风轻,却带着让高天明如坠冰窟的寒意。
“我无权?”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随即,他收敛了笑容。
“高总,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
“你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耍威风,甚至对我进行威胁,不是因为你背后的人有多硬,也不是因为你飞建集团的名头有多响。”
“而是因为,我让你坐在这里。”
“你……”
高天明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风不再看他,转头看向门口的市纪委王书记和市局的负责人。
“王书记,市局的同志,高天明涉嫌指使、操纵其弟高天宇名下的‘华盾安保’公司,通过雇佣境外黑客组织,非法入侵、窃取粤省‘芯华科技’的核心商业机密,造成对方直接经济损失超过十亿元。”
“同时,高天明在主导飞建集团多个重大项目期间,利用职权,为其弟高天宇的公司进行利益输送,涉案金额巨大。相关证据,你们已经掌握了。”
王书记和市局负责人神情一肃,齐齐点头。
“是!书记!”
他们早就从沈风那里拿到了全套的证据链,环环相扣,严丝合缝,铁证如山!
高天明听到沈风当众将他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地抖了出来,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
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完了。
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对方早已将他所有的底裤都扒了下来,就等他自己一步步走进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不可能……”
高天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死死地盯着沈风,眼中满是血丝。
“你……你没有权力调查我!我是国家副部级干部,我的组织关系在国资委,你北川市,没有资格动我!”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地方,无权处理他这个级别的京官!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