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站在徐蒙家门口，手指绞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终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徐老师......在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徐蒙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秦淮如：\"秦淮如？有事？\"
秦淮如脸颊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个......\"她声音越来越小，\"棒梗在学校......\"
\"进来吧。\"徐蒙侧身让开门口，\"正好聊聊棒梗的事。\"
秦淮如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却忍不住往厨房方向瞟。徐蒙家飘来的肉香让她胃里一阵绞痛，但她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我才教棒梗一天，但他身上的毛病，已经很明显了。\"徐蒙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秦淮如心头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迟到、撒谎、欺负同学、不写作业......\"徐蒙每说一个词，就在桌上轻轻点一下，\"这些毛病要是不改，我真的没法教。\"
秦淮如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徐老师，棒梗他还小......\"
\"他都多大了，不小了。\"徐蒙打断她，\"我已经是差班的班主任了，要是我都不教......\"他顿了顿，\"棒梗就只能辍学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秦淮如头上。她眼眶发红，半晌才低声说：\"我......我会管他的......\"
徐蒙点点头：\"记住，学校不是家里，没人会一直惯着他。\"说完便站起身，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秦淮如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快步走出门。
回到家，棒梗立刻从里屋冲出来，像条小狗似的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肉呢？你不是去要肉了吗？\"
贾张氏也拄着拐杖走过来，三角眼里闪着精光：\"没要到？\"
秦淮如摇摇头：\"徐老师说了棒梗在学校的事......\"
\"少废话！\"棒梗突然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自己偷吃了？我都闻见你身上的肉味了！\"
秦淮如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震惊地看着儿子：\"棒梗！你怎么能......\"
\"我孙子说得对！\"贾张氏一拐杖戳在地上，\"你是不是在路上偷吃了？要不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淮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我真的没......\"
\"啪！\"
贾张氏突然扬手给了她一耳光：\"没用的东西！连口肉都要不来！\"
秦淮如捂着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小当吓得躲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哭什么哭！\"贾张氏恶狠狠地骂，\"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天上看看啊......\"
棒梗也跟着嚷嚷：\"就是！连肉都要不来！我同学王小军他妈，昨天还给他带红烧肉吃呢！\"
秦淮如看着儿子狰狞的小脸，突然觉得很陌生。她默默转身，走到厨房开始烧水。水开了，她往锅里扔了把野菜，又掰了小半块窝头进去。
贾张氏还在屋里骂骂咧咧：\"......丧门星！克死我儿子，现在连孙子都养不好......\"
棒梗的声音夹杂其中：\"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贾张氏那破锣嗓门他再熟悉不过了，中间还夹杂着棒梗的哭闹和秦淮如压抑的啜泣。
\"啧，又闹上了。\"何雨柱在橱柜里摸出个铝饭盒。
何雨柱抄起饭盒就往外走，路过镜子时还特意捋了捋头发。
贾家的门虚掩着，何雨柱直接推门进去，正撞见贾张氏举着笤帚要往秦淮如身上抽。
棒梗坐在地上蹬腿哭嚎，小当缩在墙角发抖。
\"贾大妈！\"何雨柱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笤帚，\"您这是干啥呢？多大点事儿啊！\"
贾张氏喘着粗气，三角眼里冒着凶光：\"傻柱你起开！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我打死她！\"
何雨柱把饭盒往桌上一墩：\"您看这是什么？\"
饭盒盖子弹开的瞬间，屋里顿时安静了。红烧肉香随着热气蒸腾开来，棒梗的哭声戛然而止，抽着鼻子就往桌上爬。
何雨柱转头对贾张氏赔笑：\"贾大妈，这是我今儿从食堂带的，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贾张氏脸色这才缓和，笤帚往地上一扔：\"还是柱子知道心疼人。\"说着就要去抓饭盒里最大的那块肉。
秦淮如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没动。何雨柱看得心头一热，凑近小声道：\"趁热吃，回头我再给你送。\"
\"柱子...\"秦淮如抬起泪眼，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姐没本事，总是麻烦你...\"
贾张氏啃着肉骨头，眼睛却死死盯着这边。
何雨柱识相地起身告辞：\"那什么，我先回了啊！\"
秦淮如连忙跟着站起来：\"我送送你。\"
何雨柱摆摆手：\"说这干啥！咱都是一个院的，明儿我还带，下班直接给你送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秦淮如走在何雨柱身后半步，忽然轻声说：\"柱子，今天多亏你...\"
等秦淮如回来的时候，饭盒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肉炖得还行......就是酱油放多了......\" 眨眼间，碗里就只剩下些残汤。
贾张氏掰了块窝头，在碗里转着圈刮着最后的油星，连饭盒都舔得干干净净。
秦淮如看着这一幕，心里发苦，轻声道：\"妈，徐蒙说了，棒梗在学校......\" \"咋了？\"
贾张氏头也不抬，还在舔饭盒。 \"棒梗在学校迟到、撒谎、欺负同学、不写作业......\"
秦淮如越说声音越小，\"徐蒙说了，要是再不改，他就不教棒梗了......\"
\"放他娘的屁！\"贾张氏把饭盒往桌上一摔，\"谁家孩子不淘气？棒梗是男孩子，现在皮点怎么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臃肿的手指戳着桌面：\"教不好棒梗，他不想想自己的毛病，还想从棒梗身上找？我看他也没什么本事！\"
棒梗趁机添油加醋：\"就是！徐蒙就是针对我！今天还让我站着听课！\"
棒梗油乎乎的手一拍桌子，\"别人说话他不管，就管我！\"
秦淮如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又急又气：\"棒梗！你......\"
\"你什么你！\"贾张氏打断她，\"我孙子说得对！那个徐蒙就是看咱们家好欺负！\"
贾张氏突然提高嗓门，\"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天上看看啊......\"
秦淮如被这一通闹腾吵得太阳穴直跳。她看着棒梗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
小当悄悄拉了拉秦淮如的衣角，递过来半块沾了肉汤的窝头。 \"妈，你吃......\"
秦淮如鼻子一酸，摸了摸女儿的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