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聘朝自己跪拜,吕布赶忙双手扶起:
“文将军快快起身!”
“如今荆州归曹,文某此番随联军前来实乃迫不得已!败军之将,今日能目睹将军之神勇,实乃三生有幸!如若将军不弃,末将愿为将军坠马执镫!”文聘拱手跪拜并不起身。
听文聘这么说,吕布大喜:
“好!不想我吕布今日又得猛将!”
原来文聘自蔡瑁降曹之后便颇不得志,如今又逢惨败,且那曹真竟然连自己和这些荆州兵士都不愿放过,来日即便回了新野,怕是也难逃蔡瑁的追责!
与其回去送死倒不如别投他处!
吕布见文聘及身后士卒神色颇有些无奈,便也喜而转忧,
“只不过……”
“将军不愿收留我等吗?”文聘抬头惊问。
“将军率众投奔于我,我自是万分欢迎!只是你等家眷此刻皆在蔡瑁辖下,若让他知晓此事,怕会累及他们!”吕布思索道,
“你等且归于我麾下,文将军也暂且化名示人。我自会对外宣称你等荆州将士尽皆战死,如此曹操蔡瑁便不会为难你们家人!来日,待我大军南下,夺了新野,诸位自然可与家人团圆!”
吕布深知生而为人,家人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听到吕布身为大将,竟能设身处地的想到自己最担心之事,刚才还有些愁眉不展的荆州兵卒,顿时跪伏于地,甚至有些激动到痛哭:
“吕将军天恩,咱必誓死以报!”
“吕将军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都愿给你当牛做马!”
“吕将军真是仁义之人那!”
……
文聘更是对吕布心服口服。
吕布转身命周仓给那些兵卒换上装束,扮作普通的吕军士卒,文聘则是扮作一员普通将校。
等一切安排完毕,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吕布率兵开始朝东郡的濮阳城进发。
这一路的行军很是顺利,吕布颇为纳罕:
“适才的大火着实不小,为何不见濮阳城有任何动静?难道孙权没有发现?亦或发现了并未派人前来袭扰?”
然后他问向身侧帮自己扛着大戟的周仓道:
“军师他们此刻应该也快到东郡了吧?”
别看周仓一手扛刀一手扛戟,走起路来竟不比赤兔马慢,
这倒不是吕布故意虐待周仓不让他骑马,而是周仓自己说他徒步惯了,骑不惯马匹,而且最喜欢负重前行。
“嗯……”周仓想了想道,“适才我上岸时,看军师和廖化已开始了渡河……估摸着是该到了!”
“怪不得不见孙权的军队!看来受到军师部队的拦阻!那我等也加快速度,以防军师有失!”
吕布一众疾行片刻,等到临近破晓之时,终于来到了濮阳城附近。
隐约中,吕布果然听到濮阳城下有喊杀之声。
“不好!看来是军师攻城受阻!”吕布皱眉纵马朝城下奔去,
他本能的认为城下攻城方必然是庞统,
结果纵马上前一看,竟然看到了孙权的大旗!
由于吕布没有刻意控制马蹄的响动,孙权一众也发现了吕布,
他们见吕布竟然赤手空拳孤身前来,先是一惊,孙权打量着吕布的模样,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已然猜出个七七八八:
“周泰凌统!此人着装不俗,八成是吕布!你们速速去将其拿下!”
只见他身边两将,一个挥刀,一个舞枪,双双引着一队骑兵朝吕布杀来!
吕布见状赶忙勒住马缰,
他一时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军师他们在攻城吗?怎么这里是孙权和一众吴兵?军师他们在哪?此刻濮阳城中的又是谁?”
可没等他想明白,周泰凌统一左一右已然杀至!
吕布刚欲交战,发现自己此刻身无长物,武器还在身后的周仓那!
没办法,吕布只得徒手应对来将!
好在此刻的吕布身骑赤兔马,人高马大,
凌统捅来的长枪和周泰劈来的大刀,被吕布一左一右,两只手牢牢的锁住了枪柄和刀柄,然后猛的一推,两将连人带马竟后退了两步!
周泰凌统大惊,相互对望一眼,心想:
“此人竟然如此悍勇!徒手能接长兵器,而且还能将你我反推回来!关羽都不及此人厉害,看来他必是吕布无疑!”
而此刻,他们带着的两队骑兵已经将吕布四周未定。
可是刚才吕布徒手退二将的壮举,众人都看在眼里,虽然吕布此刻手中没有兵器,可是这一圈骑兵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一员小校仗着自己处在吕布正后方,便不顾死活,挺着一柄铁枪便朝吕布后心扎来!
毕竟刚才孙权都说此人很可能是吕布,若然能一击命中,且不说斩将了,即便能刺伤他,来日少说也能被封个将军啥的,何况,他此刻一人一马又没兵器!真是天赐良机!
“他脑后可没长眼睛!”那小校心中想着,手上的长枪已经距吕布身子不过几尺长了!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脑后确实没长眼睛,但他耳朵灵敏,而且战场经验颇丰,此种情况,后背作为最薄弱处,他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留意着!
再加上他从眼前的那几个骑兵的眼中发觉了异样,
毕竟他们此刻没看自己,而是全都注视着自己身后,那眼神之中除了紧张,还有一丝期盼,
“哼!雕虫小技!”
吕布冷哼一声,侧身抬手,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小校的枪头,然后猛一使劲,那小校连人带枪竟被吕布拽下马来!
紧跟着,赤兔马竟然顺势一抬蹄,一双铁蹄竟如同两根铁杵,将那小校顿时踩得血肉模糊!
众骑兵惊得面面相觑!
这吕布也太神了!赤手空拳都这么厉害,何况这回他手里竟有了兵器!
还有他那赤兔马也太残暴了!
“吕奉先在此!不怕死的尽管来!”
吕布调转手中的铁枪,握于手中,朝那一众骑兵们暴喝道,而其胯下的赤兔马,也正朝众兵士怒目而视,并不断的打着响鼻,同时一只带着鲜血的马蹄正狂躁的刨着土,似乎当即就要冲上去。
“妈呀!果然是吕布!”
“快跑吧!这人太变态了!”
“人变态,马更变态!”
“我还不想死,保命要紧!”
……
一众骑兵竟被吕布这一声暴喝,吓得纷纷抱头鼠窜,只留下周泰和凌统二将站在风中凌乱。
两人对视一眼,毕竟二人都是江表排的上号的战将,岂能因吕布一句大喝,便被吓跑?那不真成了江东鼠辈了?!
两人刚欲拍马上前,没想到胯下的战马竟也被吕布赤兔马的气势所震慑,不住的撇着脑袋,各种想要逃跑!
“啪啪啪”任凭周泰凌统二人如何拍打马屁,那两匹山越战骑也不愿上前半步,后面拍急了,干脆不顾二人怒骂,直接朝着反方向跑去!
见状,吕布嘴角一扬,然后拍拍赤兔马的马背:
“赤兔儿!好样的!”
“将军!~~~”
这时,周仓带着一众兵士也已赶到,
“将军无恙吧!……接兵器!”周仓气喘吁吁的跑来并把方天画戟抛给了吕布。
“我没事!”
吕布一把将方天画戟接住,反手就将那杆小破铁枪抛开。
“还是我的大戟使着顺手!”
孙权见周泰凌统和他们的一众骑兵竟然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吕布吓退,当即大怒,
“弓箭手!给我朝吕布他们狠狠的射!”
孙权身边几队弓箭手列好阵势,纷纷弯弓拉箭便朝吕布和周仓等人射来!
吕布见状,猛一夹马腹,倒托着方天画戟,纵马直朝孙权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