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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大堂那张檀木八仙桌还带着晨露呢,顾承砚就站在堂前。他那青布长衫的下摆啊,被穿堂风一吹,就起了一道褶子。

他看着那些一个个进来的管事。账房老周呢,正揉着他那惺忪的睡眼;染坊的王头,嘴里还叼着旱烟袋;就连一向最守时的前柜张掌柜,都晚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那袖角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渍呢。

“都坐下吧。”顾承砚声音不大,可就像一根细针似的,一下子就把满屋子那种嗡嗡的嘈杂声给戳破了。

老周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眼睛先扫了一眼顾承砚身后站得笔直笔直的苏若雪,然后就落在了她怀里抱着的那用红绸扎着的一叠账本上,就问:“少东家,这是要干啥呀?”

“我父亲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夫说啊,得静养三个月呢。”顾承砚伸手用力按住桌沿,那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得煞白煞白的,“从今天起呢,顾家绸庄大大小小的事儿就暂时由我来管了。”

染坊王头一听,嘴里的旱烟“啪嗒”一下就掉到地上了。

前柜张掌柜喉咙动了动,刚想说话呢,突然窗外就传来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原来是赵记纱厂的刘副官,带着两个拿着枪的护卫就跨进门槛了。那皮套里的驳壳枪啊,在晨光下闪着冷冷的光。

“赵老板听说顾老爷病了,特意让我来送补药的。”刘副官朝着顾承砚点了点头,眼睛又扫了一圈满屋子那些满脸震惊的人,“顺便呢,也来照应照应。”

老周的手指啊,在桌沿上都抠出了一个月牙印儿。

王头弯腰去捡旱烟的时候,后背的汗啊,把他那粗布短打都给浸透了。张掌柜的眼睛在顾承砚和账本之间来回瞅,冷不丁就抬高了声调:“少东家还年轻呢,咱这绸庄里上上下下可有百来号人……”

“周叔啊。”苏若雪把最上面那本账册翻开,红笔圈出来的条目在宣纸上看着特别扎眼,“您上个月十五号记的那个‘苏州府绸缎行’的进账,没错吧?”她的手指就点在“纹银八百两”这个数字上,“我找人查了苏州府的税单,那家绸缎行半个月前就倒闭关门了。”

老周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顾承砚瞧见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就想起昨儿晚上苏若雪拿着煤油灯一页一页核对账册的时候,她眼尾的小细纹被灯光拉得老长。顾承砚就说:“这些账册里啊,有百分之三十的进项和货单对不上,百分之二十的出项没有签收的记录。”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有六笔钱呢,都汇到松本商会的账户上去了。”

这屋里安静得呀,都能听到房梁上麻雀啄东西的声音了。

王头的旱烟都烧到手指肚了,他“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扑通”一下就跪下来了:“少东家啊,您可得明察啊!是松本商会的人说……说要是不往他们账户上汇钱,染坊的靛蓝染料就不给供应了!”

“王头!”张掌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椅子在青砖地上蹭出特别刺耳的声音。

顾承砚留意到他紧紧攥着袖口的手在不停地抖,他手腕上戴着的那枚翡翠扳指,是松本商会上个月刚到的缅甸玉,这和顾承砚在松本仓库里看到的货单日期是一模一样的,一点差错都没有。“张叔啊,您是不是觉着松本给的那点好处,比咱顾家的招牌还值钱呢?”顾承砚从苏若雪那儿接过账册,翻到最后一页,“您侄女在日本读书的学费,松本可是给垫了三年呐。上个月您儿子在法租界赌坊欠的那三千大洋,也是松本派人去给还的账。”

张掌柜手上的翡翠扳指“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他趔趄着走了两步,扶住桌角,额头上的汗顺着皱纹就往下流:“少东家啊……我这就是一时犯迷糊了……”

“犯迷糊的人啊,留着也是个祸害。”顾承砚弯腰捡起那扳指,手指肚在冰凉的玉面上蹭了蹭,“周叔管了二十年的账了,也该享享清福喽;王头呢,就去织机坊当个监工吧,光看着机杼就行,别碰钱;张叔啊……”顾承砚盯着张掌柜那惨白的脸,“您就带着您的翡翠,到巡捕房把松本的事儿给说清楚喽。”

刘副官的护卫刚要上前,张掌柜突然就扑了过来,想抢账本。

苏若雪反应快,一下子就把账册护在怀里了,张掌柜的指甲在她手背上划了三道血口子。

顾承砚反手就把张掌柜的手腕给扣住了,只听见骨头错位那清脆的响声,比他当年在大学讲台上敲黑板的声音还清脆呢:“我母亲临死的时候说过,人得守正才能立得住本。”说完他就把手松开了,张掌柜抱着手腕瘫倒在地上,“您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等到日头爬到正中间的时候,大堂里就只剩下顾承砚和苏若雪两个人了。

苏若雪手背上敷着金疮药,账本在桌子上整整齐齐地码成了一摞。顾承砚把怀表掏了出来,表盖里那张旧照片都被他的体温给捂热乎了。照片上十五岁的苏若雪抱着团扇笑得可甜了,这画面和现在她低着眼眸整理账册的侧影重合到了一块儿。

“李记布庄的陈掌柜下午要来谈合作的事儿呢。”苏若雪抬起头,她眼底的黑眼圈就像浸了墨汁的宣纸似的,“还有啊,被赶走的那个张掌柜,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朝着法租界那边去了。”

顾承砚看着窗外那晃悠的柳树枝条,就想起张掌柜被拖走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喊了句“松本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伸手摸了摸里面口袋里母亲的丝帕,那“守正”两个字绣得针脚可密了。

“去让护院队把刀磨得锋利点儿。”他朝着苏若雪笑了笑,“该来的呢,迟早是会来的。”

中午过后,那蝉鸣声夹着滚滚热浪就往账房里钻。顾承砚站在门槛那儿,瞅着小李拿着磨刀石在那儿不停地磨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短刀。

年轻的伙计虎口那儿都磨出了血泡,可他咬着牙就是不肯停手。这刀啊,是他今天早上从柴房翻出来的旧家伙,说是要给新组建的护卫队开刃呢。

“停一下。”顾承砚伸手按住了刀背,手指头碰到刀锋,凉飕飕的,“刃口都崩了。”

小李急忙抬起头,额头上的汗珠掉到青石板上:“少东家,我……我就是想把刀快点磨好,您上午不是说要防备那些旧部反扑嘛……”

“不是刀的事儿。”顾承砚把他手里的磨刀石抽走了,手指关节敲了敲刀身,“是你太心急了。”他瞅着小李眼尾红红的样子,就想起今儿早上清剿的时候,老周跪在地上拽他裤腿的情形。“新护卫队啊,要的是稳稳当当的,不能光知道下狠手。你去前院挑十个能认字儿的小伙子,明儿早上就开始教他们看账本。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啊,知道该护着啥可比会拿刀砍人重要多了。”

小李握着刀把的手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握紧,最后很用力地应了一声“是”。

等他转身的时候,顾承砚瞧见他后腰上别着个算盘,那是苏若雪今儿早上塞给他的,还说呢,“护卫队也得懂账房的规矩。”

正寻思着呢,苏若雪端着茶盏从里屋出来了,青瓷杯子的沿儿上还挂着水珠儿。“新规的告示抄好啦。”她把茶盏搁在桌子上,手指关节上抹的金疮药在太阳光底下泛着淡淡的粉色。“采购得有财务监督组三个人签字才行,销售得留三联存根……张婶儿都说这规矩比租界银行的还严呢。”

顾承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苦茶一沾舌尖,舌头都跟着打颤。

他看着窗外被晒得没精打采的石榴树,就想起上午张掌柜被拖走的时候骂的那句话:“松本先生的人可不会放过你们。”那些吃里扒外的老部下,说不定早就把消息传出去了,现在最得提防的,那就是暗箭啊。

“把告示贴到前堂最显眼的地儿去。”他把茶盏重重地一放,杯底撞到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让所有的伙计都知道,往后顾家的银子,得经过三个人的手,被三双眼睛盯着。”

刚说完这话,账房外面突然传来“扑棱”一声响。顾承砚一抬头,就瞧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小叫花子扒着窗沿呢,手里还举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嘴里喊着:“顾少东家,有人给了我五文钱,让我把这个送到账房去!”

苏若雪刚把信封拿过来,顾承砚就闻到一股霉味,就好像这信在潮湿的墙缝里藏了好些日子似的。

他撕信封的时候动作特别慢,手指肚碰到信纸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那信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可就这么几个字,让顾承砚的瞳孔一下子就缩起来了。

“租界地契转让协议?”苏若雪凑过来一看,声音一下子就抬高了,“顾老爷……偷偷签给山本一郎那个空壳公司的?”

顾承砚的手指都攥得没了血色。

他就想起来,昨天夜里翻旧账的时候,在他爹箱子底看到过半枚山本商会的印章。当时就以为是普通的生意往来,现在这么一琢磨,那些汇给松本的钱,恐怕只是一点点而已,就像冰山露出来的那一小角。

“谁寄的?”顾承砚猛地转身,一下子就抓住了小叫花子的手腕,“那个人长啥样?”

小叫花子疼得直咧嘴:“就……就是一个戴着毡帽的,脸都被帽子挡住了!他说……说要是这信送不到,我娘买药的钱就没了……”

顾承砚把手松开了,小叫花子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他看着信纸上“顾守正”这三个字的签名,这可是他爹的字啊。那笔锋刚劲得就像刀一样,和他娘绣在丝帕上的“守正”两个字重合到一起,看得他眼眶直发疼。

“去把李记布庄的陈掌柜的约会改到明天。”他把领口的盘扣扯松了些,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说道:“让护院去把车备好,我得去赵记纱厂一趟。”

苏若雪赶忙按住他去拿外套的手,她的指尖还凉丝丝的,带着金疮药的凉意呢。她说:“你是不是怀疑这封信是松本的人送来的呀?他们是不是想把你引到那儿去查地契,然后趁机干些啥坏事……”

“他们可不是想引我去,而是要逼我去呢。”顾承砚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清单。“我爹这些年和日本商人的往来,我早就派人查得差不多了。这清单上的证据啊,足够让山本在租界待不下去喽。”

他把清单塞到苏若雪手里,可又一下子抽了回来,说:“不行,还是我自己带着吧。”他转身的时候,瞧见案头母亲的丝帕被风吹起了一角,“守正”那两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种很温柔的光。

傍晚的霞光洒下来,街道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似的。黄包车“吱呀吱呀”地压过青石板路。

顾承砚掀起布帘,就看到苏若雪紧紧攥着他的袖口,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她的绣鞋尖上沾了泥,这是刚刚追小乞丐的时候跑得太急弄上的。

“到地方了。”车夫这么一吆喝,把树枝上的麻雀都给惊飞了。

赵记纱厂的大铁门半掩着,刘副官的影子在门后面晃了一下,很快就把门拉开了,说道:“顾少东家,我们老板正在顶楼的会客室等着您呢。”

往楼上走的时候,苏若雪的裙角扫过楼梯扶手,顾承砚听到她小声地说:“要是谈不拢可咋办……”

“没有谈不拢的事儿。”顾承砚把她的话给打断了,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轻柔一些,“有些事儿啊,越是拖着,就会变得越糟糕。”会客室的门开着,赵老板在里面呢,背着手正瞅墙上那幅《松鹤图》呢。

听到有动静,他一转身,眼底就划过一丝惊讶,估计是没料到顾承砚会带着苏若雪一块儿来。

“赵叔。”顾承砚把一张清单搁在红木茶案上,那油纸发出一阵窸窣声,“赵叔啊,您得帮我查一份地契呢。”

赵老板刚要碰到那清单的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抬起头的时候,顾承砚瞧见他鬓角的白发在暮色里闪着银光呢。赵老板就说:“你真打算走这步棋啊?这一旦要是撕破脸了,可就再也没法回头喽。”

窗外的夜色一点点渗进来,顾承砚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他穿着青布长衫,被风一吹,鼓起来了,就像一面呼啦啦飘着的旗。

他就想起上午清剿的时候,苏若雪拼命护着账本的样子。又想起母亲临死前紧紧攥着他的手,说“顾家的根,就在人心呐”。还想起账房里那一摞码得整整齐齐的新账册,那封皮上的墨汁还没干呢。

“有些脸啊,早就该撕破了。”顾承砚说道。

赵老板的手指在清单上慢慢滑过,最后缩回到袖子里去了。

远处传来租界的晚钟,顾承砚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跟着钟声一下一下地在胸腔里撞呢。这一步要是迈出去了,恐怕就很难再回头喽。

苏若雪偷偷地攥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金疮药传过来。

顾承砚低下头,看到她眼尾的细纹被暮色弄得柔和了,就像母亲丝帕上没绣完的云纹似的。

窗外呢,有车灯把夜色给刺破了,朝着租界那边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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